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恩從酒店搬出來后，住進了“外婆家”的那家門宿。連房間都還是從小住到大的那間。陳芊芊和前臺打過招呼，陳芊芊直奔二樓。

敲了幾下門里面沒有人回應，打掃衛生的阿婆拿著掃帚從另一個房間出來看到站在門口一直敲門的陳芊芊提醒，“這是陳家小丫頭吧？你找恩恩吶？從昨晚你走后就沒出門這會兒應該還在睡著。”

“睡這麼久？”陳芊芊狐疑地往房間看了眼，拿出手機給打電話。

房間響起手機震的聲音，阿婆一邊下樓一邊說：“年輕人睡眠質量好。”走到樓梯中間，突然停住腳步說：“你們昨晚在房頂看星星，是不是冒了不舒服？”

“恩恩，恩恩開門。”

陳芊芊沒再等，直接從樓道的窗戶里翻出去，爬到黎恩房間。窗戶是半掩著的，輕輕一推借著風的力就推開了。

陳芊芊踩著桌子跳到了地上，“小懶貓都幾點了？還不起？”

房間的燈線很暗，床上的被褥被得不樣子。

像是......

陳芊芊拍了下自己的腦子，覺得自己最近橙子吃多了腦子發黃。

陳芊芊喊了聲，“恩.....恩。”

目落到了床角，陳芊芊全一頓后退了兩步后腰撞到了桌角。

黎恩蜷在地上，手死死攥著床腳的木頭，頭發散落著蓋住了整張臉抖得不樣子。

“恩恩！”

“恩恩！你怎麼了？”

陳芊芊撲過去抱，黎恩臉慘白沒有一點兒手臂上是一道道抓痕，全都是冷汗，上咬著巾。陳芊芊慌地去找手機，被黎恩死死攥住手腕。

十幾分鐘后，兩人全像是淋了雨已經被冷汗。

陳芊芊看著靠在床邊還在抖的黎恩，哭出聲，“恩恩，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

黎恩聲音虛弱，下被咬出，“我被李峰ｚｈｕｓｈｅ了ｄｕｐｉｎ。”

陳芊芊全癱地坐到了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卻沒有再敢問出第二遍。

黎恩咧著角朝笑了笑，“不過就一次，還沒有到喪失理智那麼嚴重的地步。”

陳芊芊抖，“怎麼辦啊？恩恩，怎麼辦？”

黎恩攥住的手輕輕晃了下，聲音因為虛弱很綿，“不怕，這麼一點死不了人的。能過去。”

陳芊芊握住的手，“你是因為這個才和江妄分手的對不對？為什麼不告訴他，也許他能幫你呢？你是不是傻啊，恩恩。”

“你自己一個人怎麼扛？”

這可是致命的東西啊。

陳芊芊聲音帶著哭腔連腔都在發，“怎麼辦啊？”

黎恩搖頭聲音沙啞，臉上依舊帶著笑，“我查過了，以前民國的時候有人就戒毒功過還活了很久呢。而且有多個案例。”

陳芊芊眼淚像是豆粒一樣拼命地往下砸，“恩恩，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苦難都給了最苦的這個人？

“別告訴江妄，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如果我真的不過去，我想讓你們記住我最好看的樣子。”

“我他，得很深。”

“但是我接不了，他看到我這樣狼狽的模樣。”

陳芊芊抹著眼淚，“你們那麼相，他只會心疼不會嫌棄的。”

黎恩只是搖頭，“我不想讓他看到我最狼狽的樣子。”

黎恩不想讓江妄看到最狼狽不堪的樣子。

他們相，到骨子里，得比生命還要重。所以他們惜命。

可也因為深，有些東西看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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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四十五分。黎恩出現在LN會所的頂層。

黎恩平時幾乎都是素很化妝，今天這個淡妝看起來煥然一新。

只是，看起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幾人誰也沒開口問的私事，黎恩緒穩定狀態極佳，認真地待著手上每一份工作，由點及面每一個細節都理得十分到位，整個過程都十分流暢甚至都沒有任何磕絆。

由于事發突然，琴行暫時沒找到合適的管理人，由郭嘉暫時代為管理。

郭嘉一臉欣賞地翻看著手上的項目書，“這都是你弄的？”

黎恩把手里的文件袋放到郭嘉面前，“那只是一部分，剩下的細節你需要和小黃對接。”

“辦公室的鑰匙，重要的公章都在里面。”

郭嘉看到文件袋臉變了，“黎恩，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倆十幾歲到現在，什麼事沒經歷過？要這麼鬧？”

黎恩靜默良久，淡淡地笑了，“郭嘉，謝謝你一直陪著他。以后………”

“別！”郭嘉直接站起，“我怎麼聽著像托孤。你們倆鬧歸鬧，不能玩狠的。”

話音剛落，電梯“叮”一聲開了。

“說曹曹到了，妄……哥。”郭嘉的話被江妄后跟著的人影嚇得哽住，“念姝？”

黎恩還沒等轉，只覺得鼻尖一陣清淡的薄荷香掃過，一個人影兒撲過去和郭嘉擁抱，“好久不見，郭嘉。”

沈念姝目落到黎恩上，臉上的笑頓了下，目落到黎恩的眼尾，“你是黎恩吧？”

郭嘉目跟著一頓，“恩恩，我介紹一下，這是M大校長的千金沈念姝，琴行剛開始運營的時候，沈小姐幫了不。”

“沈小姐，你好！”

沈念姝握住黎恩過來的手，“我認識你黎恩。我也是M大藝系鋼琴專業，我和你是同一屆。你還記得嗎？大一開學典禮我們都參加演出了。”

黎恩快速地回憶了一下，“記得，《小星星》。”

“黎恩，我記得你后來轉學了......”

江妄的聲音輕懶帶著漫不經心的冷，手里的打火機風火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你悉一下琴行的況，早點上班。”

郭嘉蹙眉等著江妄，一臉不解。他瞥了黎恩一眼看向沈念姝，“沈小姐......接恩恩的工作。”

江妄語調譏諷里帶著涼薄，目直直地落到黎恩的側臉上，“不然呢？關門倒閉？”

郭嘉了下鼻子：“我的意思是沈小姐剛回國，要不先適應適應？。”

江妄邪氣地笑了下，“對的人怎麼都對，不對的人適應也不對。”

黎恩左手無聲地攥。

郭嘉哈哈干笑了兩聲，“我是怕沈小姐被這麼繁重的工作嚇跑了。”

江妄靠在沙發上，落在他的臉上恣意張揚帶著譏諷的冷戾，“那就換新人。”

郭嘉：“......”

“我不會跑的。”沈念姝挑眉，一臉明的笑，“不相信我？我可是拿到LA鋼琴和金融管理雙學位了。”

郭嘉笑了笑，磕磕地說：“妄哥都信了，我有什麼不信的。”

從落地窗穿過落在沈念姝的上，孩明干凈自信的笑容在下熠熠閃爍。

黎恩看著突然笑了，原來好這個詞象化是這樣。

“工作的況我都和郭嘉講清楚了，小黃那邊的工作我昨天已經對接過了。”黎恩的目沒有看向任何人，又好像散著落到了屋子里每個人上，“我先走了。”

沈念姝點頭，笑意爽朗，“嗯嗯好。”

下一秒三兩步到江妄邊，一手奪過江妄咬在上的煙，“你怎麼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