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黎恩換班。

趙朔宇一行人已經離開了。

黎恩收拾好吧臺，目落到手邊的薄荷葉上。

江妄現在應該在……

黎恩咬了咬角，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黎恩，你的人生已經爛了。

不能再拖累他。

也不要再去想他。

黎恩快速抹掉臉上的淚，安自己。

只要江妄能開心，不就好了嗎？

他們都活得不容易，誰開心一點都是賺到了。

吧臺上重新坐下人。

“您好，請您稍等一下。我們換班……。”

看到那張黑漆漆的眸子時，話音頓住。

“你不是走了嗎？”黎恩問了句。

問完看到江妄微挑的眉心，和一臉似笑非笑的打量。

立刻后悔了。

這樣一問顯得多在意一樣。

“事辦完了。”

睡完就跑，還很驕傲？渣男！

“你怎麼把自己留下？”黎恩沒好氣地說了句。

“怎麼？你還想讓我給洗個澡？還是再做點什麼？”

那個“再”被他咬得極重。

黎恩咬了下角，“再做點？你續航行嗎？”

江妄臉一沉，舌尖過腮。

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盯著，語調桀驁浪，“行不行？你要試試？”

黎恩：“……”

拿起手機，“我下班了。”

轉離開。

江妄跟了上來，扣住的手腕把人直接到了墻上。

上淡淡的煙草香味讓人上頭。

“你干嘛！”黎恩想推開他。

“我要今天給睡了，你會在意嗎？”他嗓音有些低啞，垂眸盯著那雙紅紅的狐貍眸子。

“沒睡嗎？”抬眸，眼底一閃而過的。

江妄笑了，被氣笑的。

他咬了咬牙，住的下，“黎之恩，我那麼賤啊？”

黎恩看他這個樣子，莫名想笑。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黎恩憋著笑，“昂，不是啊。”

那到底是，還是不是？

微暗的燈下他的下顎弧線流暢，分明。

這種極致的魅，人想招惹他睡他，很正常。

黎恩問：“那你帶出去做什麼？”

“你管我？”他一臉吊兒郎當。

黎恩：……”

兩人僵持著這個作，黎恩被他圈在懷里，完全罩住。

沒就乖乖在那個狹窄的空間里，等他完一支煙。

狂妄語調調笑，“眼怎麼那麼紅？”

看著他滾的結，黎恩臉燒得發燙，“熬夜熬的。”

“是嗎？”他挑眉。

“昂。”堅持。

薄朝著吐了口煙圈，薄霧緩緩出。

他薄湊近，在耳邊蹭了兩下，“哦～～我還以為.......。”

黎恩心虛地否認，“沒有。”

他笑了下，腔的笑意震，“我說什麼了？”

這人，壞了。

骨子里都著壞。

推他，“我要去上班了。”

黎恩走到走廊的盡頭，聽到后不高不低的慵懶聲，“黎之恩。”

黎恩回頭，看向他。

江妄手里拎著煙，子慵懶地斜靠在墻上，“我不睡人。”

——

“別跑。回來。”

“抓住。”

“別讓跑了。”

寒冬的冷風刺骨，黎恩著腳在荊棘叢里拼命地逃。

全都是，上的服已經被荊棘刺刮得不能蔽。

后幾個男人眼看著要追上來。

突然，黎恩被腳下的雜草絆倒，整個人摔了出去。

再回頭時，年手里提著一把刀，滿帶地看著倒在泊里的那些人。

下意識地想要喊出那個名字，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年轉，一步步朝著走近。渾是，刀尖上滴著鮮紅的漬。

他扔掉手里的刀，干凈手上的去的淚，“寶貝，不怕。”

“別哭啊，小狐貍。”

......

“江妄。”黎恩猛地睜開眼。

“怎麼了？”提著飯盒的江妄一開門就看到了淚流滿面坐在病床上的黎恩。

他眸一，踱步過去，聲音低冷溫，“怎麼了？”

黎恩呆呆地看著那張臉，沒有夢里的和傷。

松了口氣，淚水不控制地嘩嘩砸下。

江妄站在病床邊，抬手想要給眼淚，“做噩夢了？”

黎恩別開臉，自己抬背眼淚，“我怎麼在醫院？”

江妄把手里的藥扔到一旁的桌子上，“低糖，暈倒了。”

黎恩記得當時在給顧客倒酒，胃里有些難。

想要站起時，就沒意識了。

江妄揪了兩張紙，給糊在眼上。

淚水粘住紙巾，和半張小臉。

黎恩沒管那兩張紙，“是你送我來的嗎？”

隨著說話的作，兩張紙一下下忽閃。

“嗯。”

“謝謝。”黎恩雙手合十在前搖了四五下。

江妄笑了下，是被逗笑的，又像是被氣笑的，“閉吧。”

黎恩揪掉臉上的紙，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什麼態度？謝謝他還不行？

江妄隨意地坐進沙發里，把飯盒一層層打開。

“吃飯。”

這會兒肚子還真是了。

黎恩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青菜白粥。

從小到大寧可得胃疼也不肯喝白粥，哪怕是嘗試著喝一口也會犯惡心。

有一段時間胃疼，醫生建議喝白粥養胃。可每次只要吃一小口，就會惡心得干嘔。

最后江妄沒有辦法，找了很多醫生和廚師，要了細的藥膳食譜自己做給吃。

看不，江妄把筷子塞給，“怎麼了？”

黎恩看著他，那雙眸子像是一汪清澈的潭水看著他。

男人別開頭，舌尖抵了下腮，“我沒耐心伺候你那些矯的病，吃不吃。”

他冷眼瞧著，“更何況，我也忘了你吃什麼不吃什麼。想吃就吃，不吃就滾。”

知道他毒帶刺，黎恩沒搭理他。

他的脾氣，因為當年的事肯定恨了。現在掐死都不奇怪。

黎恩低頭吃飯，那一顆油菜在里反復地嚼，嚼了十幾下也咽不下去。

黎恩很喜歡吃油菜，只是吃油菜不吃菜梗只吃菜葉。江妄會把油菜菜梗吃掉，留著菜葉給吃。

江妄看著那個食不下咽的模樣，罵了句。

“矯。”江妄從手里奪過筷子，把油菜的菜梗咬斷吃下去。

黎恩笑了，那雙澄澈的狐貍眸子里帶著，又純又，得驚艷。

從沙發上下來，蹲在茶幾和沙發隙中，后背靠在沙發上，仰著小臉乖乖地等他。

江妄覺得他自己這個人壞了。

打架傷人又冷無，浪偏執。

要多壞有多壞。

可唯獨對，一點兒的都來不了。

敲門聲打斷了這安靜默契的氛圍，趙朔宇端著杯熱牛進門，咬牙切齒地說：“我下毒了。”

“我報警了。”江妄接過熱牛遞給黎恩，順手把裝白粥的飯盒塞給了趙朔宇，“拿走。”

白粥是他準備的，他故意報復黎恩。

他就知道計劃不會得逞，江妄不舍得讓那只狐貍一點兒委屈。

趙朔宇咬了咬牙，瞪了黎恩一眼離開。

江妄，早晚得再栽在這個人手里。

——

飯后。

黎恩簡單地理了下自己的頭發，“我得趕回去了，我外婆要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