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淮書問：“什麼時候回歷城”

“你想什麼時候，我都可以......昨晚是你給我卸的妝嗎，眼妝和妝需要專用的卸妝水哦，祝教授。”

“嗯”

“你學習一下嘛。”嬉笑著想緩和氣氛，“以后幫我卸妝的話就不會像昨晚那樣了。”

弄得不干凈，還得再卸一遍。

他不搭理。

池嬈視線掃過桌子上放的保溫杯的盒子。忽然覺得沒意思了。

老這麼熱臉人家的冷屁。

懷里的人半天沒說話，祝淮書的視線從桌邊挪回來。

的瞳比點漆要亮一些，比琥珀深一些。

大多數時候，他不喜歡麻煩，尤其是本來不必要出現的麻煩。這雙眼睛就是麻煩。

池嬈站起。

“行吧。”

“我想通了。擔心什麼。不就是被你討厭嘛，討厭就討厭了。”

大不了一年半后離婚。

再大不了......

祝淮書擰眉，懷里的人起了，小小的重量忽然沒了。

“什麼時候離婚”池嬈冷聲。

“明天還是等你過完生日”

“不過我看你也不太想跟我一起過。”

兩手繞到后，一拉一拽，風啪嗒掉到地上。大有一拍兩散，拍拍屁走人的架勢。

他抬眸，與對視，第一次褪掉偽裝，大大方方跟他對峙，毫無悔意，甚至恨不得現在就撕破臉。

也不知道哪來的脾氣。

他看著眼前濃妝艷抹的，招搖的，總能惹點事的，像羽一樣輕的，他抓不住的人的臉。

忽然發現自己剛才不是不想浪費緒。

只是這個小混蛋還沒踩到他的雷區。

現在，踩到了。

強烈的反叛氣場像一個氣球，越吹越鼓，噼啪一聲，炸裂了。池嬈咬轉蹲下。

那短上本遮不住什麼，半截白膩的腰出來，祝淮書深深擰眉。

蹲在地上的小人兒肩膀抖。他微愣，第一回 見這種反應。

前不一會兒就傳來小小的啜泣聲。他心里一，站起，走到邊，遞出只手。

“起來。”

“不要。”含淚聲，兩側頭發遮臉，擋得嚴嚴實實。

“起來。”

“那你不許生我氣。”

祝淮書：“......”

“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嗚嗚嗚嗚。討厭。我不想跟你分開嘛，干嘛對我黑臉嗚嗚嗚嗚。”肩膀抖得厲害。

祝淮書皺眉，直接彎腰把人從地上撈起來，池嬈掙扎幾下，使勁垂腦袋，額前的劉海卻被撥開，只好抬臉。

眼角干干凈凈，一滴淚都沒。

池嬈尷尬地用手背蹭了下鼻子。

祝淮書：......

沉默十秒。

“不是有骨氣，要離婚”

“這不是，這不是氣話嘛。誰讓你剛才不理我。”池嬈低頭，對手指。

“你還有理了。”

“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原諒我嘛。”

“要我原諒”

“嗯嗯。”

“行。”祝淮書撒開手，自己找沙發坐下，“覺得夜店好玩是吧。”

“沒有沒有。”池嬈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以后別去了。”

池嬈遲疑了一秒，慢慢點頭。

好不吃眼前虧。

“看來還是舍不得。”祝淮書雙|疊，手指搭在沙發扶手上。

池嬈著頭皮跟了一句：“畢竟夜店只規定十八歲以下不讓進嘛。我年了，應該有這個自由的。”

“這樣。有道理。”祝淮書點點頭，陷思考，指尖緩慢又節奏地輕輕叩擊。

池嬈忽然覺得有戲。

的哭鬧戰果然有用。

“你說現在的年輕人，沒錢沒房有力，職場上被前輩著，同齡人競爭還特別大。多憋屈啊。去喝點酒蹦蹦迪可太正常了，釋放力嘛。祝教授您通達理，寬宏大量，肯定能理解我們的吧”

“前面這些力跟你有關系麼。”祝淮書說，“不過可以理解。就算是你，也得面臨求職就業的力，不是麼。”

“對對對!”池嬈笑逐開，趁熱打鐵，“所以呀，您就別跟我計較了唄。”

“嗯。”

“那以后我力大的況下，也是可以去的吧”

“去哪是你的自由。”

池嬈只差一蹦三尺高，扭扭屁扭扭腰。得出去跟梁炫耀，肯定嚇死。

“但是作為你的家屬，一個老年人，有必要了解一下這種場所。”祝淮書說。

池嬈已經準備去開門了，停住腳步，扭頭看他，笑得春風漾，“您想怎麼了解找時間一起去您什麼時候有空”

“不用。”祝淮書搖頭，“你不是在做社會實踐的背景調查麼。來份五千字報告。簡單介紹一下就行。”

“哈”

“怎麼，這地方不適合我了解”

“適合，適合。”

“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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