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夫妻就是夫妻，如今福長公主有了派人毀渠之嫌，永昌帝便把兩府眾人同時幽了起來。

毫無準備的福長公主本還不知道外面的況，葉上林就親自帶著一隊常服衛登門了，拿著賜的令牌請長公主配合。

福長公主勉力維持鎮定：“不知皇兄此舉所為何事？”

葉上林：“微臣奉皇上口諭行事，別的一概不知。”

說完，他安排帶來的衛分別看守長公主府的各大門小門，日夜值，另有兩人守在長公主的寢殿外門，無論長公主要見府中何人，都要有一個侍衛在場旁聽。

衛統領鐵面無私，福長公主心沉重地回了寢殿。

想到了派去涼州的兩個死士。

如果二人差事辦得順利，延渠毀，涼州加急的折子確實會比兩個死士先到京城，但是毀渠沒有抓到人的話，皇兄不可能一下子就懷疑到頭上。

所以，兩個死士至被抓到了一個，他們供出了杜家，但皇兄覺得慶王、四皇子兩黨都有嫌疑，所以兩邊同時足，待涼州把犯人押解進京后再給宗正司審問清楚？

兩個死士的妻兒都握在手里，福長公主不信他們敢背叛。

這麼一想，福長公主的緒又穩定了下來，只希兒那里不要出馬腳。

今日鄭元貞的心很不錯。

永昌帝竟然帶著周皇后來探跟兒子了，盡管帝后還會去惠王府，這至說明涼州那邊目前還沒有出任何問題，喜上加喜的是，下午慶王從靈山送了信來，發泄完一通對康王的抱怨后，慶王預估他二十五日傍晚可以歸京。

鄭元貞倒沒怎麼想念慶王，但慶王在信里說得越苦，越說明他這次的差事辦得夠盡心，哪怕是被迫的也做到了跟康王一樣的勤勉，且徐東圈出來的五千畝荒林已經有四千畝經巡查確實適合開荒，這麼一樁同樣利在千秋的大政績，慶王就算只分個巡查之功，也值得皇上高看他一次了。

慶王在外面跟著康王爬山奔波，鄭元貞悠悠哉地在家陪三郎。

近一年的慶王府一直都有賓客，慶王這邊，自打去年六月他挨了永昌帝的一番訓斥，員們不敢來結他了，慶王也不敢再主傳見哪位員，免得越發被父皇不喜。鄭元貞呢，因為當初悔婚惠王的事早就斷絕了跟大多數京城貴的走，慶王落了臉面后，還愿意逢迎的那些眷也都減了往來。

唯二的兩位常客，一是鄭元貞的母親福長公主，一是鄭元貞父族這邊的二嬸母，長公主與濟寧侯府不親，濟寧侯府又不敢公然冷落長公主母，只好派侯府二夫人來與鄭元貞維持明面上的和睦。

二夫人一個月會來三次左右，三郎出生后，母親三五日便會來一回。

到四月二十四黃昏，福長公主便是一連七日沒來了。

心中有鬼，鄭元貞忽然不安起來，難道涼州那邊出了差錯，母親被絆住了？

二十五日早上，鄭元貞派了邊的一個丫鬟去長公主府瞧瞧。

丫鬟離開大約兩刻鐘后，宮里的妃派人來接們母子進宮說話。

妃是三郎的親祖母，疼孫子有此邀請乃是人之常，鄭元貞沒有多想，收拾收拾就帶上三郎與母出發了。

妃住在延福宮，鄭元貞跟著引路的宮人過來時，意外地發現永昌帝竟然也在，正笑著陪妃賞兩盆芍藥。

鄭元貞覺得奇怪，上午該是永昌帝最忙的時候，怎麼有空過來了？

行過禮，妃笑著解釋道：“皇上想三郎了，特意你抱過來瞧瞧。”

鄭元貞下意識地看向母懷里的三郎，三郎是早產的，出生時才五斤多，還好這兩個月照顧的好，現在都有九斤重了，小臉白白凈凈的，是個非常漂亮的小皇孫。

鄭元貞并不懷疑永昌帝對三郎的疼。

母將三郎送到了永昌帝的懷中。

永昌帝左手抱著三郎，右手了三郎的小拳頭，跟妃夸道：“跟老三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妃笑，就是個人，兒孫的容貌當然差不了。

永昌帝再目和藹地看向鄭元貞，一字一字地道：“涼州的渠決堤了。”

鄭元貞先是錯愕，隨即瞳仁，臉上的幾乎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永昌帝再看向周圍的一圈人，包括妃在，都是因他話題變得太快而出來的茫然之。

妃還問呢：“涼州的渠？剛修好的那個延渠？”

永昌帝：“不是，別的縣的一條小渠，還好發現的及時，沒釀大禍。”

妃松了口氣，若地方真出了大災，皇上的心肯定又要不好了，們這些后妃就得跟著膽戰心驚。

可是，好好的，皇上怎麼突然提到了此事？

妃看向臉不對的兒媳婦。

這時，永昌帝讓邊的宮人以及三郎的母都退下。

妃慌了，離開席位問：“皇上，究竟出了何事？”

永昌帝看向鄭元貞，握著三郎的小手道：“你若說實話，朕還會繼續認這個孫子，否則……”

帝王之威如泰山頂，鄭元貞再也支撐不住，哭著跪了下去，哽咽道：“舅舅，都是母親一人的主意，一直都想讓我做中娘娘，二表哥沒機會了就讓我嫁給三表哥，后來三表哥剿匪不利，我跟著憂心忡忡，母親怕我腹中的孩兒出事，就說會派人去毀渠，渠毀了父皇就會遷怒驗渠的大表哥，就會看重三表哥，我還有機會。”

“舅舅，我不敢肖想什麼中宮娘娘，更害怕渠毀釀災，我哀求母親不要這樣做，母親卻說，會挑一段不太重要的渠道手，最多淹沒一片田地，絕不會傷及百姓，后來不管我怎麼勸都不聽……”

鄭元貞的眼淚越流越兇，本都看不清前面的永昌帝與三郎。

一哭事敗，二哭為了自保不得不跟母親撇清關系，三哭母親不知會得到什麼懲罰，四哭能否保住自己與孩子。

哭得真心，說的那些話聽起來也自然真實無比，而且除了沒有死勸母親，別的話確實都是真的。

永昌帝面無表地審視著面前的外甥。

鄭元貞哭著爬到永昌帝面前，拉著永昌帝的擺道：“舅舅，母親被鬼迷了心竅，延渠真若決堤了，您怎麼懲罰都行，如若延渠還好好的，沒有釀水災，舅舅您至留母親一命好嗎，是您的親妹妹啊！”

不想母親死，不想母親死。

妃早已僵在了一旁，雖然福長公主犯下的事跟無關，可長公主這般是為了推的老三上位……

察覺永昌帝朝看來，妃一，馬上也哭了，哭著求永昌帝明鑒。

永昌帝沒管，繼續問鄭元貞：“此事，慶王可知曉？”

鄭元貞連連搖頭，這回一點都不用掩飾，因為慶王確實被跟母親瞞得死死的。

永昌帝沉默片刻，將孩子給妃，起道：“傍晚慶王回來，朕會親自審他，之后再決定如何置你們。”

隨著永昌帝的離去，幾個宮人從外面關上了延福宮的宮門，止里面的人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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