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掃眼三位王爺，看著康王道：“延渠關系到當地數萬頃田地的灌溉，朕不便離京，唐王代朕走一趟吧，若試水功，你帶狄獻一同進京，朕要重賞他。”

第一次被父皇派外差還是這等又輕松又能為自己增的外差，康王大喜，出列道：“兒臣領旨。”

永昌帝提點道：“兩百多里的新古渠道，你要每一都親自走過，仔細查驗是否有工減料之，試水時更要親自盯著，免得哪里出了差錯底下的員畏罪瞞報。”

康王鄭重應下。

慶王垂著眼，視線越過二哥的椅落在大哥的擺上，心里又酸又涼。

康王不知道三弟的想法，也不在乎，次日前，他先跟父皇辭別，再分別去周皇后、母妃那里辭別。

渠道都要修好了，賢妃對兒子的差事很放心，怕的是半路遇到刺客或是別的什麼陷阱。

“帶了多侍衛？”

康王笑道：“父皇撥了我一百侍衛，母妃盡管放心。”

賢妃料想妃、福長公主那邊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便囑咐兒子不要單獨去赴沿路員的酒席，遇到要賣葬父的貌孤或是其他人也不要沾惹，實在可憐給筆銀子打發了就是。

康王全都應下，如母妃所說，父皇立他的意思越來越明顯，這個節骨眼，他絕不會大意犯錯。

作者有話說：

咳咳，不想寫刺殺那樣的劇，所以不用擔心大蛋的安危啦

第142章

返京之前，姚黃推著惠王爺出了門，準備再去看看行宮外面的山水。

剛懷四個月左右，小腹才微微隆起，姚黃幾乎沒什麼異樣覺，別說推著惠王爺的椅散步似的慢走，讓跑也跑得，就怕惠王爺承不了這樣的“驚嚇”。

秋正暖，帶著一清爽微涼的風，姚黃邊走邊跟惠王爺聊天：“快一個月了，咱們府里的鹿園早就建好了吧？”

惠王爺獵了一頭發赤紅漂亮的母鹿，說是可以帶回去養著，姚黃很喜歡，卻覺得一頭鹿孤零零地連個伴都沒有，于是趁在北苑游玩遇見永昌帝的時候，姚黃問永昌帝能不能從珍園的鹿園再賞一頭公鹿，坐擁天下的皇帝公爹自然痛痛快快地準了。

接下來，惠王爺畫下王府后花園的輿圖，親自挑出一片地方做鹿園，怎麼改他都畫好了，再派人送回王府讓工匠們改建。

趙璲點頭。

姚黃：“回頭把我娘我外祖母還有兩位舅母都過來，讓們都瞧瞧鹿長什麼樣。”

珍園里養著的那些鹿啊象的，姚黃多逛幾次就失了新鮮，可隨便一頭帶回京城，都是能讓百姓們驚嘆的奇珍異。

趙璲還是點頭。

夫妻倆一說一聽氣氛正好，前面忽然出現了福長公主的影，一華服滿頭珠翠，與長公主與生俱來的貴氣相得益彰。

姚黃笑著打招呼：“姑母要去探三弟妹嗎？”

夫妻倆還沒出東所，福長公主來這邊自然是為了親兒鄭元貞。

福長公主點點頭，目在姚黃白里紅的臉蛋停留片刻，再看看椅上的侄子，問：“你們去哪？”

姚黃朝行宮外面揚揚下：“去湖邊逛逛。”

福長公主聲囑咐道：“注意別累到。”

簡單的兩句寒暄，雙方便肩而過了。

走出一段距離，福長公主回頭，對面姚黃的背影瞧著依舊輕盈窈窕，走起路來也是正常步伐，不像自家兒那般小心翼翼。

羨慕到底還是爬上了福長公主的眼角，有三個孩子，兩個兒子都沒什麼大出息，唯有兒繼承了的貌且才過人，從小就是京城一眾貴中的翹楚，被皇帝舅舅寵如公主。

福長公主疼這個兒，既希兒將來能貴為國母天底下第一份尊貴，也希兒健健康康的，一生無病也無災。

然而兒這胎來得不是時候，先是慶王挨罵被足，又是康王、惠王通過鎮國公府親上加親，種種跡象實在們這邊輕松不起來。心差了，兒吃不好睡不好，那邊姚黃養得像朵富貴牡丹，兒卻日漸消瘦，是親娘瞧著只會心疼，妃、皇上大概會懷疑如此虛弱的母親到底能不能生出個健康的孩子。

思忖間，福長公主已經來到了兒婿居住的松風堂。

門房將消息報進去，慶王出來迎接岳母。

他是大閱武第二日挨的打，養了幾日后臉上的青紫痕跡都消了，只是眉眼間難掩郁氣。

想到慶王參加大閱武前的意氣風發，再想到他退場后的狼狽狀以及康王那邊的春風得意，福長公主第一次生出了幾分悔意，早知今日，該把兒嫁給康王的，雖然康王丑了些笨了些，至老實聽話，不會這麼多心。

奈何婚事早定，兒也懷著慶王的骨，母倆都沒有退路。

“我去陪元貞說說話，你自去休息吧。”

福長公主還算和氣地道。

慶王也對母倆要聊的養胎等事沒有興趣，將岳母送到鄭元貞邊就離開了。

鄭元貞靠在床頭，消瘦的臉龐瞧著都沒多了。

福長公主才見過容煥發的姚黃，面對這樣的兒，心里就跟挨了針扎一樣疼。

“明日就要返程了，你這樣娘如何放心？”福長公主憐惜地握住兒同樣清瘦的手。

鄭元貞垂著眼簾，不想說話。

平時常打道的那些人，全都知道與惠王有過口頭婚約又因為惠王的廢了改嫁慶王，都知道選擇慶王是為了將來能更進一步，只是礙著與慶王的份，那些人全都心照不宣罷了。

結果呢，慶王離那個位置越來越遠，恐怕那些人都在等著看的笑話吧？

家里是慶王那張讓越來越不想見到的臉，外面是暗暗藏的冷嘲熱諷，讓鄭元貞如何開懷？

福長公主很清楚兒的心病，靠近兒，低聲道：“別怕，明年夏天康王就笑不出來了。”

鄭元貞終于抬眸。

福長公主：“康王不放外差，咱們還找不到機會對付他，現在皇上派他去驗收延渠，聽起來就很簡單的差事，對吧？那麼等明年春夏要引水灌溉了，娘挑個時間安排人手去毀掉一段河渠，到時候折子報上來，皇上大怒，定會治康王一個督渠不力之罪，牽扯到千百畝田地幾萬人的口糧，康王的罪只會比慶王折損的一千府兵更重，屆時康王罰，便是慶王再起之機。”

鄭元貞心神一震，相比此事功帶來的好，更怕事敗的后果：“毀渠，會不會釀洪澇？若死傷太多，皇上徹查，查到是您做的……”

福長公主拍拍的手：“放心，娘會人一段合適的渠道，黃河決堤才會引發洪澇，引水時毀掉一段渠只會淹沒附近的田地，連百姓傷亡都不會有。這種由渠道決堤引起的水災，罪責都會落到修渠人的手里，連康王都是牽連之罪，怎麼查也查不到娘這邊。”

“至于當地百姓，修渠沒花他們的銀子，修渠前天干燥的糧食欠收他們都活下來了，毀了一季莊稼絕鬧不死人，且水退了還能補種一季莊稼，秋收時依然能填飽肚子，無需你牽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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