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是個香香的，又茸茸的小東西。

裴宿被纏著，莫名有些。

記憶開啟，他的頭發，的耳朵，又了的臉蛋。

像稀罕小一樣。

“你就這麼直勾勾地黏上來，不怕被你爸媽看見。”他逗。

“不怕，我談個怎麼了，就是這麼談的，就是要黏在一起才！”

時宜心安理得：“我爸爸都說了，自由，人能找到個互相喜歡的伴過一輩子，可不容易了呢。”

爸爸畢生都在尋求這種平衡。

都沒功。

一輩子？

裴宿思索著這幾個字，懷里暖暖的。

突然覺得，邊有個萌萌的小跟班，能親能抱能，還好玩好哄，長得布靈布靈的。

一輩子這樣下去也不錯。

反正他談，就注定要對人家負責的。

等以后逢年過節，回家吃飯，林棉和姜邑都帶對象來。

他也雄赳赳氣昂昂的帶著時宜。

誰還沒有呢。

他想著，開口問：“時宜，你喜歡什麼的麻袋。”

“嗯？”

“我把你兜回家。”

時宜笑眼彎彎。

“我可好兜了，什麼樣的麻袋都可以，實在不行塑料袋也行。”

裴宿眉頭凝起，頗為頭疼。

“嘖，史詩級腦。”

時宜哈哈大笑，又扎進了他懷里。

一下午四個小時，抱了三個半小時。

小膩膩歪歪，白晚舟和時洌就沒有下樓。

仿佛只要著，就有源源不斷的踏實能量。

時宜怕他覺得煩，就解釋：“我小時候被查出病來，媽媽不讓近距離接人，所以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只能抱玩偶。”

“但是玩偶沒有溫，也不像你一樣香，有一很大的消毒水味。”

“再后來長大了，就和我閨玩，但只讓我挽著胳膊，不讓我熊抱，說我思想危險，怕被我掰彎。”

“所以極力給我找男朋友，哈哈哈。”

時宜說著，澄凈的眼睛向他：“你是第一個，我可以肆無忌憚，想抱多久就抱多久的人，我好喜歡你。”

裴宿怔了怔。

突然想到姜邑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時宜。”他說，“你不會真有皮癥吧。”

“什麼？”

“沒什麼。”

他抻了抻手臂，出個寬闊堅實的懷抱。

“用力抱，隨便抱。”

天暗了，頭頂是暖黃的束，別墅里有暖融融的空調，廚房彌漫出王姨做飯的香味。

時宜蹭在他的臂彎里追綜，樂得大笑。

小貓趴在他的上，睡得昏沉。

裴宿覺得，這不是家，快自己家了。

倒反天罡。

-

樓上。

白晚舟姿端正，正在看書。

時洌坐在不遠，敲擊鍵盤，理公務。

房間很安靜，隔音很好，樓下的歡聲笑語都沒傳上來。

這是夫妻倆一貫的相模式。

十幾年了，安靜的仿佛時間流速靜止了。

“嗡嗡——”

桌上的手機震兩下，白晚舟看了眼，摁掉了。

過了幾秒，震又響起。

又摁掉了。

如此反復三次，時洌扣下電腦，神平靜，辨不出喜怒。

“還沒刪嗎。”他說。

白晚舟沒搭理他，翻了一頁書，繼續看。

“將近年關，部分企業日暮途窮。”時洌平靜開口，似乎沒有音調，“你不刪，褚氏集團不保。”

白晚舟用力蹙眉，向他。

“時洌，你不稚？”

深深吸氣：“你四十七歲了，不是十七歲，過了吃飛醋的年紀了，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