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消息發出了很久,林之渝都沒有收到回復。
想著陳沐深那麼忙的人,要想協調出時間應該也很不容易。
想了想,又一次打開了對話框,那句【或許看你哪天有時間,我們再約】還沒打完,對面的消息突然就回了過來。
【可以。】
簡單明了,言簡意賅。
林之渝看著這兩個字,一時間有些惆悵。
好像和他之間,總是沒辦法更親切一點。
想了想,還是刪掉那段話,又發了一句:【抱歉。】
那邊也很快回:【沒事。】
話題終止在這里。
林之渝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復,最后只發了一個“恩”的表包。
發完之后,又覺得哪里不對,于是趕撤回。
不一會兒,那邊又發來:【是又有什麼問題嗎?】
趕忙回:【沒有沒有,發錯了。】
陳沐深:【嗯。】
到這里,再也接不下去了。
算了,就這樣吧。
他們之間。
林之渝覺得,有些事,應該可以慢慢來。
——
陳沐深回完林之渝的消息后,又一次按下了周松的座機。
“優森那邊的電話打了嗎?”
“已經通知推遲了,老板。”
電話默了一瞬。
周松繼續問,“還有什麼需要嗎?老板?”
“沒事,就先這樣吧。”
“好。”
電話再次被掛斷。
周松在辦公室里又一次茫然。
老板今天到底怎麼了?
——
下了班,林之渝先去了一趟酒店,拿回了外套。
過馬路時,看到路口對面的“安景醫院”,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到達心理科室時,杜栩薇正盯著手里的化驗單發呆。
林之渝敲了敲門:“杜醫生?”
杜栩薇抬頭,看見林之渝站在門口,連忙讓進來。
林之渝走近,坐在的對面,目輕易地就瞥到了那個化驗單。
人絨促腺激素,測定結果480 IU/L,診斷結果為,懷孕。
“杜醫生,恭喜你啊!”
林之渝連忙向道賀。
而杜栩薇卻神淡淡,沒有什麼反應,只沖淺淺一笑:“謝謝你啊,之渝。”
“今天來找我,是最近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林之渝看心理醫生已經有兩年多。
當初第一次看的時候,就已被確診為重度抑郁。
但那時,林之渝很抵吃藥。
只是最近一段時間,覺得自己的狀況越發地不好,最終還是求助了杜醫生,同意給自己開了些藥。
想到上次吃藥的反應,還是開口:“沒什麼,只是想有些事想問一下你。”
“上次你給我開的那個度西汀,我吃完會頭疼,是藥的副作用嗎?”
“有沒有什麼副作用小一點的藥?”
杜栩薇收起化驗報告的作頓了頓,抬頭看:“是藥就會有副作用的,你最近一直都在吃嗎?”
林之渝搖了搖頭:“沒有,就吃過一次。”
“那就還好。”說到這里,杜栩薇還是抬頭認真地看了看,“之渝,我還是希,不到萬不得已,你最好還是不要吃它。”
“我是作為朋友的立場上勸你的。”
林之渝和杜栩薇因為一次“抓拍”而結識。
那時林之渝剛進林氏,在一次坐地鐵中,發現有人拍一個生的底。
那個被拍的生就是杜栩薇。
當時旁的人都坐視不管,只有林之渝大膽而出。
從警察局出來時,林之渝整個人都是抖的。
其實很膽小,但沖上前時,也沒想那麼多。
那之后們便彼此互留了微信,為了通訊錄里互不干擾的好友。
直到林之渝去看心理科,發現接診自己的醫生是杜栩薇,兩人這才絡了起來。
“把握好當下的時,去做一些開心的事吧。”
不知話題扯到了哪里,杜醫生忽然一下語重心長了起來。
有些悵惘地看著林之渝,像是在勸解著:
“或者,去談一場吧,之渝。”
從杜栩薇那里出來,林之渝走到電梯門口時,發現電梯正在維修。
沒辦法,只好繞過醫院的長廊,走向另一側的婦產科室,去坐電梯。
路過某個門診室時,忽然看見一個悉的影——余茵。
彼時,正坐在醫生對面,拿著一堆化驗報告單,聽醫生的分析。
糾結著要不要去打聲招呼的功夫,林之渝忽然聽見里面的醫生說了句:
“您的狀況沒問題,可以考慮備孕。”
聽到這里,林之渝有些懵住。
是已經結婚了嗎?
后知后覺地,林之渝這才想起,這些日子在公司里,已經很久沒看見余茵了。
畢竟涉及人私,想了想,林之渝還是放棄了和打招呼的念頭,轉走向電梯。
電梯下行時,不知道為何,林之渝又忽然想起在書房門口聽到的父親的那通電話。
“記得按時去檢。”
有些聯想一旦放在一起,就會使人落進不控的旋渦里。
林之渝慌忙打消了這個念頭。
后知后覺的,又覺得自己有些荒唐。
怎麼可能呢。
——
周六的團建定在了山上。
為了集合,林之渝起的很早。
坐上公司的車時,才發現,許多同事都帶了家屬。
安素也帶了自己的男朋友何祁安。
自己又要落單。
不過也習慣了。
上車時,因為拎著的包裹很沉,林之渝試了好幾次,都始終放不到座位上方的行李臺上。
等再次努力費勁抬起時,后忽然到一強勁的力道。
接著,行李被一雙有力的手推了上去。
視線里,男人手腕上的鸚鵡螺有些搶眼。
“好了。”
林之渝聞聲轉,才發現,是安素的男朋友,何祁安。
“謝謝你啊。”趕忙謝過。
“沒事,應該的。”
何祁安幫推完行李之后,又轉坐回安素邊,繼續幫安素剝橘子。
安素則沖林之渝招手,又示意后的座位:“之渝,你坐我后面,一會兒我坐過去!”
何祁安聽到這里,故意裝出一副委屈的表:“啊,所以你要丟下我了嗎?”
“你就紳士一點,我可舍不得讓我的之渝落單。”
“好,聽你的。”
何祁安說著,沖安素笑笑,又轉過頭沖林之渝微微頷首。
林之渝簡單地回應了一下,坐到了他們的后。
車啟時,安素如約坐到了林之渝的邊。
何祁安則坐在了原座位靠外、安素前面的位置。
路程需要2個多小時到營地。
林之渝和安素都趁著這個間隙在車上補覺。
睡意朦朧時,林之渝忽覺得自己的臉頰被什麼了一下。
那,像是。
混混沌沌地睜開眼,卻發現何祁安正扶著睡的安素,幫墊靠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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