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楷看著那兩個站在那里,臉上還有些許不服氣的士兵,對班長說:“他倆什麼名字,幾班的?”
都是自己班上的, 班長臉上無, 說話聲音都低了幾個度, “報告連長,左邊的孫致遠, 右邊的何佳偉,都是二班的。”
肖楷看向左邊那個, 原來他就是孫致遠。
他來連隊兩天, 這個孫致遠兩天都沒出早,請假理由皆是胃痛。
都說新上任三把火,他這火還沒燒起來, 就遇上這樣的刺頭兵。
肖楷走到孫致遠面前,上下打量了下他,說:“還胃痛嗎?”
孫致遠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不痛了。”
肖楷陡然提高了音量,“是沒吃飯嗎, 怎麼說話怎麼做事新兵連時沒教嗎!”
“以為部隊是你家嗎,自由散漫,想吵就吵,想打就打!”他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兵,“我看神頭都足,還有力氣吵架看熱鬧,看來能訓練還得加加碼。”
新來的連長發火了,眾人默默站直了子,雙手著大氣不敢一聲。
肖楷鐵著臉,厲聲高喝:“孫致遠,重新回答我的問題,還胃痛嗎?”
“報告連長,不痛了!”孫致遠這回聲音很大,把不服氣都發泄在里面。
“很好。有病就治,沒病裝病這種行為很可恥!”肖楷角扯著輕笑了一下,“你們心里那點小九九,我不說別以為我就不知道。”
整個活室安靜極了,彌漫著張的氣氛。班長看了眼肖楷,想說些什麼,但見他嚴肅著一張臉,把話都咽了下去。
肖楷背著雙手,眼神再次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最后以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令人苦不迭的懲罰。
“二班無視紀律,自由散漫,不團結戰友,全罰跑10圈,孫致遠何佳偉20圈,另加檢討1000字,班長帶隊監督,立刻執行。”
肖楷看著班長帶隊才離開,走進辦公室,指導員楚揚正在泡茶。
肖楷說:“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訓了幾個刺頭。”
楚揚轉頭看他一眼,笑著說:“隨便坐。”
在部隊都是雙主設置,肖楷是連隊的軍事主,楚揚則是政工主,各司其職,相輔相。
“喝點茶消消氣,”楚揚把剛倒的茶端到肖楷面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這基層連長不好當吧。”
肖楷喝了口茶,苦笑一聲無奈搖了搖頭。
兵難帶也就算了,就連炊事班的豬跑了也給他匯報,豬跑了就去追啊,難道要他去抓嗎?事無巨細,真的很難不頭痛心煩。
楚揚是個過來人,笑笑說:“習慣了就好,慢慢來吧。”
“原來的工作也忙,但和這是不一樣的忙。”肖楷喝了幾口這降火氣的枸杞花茶,心平復了一些,“聽田迎港說你倆是軍校同學。”
“對,”楚揚也在一旁坐下,“你來前他還給我來電話了,對你那是一頓夸。”
“這個老田,”肖楷哈哈一笑,“他也常提起你,說你事周全,還羨慕我能調來和你共事。”
“這老田,也就碎一點煩人一點,其他真沒的說。”
“是啊,熱心腸。”
“是吧,一點也沒變。”楚揚面帶微笑,對老同學有些想念,“說來我倆畢業后天南海北的再也沒見過。”
兩人又喝了幾口茶,肖楷說:“你找我什麼事?”
楚揚將桌上一份資料往肖楷面前一推,“看看。”
肖楷拿起翻開,是孫致遠的檔案資料。這不巧了,他正好想了解一下這個刺頭。
楚揚說:“聽說這個刺頭兩天沒出早了。”
肖楷:“對,剛還和人打架來著,正被我罰跑呢。”
楚揚嘆口氣:“我明天找他做做思想工作。”
肖楷仔細翻看著這個孫致遠的檔案,此人剛伍不久,還算個新兵蛋子,當兵前是育學院的,能素質很不錯,擅長短跑、跳遠,在校期間獲得過多項榮譽,伍后在新兵連的考核績也比較優異,倒是個當兵的好苗子。
“他一直這樣,還是對我有意見?”
肖楷知道下面肯定有人不服,覺得他機關參謀出,認為他是個花拳繡的繡花枕頭。不過作為連隊主,要想服眾,自然樣樣都要為標桿,這點毋庸置疑,他只能用時間來證明自己。
“倒也不是獨對你這樣,這人有些本事,家境也好送到部隊是來歷練的,正因為如此也比較自命不凡,有些眼高于低,和人相不那麼友好。”
肖楷點點頭,“這要是改掉自負的病,倒是個不錯的人才。”
楚揚說:“你剛到連隊,有什麼問題疑慮盡管和我談,不必有顧慮,以后我們也是好戰友好同事。”
“必須的!”肖楷爽朗一笑,端起水杯以茶代酒敬了下楚揚。
兩人從工作聊到生活,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著,很快熄燈號就響了起來。
楚揚說:“喲,都到熄燈查房的時間了,去突擊檢查一下,肖連長一起?”
“行啊。”肖楷站起點點頭。
***
值班員見連長,指導員齊齊到場有點方,看來今晚有些人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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