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星想起了軒轅閣很韓靈粹。

韓靈粹失去了記憶。

做了一個普通的設計師。

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沒了曾經的煩惱。

這樣其實也很好的。

可惜現在因為軒轅閣的執著，反而要不斷地去回想過去。

現在跟韓靈粹也差不多。

有些事明明已經過去。

還要頻繁想起來，還得去撕開傷疤，再看看能不能合。

“媽，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放心吧。”

“在解決這些事之前，我不會結婚的。”

阮素素嘆息一聲。

并不是這個意思啊。

可孩子這麼想，算是殊途同歸吧。

也只能點點頭。

“總之寒星，你只要是想清楚了，不管是做什麼決定，媽媽都會支持你。”

沈寒星微微一笑，手拍了拍的胳膊。

“好，媽，你現在虛弱，還是要多休息，這件事就不要多想了。”

阮素素點點頭，先閉目養神。

……

韓靈粹在白宇的醫院醒來。

的記憶恢復了七七八八。

白宇看著目呆滯，似乎在回想過去一切的模樣。

“你現在才開始恢復記憶，先回家好好休息。”

然而，韓靈粹卻回過神來，趕下床。

“白醫生，我的事，多謝你了。”

“但是這件事，我想要盡快解決，多謝。”

說完，便匆匆離開。

白宇看著的背影，角緩緩地勾起。

……

城市的霓虹，像一塊被打碎的調盤，肆意潑灑在冰冷的天大樓上。

軒轅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軒轅閣正臨窗而立，俯瞰著腳下流溢彩的繁華。

他穿著剪裁得的深灰西裝，姿拔，面容英俊，只是眉宇間習慣地凝結著一不易察覺的疲憊與……空。

那個雨夜，韓靈粹決絕離去的背影，像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疤，深深刻在他心底。

他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以為商業帝國的龐大版圖能填滿心的空缺，可午夜夢回，那個笑靨如花的子，總會帶著一冷，闖他的夢境，然后在他手的瞬間，化為泡影。

“總裁，外面有位韓小姐求見，說是……您必須見。”書的聲音帶著一猶豫，打斷了軒轅閣的思緒。

他猛地轉過，眼中是難以置信的震驚，甚至帶著一……慌。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連指尖都微微抖。

“是……是韓靈粹小姐。”書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重復道。

軒轅閣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翻涌的緒。

沉聲道：“讓進來。”

門被推開，一個影逆而立。

軒轅閣的心跳瞬間了一拍。

穿著簡單的白連，素面朝天，眉宇間帶著疏離的冷漠。

清瘦了些，眼神不再是當年的清澈明，而是沉淀著一種歷經滄桑的冰冷和……死寂。

韓靈粹一步步走進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的目平靜地掃過軒轅閣，沒有驚訝，沒有激，仿佛只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或者說，一個……仇人。

“軒轅閣。”開口，聲音清冷，像冬日的寒冰，“好久不見。”

這語氣。

這態度。

是，恢復記憶了？

軒轅閣看著，千言萬語堵在嚨口，最終只化作一句沙啞的。

“真的是你？你……”

他的目急切地在上逡巡，試圖找到一當年的痕跡，一能證明還安好的證據。

他甚至忽略了眼中那幾乎要溢出來的恨意。

韓靈粹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嘲諷的弧度：“怎麼？看到我還活著，很意外？”

軒轅閣被的語氣刺了一下，心中那點重逢的喜悅迅速被不安取代。

他上前一步，想要靠近，“靈靈，我……”

“別我。”韓靈粹猛地后退一步，眼神銳利如刀，“軒轅閣，我今天來，不是跟你敘舊的。”

的抗拒像一盆冷水，澆在軒轅閣頭上。他停下腳步，看著冰冷的臉，心一點點沉下去。

“那你……”

“我回來找你算賬了。”

算賬？

軒轅閣的心猛地一。

他看著眼中毫不掩飾的恨意，一種不祥的預籠罩了他。

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里充滿了痛苦和悲涼，“當年，你為了你的家族，你的地位，把我像垃圾一樣拋棄。”

韓靈粹看著他震驚的模樣，心中的恨意更濃。

“當年你趕我走的時候，可曾想過我肚子里還有你的骨？”

軒轅閣的大腦一片空白，當年的景如水般涌來。

家族的力，商業的聯姻，母親的以死相……

他當時被迫得不過氣，又看到靈粹似乎對他的“苦衷”毫不理解，一怒之下，說了最傷人的話。

他以為只是一時生氣，以為會回來，卻沒想到……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當年我是被的，我……”

軒轅閣語無倫次，試圖解釋，眼中充滿了悔恨和痛苦。

“被的？”

韓靈粹冷笑，“軒轅閣，收起你那套虛偽的借口吧。是不是被的，現在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的目變得更加冰冷，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平靜。

“重要的是，我帶著你的孩子離開，我想把他生下來，好好養他長大。”

軒轅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急切地問：“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他在哪？”

這是他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期盼和……狂喜。哪怕這狂喜之下，是深深的愧疚。

韓靈粹看著他眼中燃起的希，那希像針一樣刺痛了。

深吸一口氣，下間的哽咽和心口的劇痛，用一種近乎殘忍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的孩子？他……已經死了。”

“死了？”

這兩個字，如同最鋒利的刀刃，瞬間將軒轅閣剛剛燃起的希劈得碎。

他呆呆地看著韓靈粹，仿佛沒聽懂，又仿佛聽懂了，卻無法相信。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干得像是砂紙，控制不住地抖起來。

“我說，你的孩子，在我離開你之后，意外出事，沒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