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下旬,承恩公府的九姑娘崔窈寧和鎮國公府的裴宴書徹底定下婚期,這一消息傳出后,頓時引得長安里不年輕郎君心碎了一地。
起初春日宴一事傳出,確實引得不人妒忌,可伴隨著兩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一直沒聽說承恩公府有意結親的事,便將這件事拋之腦后。
誰想到,幾個月后突然就定下親事。
盧三娘得知這個消息,整個人快要慪死了,春日宴事后,就被自己的祖父給關了閉。
盧三娘開始還以為是誤會,直到聽到來看自己的母親滿臉驚慌地問,是不是得罪了安平大長公主,不然老人家怎麼會特意派人給祖父遞消息,話里話外都在說盧家家風不嚴?
安平大長公主可是本朝唯二的大長公主,更是宗親里柱石一樣的人,就連當今都得給三分面,得罪,難怪母親會驚慌到這種程度。
盧三娘不算多蠢笨,聽到這番話,再想到祖父關自己閉的事,頓時明白了一切的原因。
是安平大長公主在為崔九娘找算賬。
一想到這里,盧三娘心里就不可抑制地產生了嫉妒之,為什麼總是能有這樣好的運氣?
公府嫡、太后胞妹、皇帝姨母,又是長安第一人,老天爺把全部的好東西都給予了!
如今,竟然連安平大長公主也要為出頭——
盧三娘閉上眼,兩行熱淚滾落下來。
心維護這麼多年的名聲徹底爛了。
明白安平大長公主給祖父遞消息的事肯定藏不住,很快就會有人知道其中的,一個得罪了安平大長公主的人,等于自絕勛貴圈。
盧三娘不用想,都能猜到那些主母會如何看待,無非就是說不安分,說惹禍罷了。
盧三娘被關了整整三個月閉,每日不是抄寫佛經,就是抄寫家規,等被放出來以后,第一時間就是找人打聽崔窈寧和裴宴書的事。
得知他們兩個人似乎沒有什麼關系,盧三娘心里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暗扭曲的暢快。
崔窈寧縱然份再高、再又能如何?
裴宴書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可這個時候卻突然告訴,崔窈寧和裴宴書已經定下了婚期,這兩家在很早之前,大概在春日宴剛結束沒多久的時候就已經談論了親事。
盧三娘忍不了一點!
憑什麼?憑什麼啊!
就憑崔窈寧是承恩公府的嫡嗎?
盧三娘慪得心頭都在滴,抱著母親嚎啕大哭:“崔九娘那個賤人,那個賤人竟然真的敢這麼做——”
“噓…”
話剛一開口,就被自己的母親厲聲打斷了,“小一點聲,要是讓你的那幾個妹妹知道此事后,告到你祖父那,到時候他又得關你閉。”
盧三娘眼淚止不住流,可到底不敢說什麼,哽咽道:“我就是覺得不甘心,憑什麼——”
“憑什麼?”
盧四娘抬步進門,聽到這句話立刻冷笑道:“憑人家是太后娘娘的胞妹,承恩公府的嫡,就算沒有這些,人家也是長安第一人。”
“姐姐你呢?你有什麼?”
“你什麼都沒有,還妄想去跟人家比較?”
“你配嗎?”
盧三娘被堵得說不出話,恨恨地攥著帕子流淚。
盧三娘的母親李氏見到一向要強的兒哭這樣,心疼死了,再見到另一個兒站在一旁說風涼話,按了按眉心,疲憊道:“四娘夠了,你姐姐已經夠傷心了,就不要再扎的心了。”
盧四娘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傷心?”
“敢問姐姐有什麼好傷心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裴大人對你始終棄了呢,可妹妹我怎麼記得,從前人家裴大人也沒給過你半分眼神呢?”
盧三娘一陣惱怒:“你——”
“我什麼我?”
盧四娘立刻嗆了回去,“我難道說得不對嗎?”
“姐姐為咱們家招惹了安平大長公主,不僅不覺得愧疚,反而還在這里怨恨這個怨恨那個,像大家都欠了你,我倒是想問一句,憑什麼?”
再看向李氏,眼眶立刻紅了,“母親就是偏心姐姐,換我遇到這種事,早就罵我不知道多次了,怎麼放在姐姐上,就不算數了?”
“從前姐姐爭強好勝,您不去勸阻,如今出了事,你還一味地偏袒,您到底想過沒有,做下的這種事給咱們家帶來了多麻煩?”
盧四娘說到這里,恨恨地看了一眼盧三娘,也落下了淚,捂著臉低聲道:“以后安平大長公主怕是不會再給咱們府上遞帖子了,咱們姐妹幾個想挑一個好郎君恐怕也了沒影的事。”
還沒定親,這事一出,有幾家高門會要?有盧三娘這個姐姐,誰能保證是個好的呢?
盧四娘心里快要恨死了。
李氏愕然地愣在當場,怎麼就這麼嚴重了呢?
盧三娘聽著妹妹的指責,慢慢攥了手中的帕子,別開臉沒有出聲,既恨祖父無,又恨安平大長公主多管閑事,還恨盧四娘落井下石。
當然,更恨的還是崔九娘。
要不是,還是風風的宰相孫!
崔窈寧。
盧三娘在心里又念了一遍的名字。
一定要死!
一定!
盧四娘來姐姐這里倒也不是白來一趟,察覺出來盧三娘這個姐姐對承恩公府的崔九娘懷有強烈的恨意,反手就將這件事告到了祖父那里。
明明知道得罪不起人家,還出這樣的恨意,若是讓承恩公府那邊知道,豈不是自尋死路?
何況,這件事不管對盧三娘本人,還是對盧家而言來說都不是好事,盧四娘不是母親,做不到為了讓盧三娘一人高興,就將自己還有整個盧家的利益都拋之腦后,必須要急停。
盧相得知此事后,沉默了好幾秒,又關了盧三娘閉,這一次長達一年,又勒令人告訴。
再這樣看不清形勢,他就直接送去出家。
日后,就當沒這個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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