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就忍不住犯惡心,中的委屈肆意翻涌,直噎得呼吸不暢。
哽咽越來越濃烈,夜風四起毫無可遁,終是將眼眶中那搖搖墜的淚珠吹落。
與媽媽爭吵的那些畫面,電影回放般不控制地直心尖尖。
即便跑出來這麼久吹了一路的夜風,那頓晚飯如坐針氈的煎熬還是直的四肢百骸。
池杏告訴自己年人要理智,拼命忍耐維持著最后的面,可是當李東那討人厭的臉,恭維地過來給敬酒,問要微信時,還是不顧一切地逃離了。
不想爭吵,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緒,回到家中也只不過是洗了個澡調整心。
可是媽媽齊玉珠一回來就沖進的房間,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興師問罪。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也太不禮貌了吧!”
池杏憋了一晚上的委屈怒氣,終于忍無可忍,“把我騙去相親,你們就禮貌了?”
齊玉珠見兒一臉怒容,緩了緩,走過去往床頭一坐,說:“是,沒提前告訴你相親是我們的不是,這不是怕你不愿意嘛。”
池杏深吸了一口氣,扯了扯角,“好,我們先不提這茬,可是論學歷,論長相,你們覺得那個人哪一點和我般配了?”
越想越委屈,鼻尖泛酸,質問道:“難道在你們眼中我就只配那樣的人嗎!我一直以為自己有個特別我特別理解我的父母,我實在沒想到你們會這樣!”
中翻滾著無限委屈與失,不是個委曲求全的悶葫蘆,不管不顧憤憤說:“這和賣兒有什麼區別!”
齊玉珠一聽這話大為震驚,“小姑娘家家的講話不要這麼難聽!”
池杏立刻嗆聲,“被我中了是不是!我講話再難聽,有你們做的事難看?”
真的氣極了,長這麼大從來沒這樣對父母失過。
眼淚默默地從眼角落,坐在梳妝臺前一聲不吭倔強地抬手抹去,抬頭的一剎那,正好從鏡子中看到齊玉珠正看著,一臉的郁結。
池杏角歪了歪,冷哼一聲,低垂著眸漫無目的地擺弄著桌上的梳子。
一時母無話,空氣都是抑的,只有梳子一下一下倔強落在桌子上的聲音。
齊玉珠輕微地嘆了兩口氣,終于又開口:“以我們這麼多年的經歷來看,學歷代表不了什麼。李東幫著他家生意做得很不錯,說明不是個笨人,只能說不適合念書。他們家公司規模比我們大得多,最近幾年更是在業風生水起。”
池杏從沒想過有一天媽媽張口閉口都是市儈,原來在眼中有錢就是衡量人的最高標準,原來也和很多人一樣世俗無二。
父母從來沒有教過市儈,如今卻要如此市儈地為擇偶。
徹底失,冷哼,“還說不是賣兒,呵呵。”
“你別怪氣的,相貌過得去就行,胖是胖了一點,不過說是在減了,說明人家有心改變。你爸接過他幾次待人接會來事的,聽他媽媽上學時還喜歡過你,也算……”
不提這些還好,一提池杏直接炸了,驀地轉過頭去打斷齊玉珠的話,噼里啪啦將初中時那些遭遇全數講了出來。
“他!李東!就是那個人!你們知道我當年有多害怕多難過嗎?你們知道我那段時間吃不下睡不好嗎?”
齊玉珠一下子愣住了,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震驚于那些不知道的往事。
池杏抹了下眼淚,扯了扯角,“好,你們不知道我不怪你們,可是現在,知道了這些你們還要這樣做嗎?”
池杏定定地看向齊玉珠,像是要得到一個暖心的答案。
齊玉珠看著淚眼婆娑的兒,表里滿是復雜,幾番言又止。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像是想好了要說的話,開口卻是若無其事的語氣。
“誰還沒個年無知的時候,其實你現在回過頭來看看是不是也不算什麼大事,那些捉弄人的小把戲,只不過是青春期的喜歡沒用對方式,現在肯定不會那麼稚了,我看他今晚做事說話有分寸的,對你也禮貌客氣。”
池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沒想到在知道了這些近乎校園霸凌,帶給無限痛苦的往事之后,媽媽居然還能如此輕描淡寫用年無知來替人開。
果然沒有人能夠同,誰都沒法理解那段加諸在上的痛苦記憶,即便是媽媽。
兩行熱淚滾落。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只是見個面不喜歡就算,我們又沒著你嫁給他,沒必要這樣哭哭啼啼發脾氣,像是了天大的委屈。”
這還不算天大的委屈嗎?!
池杏從來沒有這樣失過,仿佛有一大盆冰水兜頭澆下,將心中的那團怒火一下澆滅。都懶得爭論了,只覺得心灰意冷,從里到外都涼了。
要逃離,只想逃離。
***
路口的紅燈終于跳了綠,車流再次游起來,熙熙攘攘來往客,有人喜,有人喪,有人孤零零行匆匆過,有人三三兩兩談笑風生。
池杏眼神迷茫,木然地隨著人群往前走,覺得這一切不過都是傷的背景板。
避開霓虹華彩,往燈火闌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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