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小紙老虎大概炸了,半晌也不回復,紀寒程輕笑了下,又一行字打過去:【那先欠著也行】
總裁辦公室,一片橙紅的,自明落地窗投進來,隨著日頭逐漸西移。
紀寒程將手機放到一邊,繼續瀏覽合同。翻到最末尾,一旁站著的孟景同早早地旋開鋼筆蓋,將筆遞了過去。
簽完字,付千姿的消息也回過來,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有一張小鸚鵡答答躲在門后面的表包。
紀寒程略作解讀,覺得應該是:【害怕.jpg】
他忍不住輕哂。
這要換作高中的時候,付千姿扔過來的表包肯定不會如此溫和。
那會兒的高興和不高興都寫在臉上,還有種以自我為中心的小霸道。
高興的時候想按著他一起高興,不高興的時候,就理直氣壯地要他哄。
兩個人的集很,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家族聚會,都只是點頭打個招呼的關系而已。
所以,紀寒程起初不太理解,口口聲聲說的“喜歡”到底從何而來。
直到眼角眉梢掛著得意,跑來告訴他:“反著我們遲早都要結婚的,趁現在悉一下有什麼不好。”
他輕輕皺眉:“結婚?”
“是啊。”付千姿坐在他面前的桌沿,修長的一晃一晃,“你不是風恒的繼承人嗎,我爺爺說,我以后要嫁給那個人的。”
紀寒程直白地告訴:“我不是。”
紀老爺子子骨一直朗,下邊又有虎視眈眈的叔伯和堂哥,哪個資歷都比他老,哪個算計都比他深。
何況,他并不想爭權奪勢。
付千姿撇撇:“騙人。”
大概從來都沒信過,還是一如既往地,一有空就跑來纏他。
紀寒程一開始拿當一個不太懂事的妹妹,在他眼里,的追求也不過是稚的一時興起。
就一直沒當回事,等著知難而退。
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他也會不由得被帶了節奏,甚至在很多個瞬間,都會產生想與親近的沖..。
再后來,他想,不就是繼承人麼。
只要他當,就沒機會嫁給別人了。
——
因為擔心紀寒程回來就問討債,這天付千姿本來想早一點就睡著的。可是約莫是午睡太久的緣故,到了晚上,在床上反而越躺越清醒。
干脆披下樓,到后院的泳池邊散心氣。
沒幾分鐘,李珺華的電話打過來。
無非是些例行的詢問,還提了一句要溫賢惠,不要給工作繁忙的紀寒程增添不必要的負擔。
付千姿坐在泳池邊緣的椅子上,佯裝認真地聽。
實際上繃起腳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著泳池里的水玩。
其實覺得,李珺華的婚姻觀有點兒畸形,并不能做的導師。
所以對于李珺華的教導,向來左耳進右耳出。
李珺華跟付千姿的父親付之勤也是家族聯姻。
在付千姿年的記憶里,父母的一直不太好,付之勤甚至還在外邊養了個三兒,常常夜不歸宿。
李珺華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全然一副“正室夫人”的大度與溫和。到后來,不知怎的峰回路轉,付之勤念起了的好,漸漸收了玩心。
兩人到了四五十歲,倒是一天比一天深。
李珺華還因為付之勤的那份愧疚,手上握著比一般人更多的權。
“男人都有劣,抓得住他的心你就抓,抓不住也沒關系,”李珺華又開始長篇大論,“最關鍵的是氣量要大,人要溫可心。這樣寒程即便有二心,你正室夫人的位置也是穩得住的。”
付千姿把腳從泳池里收回來,踩在一旁墊著的白浴巾上,忍不住道:“我才剛結婚呢。”
說點好聽的行嗎。
雖然也沒到非紀寒程不可的程度,但誰會愿意自己頭頂綠油油啊。
“我是給你提個醒。”李珺華道,“你看你表姐的事,鬧得多難看。”
掛了電話,付千姿不知怎麼的不太舒服。
李珺華在電話里那意思,就差明擺著跟說,紀寒程遲早要出軌的,你早做打算,千萬別讓他跟你離婚,一輩子就這麼當個優雅的豪門怨婦吧。
付千姿本能地有點排斥這個觀點。
很小的時候就接到家族聯姻的觀念,邊認識的人,也很有自由的。
所以,對于沒有基礎的婚姻,還算能接。也知道,商業聯姻里,真不常有,假夫妻才是大多數。
但到底心還是個小孩,對婚姻還是抱有一些潛意識里的期待,希自己拿到的是幸運劇本,可以跟一個人平穩走完一生。
或許可以沒有,但是不要有背叛。
新婚夜那天,去找紀寒程,故作淡定地問他是不是形式婚姻……其實心里還是很張他的答案,生怕他的回答能收進渣男語錄里。
好在,他說,不打算各玩各的。
也就信了。
仔細想想,誰不知道男人的是騙人的鬼,潛意識里卻從沒懷疑過紀寒程。
是因為兩人之前就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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