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下高速前，黎恩接到陳芊芊的電話。歡快的《小星星變奏曲》從手機話筒里緩緩流出，窩在江妄懷中睡得迷迷糊糊的黎恩手進男人口袋里手機。

手腕被攥住，低磁的聲音鉆耳朵里混，“找辦？”

手機接通按下免提。

江妄在腰上懲罰似的掐了一把。

陳芊芊滴滴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親親的小小黎黎之之恩恩寶寶，晚上去喝酒？淬毒來了一批新帥哥，混兒，雙開門賊帥的那種。陪我陪我。”

黎恩趴在江妄懷中不敢，眼珠子一陣轉想要提醒陳芊芊醋瓶子在旁邊。

“我不………”

陳芊芊是個急子，沒等說完直截了當地打斷，“你是不是怕醋壇子炸掉？放心妄哥不會知道的。我有掩護兵。”

話筒另一端林燁悠哉悠哉地開口，“我就說我生病了需要你們兩個陪我去醫院，否則很難痊愈。”

這拙劣的理由！

陳芊芊發問：“為什麼非要我們兩個？”

“蛇蝎人太多了，我怕被謀害唄。”

陳芊芊若有所思，“好像哎……，是這個道理哈。”

“寶寶寶寶，來嘛來嘛。”陳芊芊聲音嗲嗲地撒，“你一周都沒陪我了，我不管。今晚翻你牌子。”

“來給我臨幸一下，我給你找雙開門八塊腹，下頜線如刀削……。”

話沒說完，手機被掛斷。

黎恩裝傻，“你怎麼掛了？”

江妄在腰上懲罰似的掐了一把：“雙開門帥哥，懂行啊？經常消費？”

“什麼？”黎恩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卻忘了掩飾眼尾藏住的心虛，“我沒聽懂。”

如果現在他懷里抱著的是一只小狐貍，他現在一定揪住搖的尾，狠狠懲罰。

“沒懂啊？”他似笑非笑著的下晃了晃，那表有點兒瘆人。

黎恩烏潤的眸子帶著純澈勾人的，眨了兩下，盯住他的鼻尖緩緩落到薄上。

“想親。”

薄勾了抹笑，里氣地說：“勾我？”

乖乖點頭，模樣純乖。目就沒從他上移開，特會人。

“快點，親不親？”帶著氣地惱，像是小貓抓在他心上惱了下。

他樂了，這小東西自己饞還沒耐心。

他低頭，吻了下的角。

黎恩瓣追過來的時候，江妄往后移了下，這個吻錯開。

他嗓音低啞，乖張，“老子和那些男模，你饞哪個？”

“你。”黎恩毫不猶豫。

“選一個。”

“選你。”

一頓，和頓頓。還是拎得清的。

“自己手，足食。”

黎恩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江妄在吻上來的同時低頭回應。

與此同時，隔板緩緩升起。

司機長舒一口氣，多謝江總高抬貴手沒給他攆車底去。

………

幾分鐘后，那張臉帶著野桀驁再次近，握住黎恩的手往腹上按，一臉稚地問：“幾塊？”

黎恩就知道他這醋勁兒一時半會兒消不下去。

“………”

“數。”

黎恩故意逗他，一本正經地點了幾下，“六塊。”

江妄臉都變了。

黎恩笑出聲，求饒似地改口，“八塊。我數學不好。”

著腰把拎到上警告似地吻。

電話震聲打斷兩人的嬉鬧。

江妄剛按下接聽鍵，林燁聲音就帶從話筒里飄出，“妄哥，我一會兒去醫院檢。我前友在那兒，找兩個給我撐撐場子。你借我一個唄？我借你的恩恩小寶貝行不？必須大才能撐起我曾經被前任扯下來扔到地上的自尊，我這人沒面子不能活，我如果在面前丟掉面子我走不出醫院的。”

江妄悠哉悠哉地把玩著黎恩的發尾，“走不出來，就死半路上唄。”

“......”

林燁不肯罷休，黎恩覺得陳芊芊收買他一定花了不心思，用了不功夫。

林燁說得聲淚俱下，小時候學的那點演技都用在江妄上了，“枉費我們多年的兄弟，你竟然寧愿讓我去死也不想幫幫我？我活著沒意思了。”

“你準備一下上路吧。”

林燁：“妄哥，我不是你的小寶貝了嗎？如果我長眠于地下，你往后的每個日夜都會徹夜難眠痛苦地想我。豆包也會想我。”

豆包是盧迪養的那條薩。

“我會留一張你的照掛它脖子上。”

“......”

————

江妄牽著黎恩出現在淬毒包廂的時候，趙朔宇他們已經圍在臺球桌前玩上了。

看到一同進門的兩人，林燁狠狠地瞪了陳芊芊一眼。

他剛從趙朔宇的冷臉里熱過來，現在直接掉進了硫酸里。

他還是準備準備死去吧。

不，天無絕人之路。他這麼善良，以局為姐妹謀福利的人不該命絕于此。

林燁朝著黎恩投去求幫助的眼神，黎恩輕咳兩聲朝著他打招呼，“你也在啊？”

在，剛死過。死里逃生爬出來的。

林燁跟著輕咳兩聲，“我剛去醫院檢查了，剛回來。”

“還有幾天？”江妄隨手拉開一把椅子把黎之恩按到了椅子上，他笑得氣，那笑怎麼看怎麼讓人膽戰心驚。

“......”

黎恩看他吃癟的模樣，逗他，“檢查結果怎麼樣？”

這倆人，惡人夫婦沒錯了。來吧，互相傷害。他單狗一個，還能怕了誰不。

林燁擺爛地把自己摔進沙發里，“時間不多了。做了腦電圖和心電圖，里面全是妄哥。”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場鬧劇的罪魁禍首陳芊芊發出銅鈴般幸災樂禍的笑聲。

林燁咬咬牙，祝和趙朔宇泡面沒有熱水，做運沒有藍盒子，點外賣超時，洗澡沒熱水。

————

玩到九點多，喝得醉醺醺的陳芊芊被趙朔宇帶走。江妄立在臺球桌前握著球桿和林燁準備開最后的生死局。

男人都這樣，玩上頭了總要爭個輸贏。

林燁一臉不服輸的模樣，像是接連慘敗后留下的后癥，“我好歹打了十幾年臺球，專業教練我都有十幾個，我就不信我一局也贏不了。”

他對著一旁擺球的工作人員一臉篤定地揚了揚下，“本爺如果能拿下這一局，我送十萬現金。”

“謝謝林。”一陣歡呼助陣。

江妄悠哉悠哉吸了口煙，薄霧里那張臉出類拔萃地帥，“他輸了，我送一輛庫里南。”

林燁嘶了下，“我要是能讓你贏，我是豆包兄弟。”

林大爺一臉認真，他不信他一晚上玩了十局，十局連輸。

江妄還能神了？

“豆包品相好，統純。你不一定能配得上。”江妄指尖拎著煙，笑得混。

“......”

連續十幾分鐘下來，到了最后的關鍵一桿。

林燁高考都沒這麼張，這會兒后背都了。

其實勝負顯然已定，守在一旁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猜測他們幾個人誰有運氣能上庫利南的方向盤。

只要江妄有手，這個球一定能進。

突然！偏偏！偏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