瑞王府前廳。

下人們送上茶水，便退了下去。

前廳只剩下瑞王夫婦、楚晚卿和孟國公。

阿布站在前廳門外守著。

瑞王夫婦對視一眼，知道有些事，再也瞞不住了。

倆人攜手起，在楚晚卿面前跪了下來。

“老臣/臣婦，有罪，請皇后娘娘降罪！”

楚晚卿淡定看向二人，抬手將他們扶起來。

“皇叔皇嬸不必多禮！有什麼事，坐下來說吧。”

瑞王和瑞王府相互扶持著，坐回到座位上。

瑞王妃緩緩開口。

“想來有些事，皇后已經知道了。百年前大晉戰神夜梟虎，是臣婦的曾祖父。”

孟國公猛地瞪眼。

“你說什麼？”

瑞王妃料到孟國公會有這樣的反應。

第一次知道自己世的時候，瑞王妃也嚇一跳。

“當年，夜梟虎失蹤，都說他是因病去世了。實際上他本沒有死，他是前往漠北雪山，尋找日不落的傳說去了。聽說日不落人每一個人都懷絕技，醫、毒、馴、占卜星宿，哪一樣拿出來，都是能助力一個國家為霸主的絕技。還有日不落雪山里無數的寶藏，是所有君王夢寐以求的。夜梟虎想得到這些，來幫自己實現統一天下的野心。”

楚晚卿注意到，瑞王妃口中直呼“夜梟虎”，沒有任何尊稱。

瑞王妃停頓了下，繼續道。

“一百多年前，日不落的那場滅頂之災，便是夜梟虎挑起來的。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讓日不落滅亡的同時，卻也把自己困在了雪山，而且過去了一百年，竟然還活著。夜梟虎失蹤后，他的王妃無所出，便遣散了府中所有妾室和庶子庶，守著夜梟虎創下的家業瀟灑了后半輩子。我的父親，就是被遣散的庶子之一。后來，父親姓埋名，在軍隊里做伙夫為生。”

瑞王妃平靜的講述了這段父輩過往歷史。

楚晚卿問。

“皇嬸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世的？又是什麼時候知道有關日不落的事。”

瑞王妃回答道。

“十年前，我的父親去世，臨終前將我的世告知了我。至于日不落的事，是今天夜梟虎封瑞王府，暴份的時候，告訴我的。至于他是怎麼知道我和他的關系，這個就不清楚了。他在日不落待了上百年，如今懷日不落什麼技能，皇后娘娘應該比臣婦更清楚。”

楚晚卿擰眉。

日不落有一種技能，可以憑借脈找至親之人。

他肯定是掌握了這項能力，才能這麼快的知到瑞王妃的份。

看來，夜梟虎這一百年在萬林里，真沒閑著。

“夜梟虎找你，什麼目的？”

瑞王妃回道：“想讓瑞王為他所用。”

這一點，楚晚卿從和夜梟虎的對話里，猜到了。

“還有……”

瑞王妃手心攥，猶豫了一下。

最終，在瑞王的安下，卷起了自己的手腕。

瑞王妃白皙的皮上，此刻包裹著一層紗布。

瑞王幫將紗布緩緩摘下來，出一道深可見骨的痕。

楚晚卿驚得站起來。

“他需要你的？”

瑞王妃點頭。

“他好像不太好，剛來的時候站都站不穩。后來喝了我的，才能恢復力氣。他說，他的其他后代都已經離開京城，我是他現在唯一能找到，且和他最近的脈。他需要我的，才能保命。”

楚晚卿抓住關鍵。

“是只需要一次，還是經常需要？”

瑞王妃回憶起當時夜梟虎的況。

“說是，喝一次至親之，可保他半年無虞。”

楚晚卿得到了一個非常有用的信息。

夜梟虎每半年都需要供養。

他現在的野心，比百年前更甚。

他想要大晉皇位，應該是想要得到大晉的權勢，然后讓大晉子民幫他攻占日不落，將里面所有的財富據為己有。

結果沒想到，在楚晚卿這里吃了虧。

那他這個時候趕往邊境，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邊境有保他命的東西？

楚晚卿迫不及待想去邊境，想看看夜九宸怎麼樣了。

同時也意識到，日不落的事，大概要瞞不住了。

得盡快趕回雪山，防止外敵侵。

楚晚卿想事的時候，瑞王妃屈膝又是一跪。

“皇后，臣婦用全族命發誓，臣婦對大晉和朝堂，從來沒有過二心。臣婦也不會歸順夜梟虎，幫他助紂為。只求皇后不要因此事遷怒瑞王府。若擔心以后夜梟虎繼續生事，可賜死臣婦一人，將臣婦的全部干！”

聽到相伴半生的妻子說出這樣的話，瑞王一雙老眼頓時潤起來。

他跟著跪在楚晚卿面前。

“皇后，王妃是無辜的。老臣這一生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大晉的事，也從未求過人。今天就豁出去這張老臉，求皇后對王妃網開一面。老臣甘愿一死，保證不會為歸順夜梟虎。”

楚晚卿急忙將二人扶起來。

“皇叔，本宮知道，您一向心在社稷，當年陪著圣祖先帝上戰場是，后來歸還兵權，退當一個閑散王爺，也是。本宮一直都相信你們。更何況，皇嬸和夜梟虎已經是隔著好幾輩的親，早就沒有了，本宮相信，你們不會為他的幫兇。”

瑞王和瑞王妃聞言，淚流滿面。

“多謝皇后娘娘的信任！”

一直聽著二人說話的孟國公，此刻臉繃，明顯想到其他地方了。

他看向楚晚卿。

“敢問，皇后娘娘對夜梟虎和日不落的事，為何了解得那麼清楚？”

楚晚卿不準備瞞了。

“漠北之戰那次，大家都知道，我被困在雪山數月。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和夜梟虎過手。還是我設下的結界，將夜梟虎困在了萬林。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逃出來了。”

孟國公越聽越震驚。

瑞王和瑞王妃對視一眼，倒是一點也不驚訝。

孟國公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皇后，你到底是什麼人？”

楚晚卿淡淡開口。

“我是日不落首領一族的后人。”

嗡得一聲。

孟國公好像腦子被炸掉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