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外。
楚若一出來就看見晏錚的馬車飛快駛來。
“夫人!”
孟揚勒馬,驚喜喚了聲,馬車中的人開車簾便要下來。
“別!小心你的——”
楚若連忙沖過去,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怎麼樣?有沒有為難你?”
這大街之上人多眼雜,又是長公主府門前……
飛快搖頭道:“上在馬車再說!”
馬車中。
晏錚目清寒,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將檢視好幾遍,確認沒有損傷才松口氣。
“太冒險了,倘若真有個萬一,你就沒想想后果?”
擔驚怕之后語氣不自覺帶了兩分斥責,楚若腦袋,小聲道:“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那安盛長公主好生厲害,一到府上就把各方都打點妥了,我本沒有借口不隨去……”
晏錚蹙了眉頭要說什麼,子忙道:“不過總算是讓周嬤嬤及時傳了話,也算是有進步吧?”
撲閃著眸子他,再有火氣也消磨在那雙靈狡黠的眼睛里了。
晏錚嘆了聲:“下不為例。”
楚若乖乖應是。
車外聽見的孟揚心中腹誹,這都多個下回了。
奈何自家公子被這位夫人吃得死死的,也只能裝沒聽見。
“對了,今日我也算見識這位長公主的手段了,什麼清平郡主嘉慧公主,在面前簡直都如小兒戲耍一般……”楚若忙將方才之事一一說出來,待提到孫婆婆時,柳眉微微蹙起,“晏錚,你說這長公主是何用意,這個時候出這麼個人證來……晏錚、晏錚?你在聽我說話嗎?”
男人回過神來,低咳了一聲:“在聽,你說。”
楚若狐疑地著他,晏錚難得心虛偏開視線。
剛剛說話之時,兩瓣朱飽滿玉潤,他不自地想到昨夜,那之下……一不小心就走了神。
好在楚若也沒和他計較,認真聽罷才道:“此人我聽大哥說起過,是母親邊的近人,晏家子弟這些年幾乎都是由接生……”
“那此事做不得假了?”
楚若挑眉,一時真有些弄不明白安盛想做什麼。
只為向他們證明救人之事是真?那又何必默認曹駙馬所為知?
這長公主既不避諱晏家之事跟有關,又引著他們去追尋當年真相,難道說……
心中有了某種猜測,著晏錚,幾度張口終究是沒說出來。
然而對方早已察覺般,眼底閃過一抹晦暗:“你是懷疑,當年真相與我有關?”
楚若抿。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安盛不怕晏錚報復,還幾次三番地幫他……
而且當年在翠屏山,更從駙馬劍下救他……
能回護到這個份兒上,絕不是什麼故人之子能解釋得了的,何況安盛也絕非那種重之人!
“晏錚,你別怪我多心,之前曹駙馬挾持文景去翠屏山,口口聲聲都是要殺他以絕晏家之后……”看著男人愈發沉冷的面容,咬咬牙,還是把話說下去,“那時還沒覺得什麼,但此時想來,你還活著,就算殺了文景,大將軍又怎算絕后?”
咔!
他的骨節因用力發出脆響,臉亦白得有些嚇人。
楚若心知此刻不挑破,倘若真如猜想那般,到時他只會更加難以承……
“還有你們這次去函谷關,晏家幾乎滅門,只有你活著回來……”
“別說了!”
他驟然出聲打斷的話,聲音比冰雪還要冷。
楚若不忍地看著他,也不知該如何安,只能手覆上他的手:“這些也只是猜測,或許長公主另有所圖也未可知……”
晏錚閉眼冷笑了一聲:“晏家的人都快死絕了,還能圖什麼?”
“引蛇出?故意告訴咱們好讓咱們替把人證查出來,再殺人滅口……”
說著自己都編不下去了。
要是這樣,二十年前安盛就能把孫婆子給殺了,何必等到今天?
好在這時馬車慢了下來,孟揚道:“公子、夫人,到將軍了。”
楚若開車簾,晏府二字躍然目。
自上次離開,好像已經很久沒回過這里了……
“孟揚,去請方管事過來,說我有急事找他。”
晏錚低沉的聲音從后傳來,楚若收回思緒,連忙繞到他后:“我推你下去吧。”說完就上手沒給他開口機會。
那廂孟揚剛墊好木板,見狀大驚:“夫人!這椅重得很,您別逞……”
強字沒出口呢,子已推著他的椅上了木板,穩穩當當落了地。
孟揚目瞪口呆,夫人這力氣也太大了吧?
晏錚低斥一句:“胡鬧,萬一傷到你胳膊怎麼辦?”
楚若彎眉笑了笑:“這不是沒傷到嗎?怎麼樣,我的手勁不錯吧?”
晏錚知道是在有意轉移他的注意,目一:“不錯。”
楚若道:“這都多虧了父親從前給我請的那位師傅,我同你講講吧……”
二人進了府,不一會兒孟揚過來,卻沒看見方管事。
“人呢?不在府上?”
晏錚冷眉一掃,孟揚忙道:“方管事一大早就出的門,說是咱們放在錢莊的票號有些問題,他趕去理了……不過您放心,屬下已經讓影子去找了!”
半個時辰后,影子果然提了人回來。
方管事滿頭大汗,還以為公子有什麼急事呢,看見楚若也在邊老眼頓亮:“三夫人回來了?好好好,老奴馬上去備大席、放炮仗!”
楚若角一喚道:“方管事,晏錚他有事要問您!”
方管事茫然地看向晏錚,只聽他緩緩道:“當年給母親接生的孫婆子,現在何。”
“啊?”
方管事頓時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晏錚皺眉:“你不知?”
“不不,是方才回來的路上,老太君也把老奴過去,問了跟您一樣的話……”方管事納悶道,“而且問得仔仔細細,像是要把的祖宗八代都弄清楚。”
楚若眸一銳:“您和說了?”
“說了啊,那孫婆子十年以前不都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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