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我有事來晚了。”黎恩先開口道歉。
“蛋糕上的冰激凌可能有點兒化了。”黎恩把蛋糕放到茶幾上。
“沒事沒事,冰激凌這樣最好吃。”有人自告勇切蛋糕,“切蛋糕吧。”
黎恩目落到沙發里那個影上。那肆意張揚的氣在哪兒都是最出挑的存在。
江妄后背松懶地靠在沙發上,指尖拎著一沒點著的煙,手里托著沒打出去的撲克牌。另一只手著手機,長疊,慵懶桀驁。
他甩了一張牌到茶幾上,乖張氣,“還玩不玩?”
“繼續繼續。”
——————
陳芊芊拉著黎恩到一邊切蛋糕,小聲嘀咕,“你干嘛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到?”
黎恩心虛地看了那邊打牌的男人一眼,一臉抱歉,“遇到點突發狀況。”
“以為你們倆又吵架了?嚇得我們個個心驚膽戰的。打你手機也不接,微信也不回。”
黎恩滿臉誠懇,“我的錯我的錯。”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陳芊芊抬手招呼林拭雪,“雪兒,快來吃蛋糕。”
黎恩順著的目看過去,看到披著西裝外套一紅往這邊兒走來的林拭雪。
前幾日聽江妄說起郭嘉和林拭雪兄妹相認的事,還高興了好一會兒。
他們這些人,除了趙碩宇,沒有人是父母雙全,也沒有人在正常的中國式家庭中長。
郭嘉是腹子,年喪父。母親在他五歲時改嫁到鄉下,兩年后婚姻再次遭變故。和林拭雪的父親離婚后,郭嘉的母親帶著他回到古鎮,半年后在出租屋病倒了。
這些年郭嘉一直都是一個人。
黎恩到現在都還記得讀大一那年,大雪夜郭嘉高燒燒到神智不清。被江妄送去醫院的路上,他近乎哽咽地死死攥住黎恩的小拇指,“黎之恩,如果你敢對不起妄哥,我死都不會放過你。永遠別丟下他一個人,別讓他和我一樣。”
江妄是在吃晚飯的時候告訴這事的,黎恩高興得飯都吃不下去,兩眼放地抱著江妄的胳膊一陣晃。
“這也太厲害了。小時候的事他記得這麼細節。憑著那麼點記憶他還能從這麼多人里準確地認出林拭雪。”
江妄倚在椅背上,冷眼睨帶著桀驁,“黎之恩,你這夸起別人來真大方。”
黎恩覺著這人帥歸帥,有時候真有點病態瘋批那勁,什麼醋都能喝兩口。
黎恩眨眨眼,“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們也走散了………”
他掌心著的腰骨,強勢把黎之恩扣在邊,懲罰似地咬后頸,聲音混,“做過的人,走不散。”
“…………”
——————
“妄哥,你能不能手下留讓我有點參與?”
江妄角叼著煙,“菜就多練。”
“你放點水,讓我贏一次。”
江妄把玩著手里的火機,帶著薄繭的指腹一下下地過金屬小砂,指尖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火力很足。
那雙冷冽的桃花眼漫不經心地掃了眼不遠沙發里的人影兒,這小沒良心的。
他這邊兒悶著氣,擱那兒聊起來了。
還是和林拭雪。
前幾天還搖著小狐貍尾在他懷里酸得不行,哼哼唧唧吃醋,這會兒親無間的好敵了。
*
黎恩跟在江妄后走出包間,卻因為一輛餐車岔開,這會兒不小心跟丟了。
這人步子真快。
一轉眼沒影了。
黎恩轉彎找去了淬毒后門。
江妄頎長的軀悠哉游哉地靠在后門上,即使這樣吊兒郎當地倚在那兒,都能讓人一眼覓出他骨子里不住的桀驁氣。昏暗的燈曖昧地纏著那張俊朗致的臉,他一只手放在子口袋里,另一只手拎著只沒點著的煙恣意懶散地凝著。出類拔萃的那張臉,下顎線利落,廓干凈。
黎恩朝著他走過去,在他側半步的距離停下。
聲音帶著綿的俏皮,低低地哄他,“生氣啦?”
江妄薄抿一道乖戾的弧度,“沒。”
還沒!
倆字都寫臉上了。
他眼尾挑起倨傲,“快點哄。也許我能考慮一下原諒你。”
黎恩抿抿,手抱上去。
纖細的手臂環住他頸瘦結實的腰,地撒,“我給你買了蛋糕,取蛋糕的路上遇到了點事需要理。就.....耽擱了一小會兒。”
“有什麼事連電話都不能接?”
“手機沒電了。”黎恩拿出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證明自己的清白,“我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黎恩突然覺得自己這會兒像是談了個朋友,見過好多男生因為約會遲到生被氣哭的畫面。
當然,沒有。
江妄從不會遲到,也不會讓等。任何時候。
似乎他們的角倒是有點顛倒,這會兒特像那辜負別人的渣。
江妄抵了抵腮,指尖在腮上輕輕彈了兩下,混混地,“想什麼呢?”
“想你。”
黎恩輕咬瓣,冷白的燈打在吹彈可破的皮上,那小乖模樣,像是只犯了錯害怕罰的小狐貍搖著尾求原諒。
江妄低下頭,慵懶的聲音鉆進的耳朵里,“怎麼想的?嗯?”
溫涼的大掌扣住的后頸,用力地吻下來,輕而易舉地撬開的貝齒。
“小乖玩意兒,原諒你了。”
黎恩一恍惚,回到了以前。
***
那時候黎恩總在不知不覺中惹他生氣,江妄子又又烈。特別是有人送書給,江妄醋壇子被打翻的時候。
那年冬天黎恩參加校外歷史講解活,有人在口袋里放了張告白的紙條,黎恩沒注意到。
偏偏那天,穿的是江妄的羽絨服。偏偏黎恩沒發現。偏偏活期間需要和那個男生對接報告的容。偏偏的男朋友是個醋。
那晚黎恩被他拽到后門,扣著腰裹進大里。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那張帥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緒,“和你男朋友分一下你的艷遇。”
只是某人沒等說話,就掐著,瘋狂親。
黎恩心虛靠在他懷中任由他親,慢慢回應。他抱著纏吻,吻得花樣百出。
直到黎恩被他得呼吸加速,氣呼呼地嘟噥,“江妄,怎麼誰的醋都吃啊。”
“黎之恩,我的人生遇到你之前很爛,你的糖讓它變好了。”
“所以,不會讓任何人把你搶走。”
所以,不會讓任何人把你搶走。
“溺水的人,會拼命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恩恩,你是我唯一的救贖。也是我最后的。”
他的話信手拈來,比吻還要勾魂。
***
“專心點。”察覺到的走神,腰上的手懲罰。
江妄低頭額前同相抵,聲音沙啞挑著,壞地盯著猩紅迷離的眸子,“來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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