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璲：“……你第一次來北苑，不知舊例所以猜不到。母后那邊，你就說我可以狩獵，但只是湊個熱鬧，不爭獵。”

爭不了，也不想爭。

第134章

狩獵定在了八月十三，獵完隨駕的文武大臣們便能連放三日的中秋節假。

初九這晚，躺下后，趙璲對王妃道：“明早我與大哥約了跑馬，卯正出發，巳時回來，你可以先大公主們陪你去游園。”

枕著惠王爺肩膀的姚黃意外地仰起頭，那覺就像聽見自家好武的哥哥有一天忽然跟說：他要去跟巷子里的一個秀才郎詩作對。

“王爺邀的大殿下，還是大殿下邀的你？”

姚黃實在無法想象惠王爺會主約康王跑馬，若是康王約的，這大哥當得也太不識趣了，惠王爺難得可以休沐陪，康王還來拐人。

趙璲：“……我邀的他，大哥時常過來看我，我本該禮尚往來。”

姚黃點點頭，再去咬惠王爺的肩膀：“王爺都沒主邀過我跑馬，現在我一懷孕，王爺就去跟大殿下講禮尚往來，該不會是不想陪我吧？”

趙璲分不清王妃是故意這麼說還是真酸上了，轉過來抱著道：“不是，巳時就回來，依然能陪你幾乎一整日。”

姚黃在他懷里笑：“我就隨便說說，王爺怎麼又當真了？”

趙璲：“……”

姚黃含住惠王爺的結，親了兩下道：“大殿下拐走王爺，我就拐大嫂，王爺安心跑馬，不用惦記我。”

惠王爺早就閉上了眼睛。

這樣的王妃，不在邊他會想在做什麼，真看在眼里，不用惦記了，上卻煎熬。

翌日清晨，王妃還在酣睡，惠王爺單獨吃了早飯，便由青靄推出了云山堂。

康王已經在前面的清暉堂外等著了，見到二弟，他大步走過來，接過椅。

既要跑馬，路上便無需閑聊，康王走得很快，沒多久就到了行宮外面，宮人已經牽了兩位王爺的駿馬過來。

驚霧看到主人，主跪臥在地。

青靄、飛泉練地協助惠王爺上馬。

這是康王第一次親眼瞧見二弟上馬，回想年的二弟剛學騎馬時的青興，十八歲的二弟披甲上馬遠赴南疆的無畏姿，趁驚霧還沒站起來，二弟還無心留意他，康王微微仰著頭走到自己的坐騎前，接過近侍遞過來的長弓與箭囊。

這邊，趙璲也背好了長弓、箭囊，簡單扯下韁繩，驚霧便穩穩地站了起來。

跑馬狩獵，青靄、飛泉等近侍不方便隨行，換了張岳、王棟以及康王的兩個侍衛。

一隊駿馬在草地上疾馳，來到遠離行宮的一矮丘附近，趙璲率先放慢速度，改慢行。

康王不敢說話，只是默默地陪著這麼多年第一次主邀他同行的二弟。

趙璲策馬來到康王旁邊，看他一眼，問：“大哥可知道我為何要來狩獵？”

康王心酸，一邊裝作巡視四周可能會有的獵一邊笑道：“是為了十三的狩獵賽吧？我聽父皇說了，你也會參加。”

趙璲：“我既然跟著過來了，這等盛會避而不出的話，可能會讓父皇擔心。”

康王一聽，眼睛也要酸起來了，父皇不二弟怕二弟難，二弟參加是為了不讓父皇擔心！

趙璲：“我跟王妃說了，我只是湊個熱鬧，不會爭搶獵……”

康王：“能爭就爭，大哥知道你箭法好，不用讓著誰！”

趙璲：“箭法好不代表騎好，如今我就算見到獵，也只能停下來取箭拉弓，等我準備好，獵早跑了，所以不是我謙讓不爭，是真的爭不了。”

康王：“……”

他歪著腦袋，端肅方正的臉上倏地滾落兩行淚，二弟為什麼要約他出來說這些，存心要他難嗎？

趙璲：“我大哥陪我出來，是想提前練練手，不爭歸不爭，我還是想靠自己獵到一二獵，帶出去哄王妃歡。”

康王：“好，我去前面看看，有獵給你攆過來，你見機行事！”

除了圍場，北苑里面沒有猛，只有些野、野兔等見人就躲的小。

趙璲確實想提前練練馬背上箭，康王過來，是為了跟康王說清楚，免得康王誤會他還能在狩獵賽上爭風。

待到試獵結束，兄弟倆返程時提前收起弓箭，只當跑馬才歸。

八月十一，康王按照規矩來給賢妃請安。

賢妃：“昨一早，你與惠王跑馬去了？”

康王點頭。

賢妃奇怪：“誰先提出來的？”

康王知道母妃多思，直接把前因后果簡單地講了一遍，越講緒越低落，他在林子里找了一個時辰也沒找到什麼獵，只驚起幾只雀鳥，二弟前后發了六七箭，只中一只掌大的山雀。

賢妃瞧著兒子心疼別人的憨厚臉龐，嘆道：“惠王騎大不如從前是事實，但你好好想想，他只想練手的話帶上邊的侍衛就行了，為何非要你去幫忙？為了讓你看他上下馬的難堪？”

再豁達的人，也會盡量避免在旁人面前出傷疤。

康王愣住。

冥思苦想后，他猜測道：“因為他從來不自己跑馬，又不想王妃知道他在練習，我做個掩飾？”

二弟再冷也是個男人，男人都想在妻子面前維持面。

賢妃：“這是其一，但不是最重要的。”

康王想不出來了，無奈道：“母妃直接說吧，等會兒我還要去當差。”

賢妃閉了閉眼睛，瞪著他道：“像你之前不清楚他的騎已經不行了，忽然聽說他在狩獵賽前夕跑去練箭，你會不會覺得他野心，想在今年的狩獵賽上繼續奪魁？”

惠王習武有所后，十五歲那年在北苑的狩獵場上一舉奪魁，徹底了皇上心中的皇子第一人。

現在惠王的是廢了，但如果惠王還有在狩獵場奪魁的野心，賢妃會提防他，妃、長公主、慶王那邊亦然。

慶王這是被罰閉門思過了，如果他能自由行走，賢妃相信昨日惠王也會邀請慶王同游。

康王：“……”

他低下頭，避開了母親犀利的視線。

賢妃：“我早跟你說過，惠王雖然不聲不響，其實城府最深，早年他能爭的時候便抓住機遇占住圣心，現在爭不了了，他便主在你們面前示弱，免得你們猜疑他。”

康王：“……母妃的意思是，二弟的示弱也是假的？”故意騙他的眼淚？

賢妃：“真弱假弱，要看狩獵場上他究竟帶回來多獵，總之你該全力以赴還是全力以赴，切莫因為他的示弱故意讓著他，真讓他奪魁，你父皇立他的心可能又要活了。”

這次狩獵，慶王不在，賢妃便打定主意要助兒子出回風頭，鎮國公府的兩位公子都會參加，會輔佐兒子追逐獵，只要惠王這邊沒有意外，其他年輕武再懂點事，兒子奪魁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轉眼就到了八月十三。

永昌帝將攜兒子武們下場狩獵，后妃以及隨行眷則會在圍場外面一邊吃喝暢談一邊等著。

姚黃坐在馬車上，大公主、二公主騎馬跟在的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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