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果寶有一頓加餐。
池嬈舀了一勺銀鱈魚罐頭,掰碎三文魚凍干。果寶圍在手邊轉圈圈。
祝淮書彎腰,手撐在膝上,看放貓糧罐頭的地方還有一些小藥瓶,問也是果寶的麼。
“對啊。上次醫生過來,說適量補一補也好。我就去查了一下。鈣片啊,維生素啊,魚油啊,都買了。”
果寶把臉埋進碗里,吃得很香。
“哎,外面在下雨嗎”池嬈起走向窗邊。
祝淮書接手留下來的凍干盒,把蓋子擰回去,隨手放回桌子上。
“別走了。”
“可是已經不下雨了。”指窗外。
“別走了。不是說江邊吵麼。”
抿搖頭。
對視片刻,祝淮書說:“......我送你。”
/
十月的歷城,氣溫降得厲害。北方城市,夜景不算繁華,不過街上依舊來來往往不人,路過公園時,里面喧嘩熱鬧。
街燈昏黃,路邊的小水洼像海上黃昏線似的,泠泠反,梧桐葉子在晚風中簌簌掉落,拂昏曉。
池嬈穿了條長駝大,長靴過膝,雙手揣兜,邁開步子時,細白大從大側開叉中出來。
“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出來散過步。”說。
“嗯。”祝淮書應了一聲。
默了一會兒。
低頭,他跟并排,穿了件括型薄款夾克,手搭在邊,自然微曲,手背筋線若若現。
“以后晚上沒事,就出來走走。”他開口打破了寧靜。
“那邊剛好有羅森。”池嬈驚喜,看著左手邊的方向,“你著急嗎我想去買關東煮。”
“了”
“嗯嗯。”
“走吧。”
“好嘞。”
正好綠燈,池嬈歡天喜地地朝馬路對面跑,忽然被一力拽住。
祝淮書提醒,“看車。”
一輛車要右轉,從前兩步遠的地方駛過去了。
看了眼被他攥住的手腕,抿點頭。
路邊撒潑的小孩,拽著的服,死不松手。散步的小依偎在一起,說悄悄話。店里沒什麼生意的店主,站在門口嗑瓜子。
街燈拉長人的影子。
手里捧著杯關東煮的人走在前面,一口一口吃得不亦樂乎。
男人稍微落后一步,單手拎了包,還拿了杯沒的關東煮。他看向人的方向,沒摘口罩,卻掩不住眼里的溫笑意。
“你怎麼不吃”池嬈剛咬了口福袋,扭頭見祝淮書手里的沒有。
祝淮書說:“我不。”
“噢。那我帶給梁當夜宵。”
“你現在住在梁那里”
“嗯。”兩口解決掉剩下的福袋。
祝淮書偏頭看,“哪兒”
池嬈報了個地名。兩個地方隔得不是很遠,走路二十分鐘也能到。
“方便麼”
“還好吧。那里正好兩個臥室。”
“那你拍視頻呢”
“我都是回那里拍的。”池嬈稍微回頭,用下指了下華都的方向。
祝淮書若有所思。
池嬈順利解決掉一杯關東煮,路過垃圾桶,隨手把杯子扁丟進去,還踢了腳路邊的小石子。
“我高中的時候,學校旁邊也有羅森,買關東煮。好多生結伴去吃。我只去過一次。還好吃的。”
“只去過一次”祝淮書問。
“嗯。因為當時沒什麼朋友嘛。”雙手背在后,想了一會兒,“可能也是因為我不怎麼喜歡跟別人打道。我那會兒,反正,不怎麼好看,扎人堆兒里就找不到了。”
“你已經很漂亮了。”祝淮書淡聲。
“現在還行。當時滿臉是痘,還有點胖。”自己回憶起那段時間,都忍不住皺眉。
因為‘丑’,所以自卑。因為自卑,所以孤獨。孤獨造的抑,讓更在意自己的長相,于是陷更自卑的循環。
大概每個人都要經歷一些青春期的痛。
祝淮書瞧著前方燈火漫長的街,輕聲說:“我看到的池嬈嬈,很活潑,自信,大方,會焦慮自己的外貌,但也學會了跟自己和解。你已經很好了,不是麼。”
把心里話說出來。池嬈覺得自己輕松了很多。
邊這個男人的話,也讓獲得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很有人會這麼安。
之前好多人勸不要焦慮,但其實很難真正做到。
半晌沒人說話。過馬路的時候,池嬈注意到他在笑著。
“你笑什麼”
綠燈快結束了,抓住他的手腕,拉他快些走。
祝淮書反而有點慵懶,慢悠悠跟著。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對你好麼。”
“嗯”
“是因為你值得。你讓我的生活更有趣。每天回家,會覺得家里更舒服。這是種很難得的狀態,我想不是每個人的婚姻都能這樣。”
池嬈突然被夸了,有點臉熱。
“當然。沒有辦法用單一的價值觀去衡量一個人的全部。我只是在講我自己的看法。”祝淮書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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