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杏看看那人的囂張背影,又看看灑落一地的線,下過雨的地面還有些許積水,混著枯葉,線落在里面全部臟污了。
心底的最后一稻草被垮,終于蹲下去忍不住哭了起來。
此時此刻,再沒有一個會給遞紙巾問需不需要幫助的人了。
景生,眼淚掉的越發的兇,連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那些線變了泥水混合,甚至懶得撿,就蹲在那里趴在膝蓋上埋頭哭著。
“你還好嗎?”
有個男人的聲音在跟前響起,池杏淚眼朦朧地抬起頭,是一道綠軍裝。
恍恍惚惚間,有那麼一瞬以為夢回初遇那晚,直到對方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不是茶迷妹嘛,你怎麼在這里?”
是王正濤,池杏認出來了,之前在學校里一起打過牌。
的臉上還掛著眼淚,眼眶都是潤的,此時此刻遇到人著實有些尷尬,只能極力扯出一點笑意。
“你怎麼哭了?”
王正濤說著,蹲下幫撿線,旁邊同行的一個軍人也彎下腰來幫著一起撿。
一時之間池杏不知道該怎麼說,干脆眼淚站起,徹底擺爛。就讓他們以為自己很脆弱矯,只是東西落地臟了就要哭。
“原來這就是茶妹妹。”
同行的軍人和善地笑笑,將撿起的線給池杏。
池杏眼眶還紅紅的,甕聲甕氣地小聲說著“謝謝”。
王正濤給兩人作介紹。
“這位是田迎港干事,就是他給你取的綽號。”
田迎港悄悄一個肘擊,尷尬一笑,“小子,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正濤往旁邊避了避,又指指池杏說:“這位呢,就是肖楷的對象,池杏同學。”
“久仰大名。”田迎港笑著與輕握了下手,之前聽肖楷嘚瑟了,真人還是第一次見。
池杏終于問出長久以來的疑問,“你為什麼我茶妹妹?”
這下田迎港是真的有點尷尬了,這背后說說的居然被正主當面cue,多有點不好意思,他連忙實事求是地解釋。
“就你和肖楷認識的那個晚上,他把我的茶給了你。就開個玩笑,如果你不喜歡以后就不說了。池杏同學,請多包涵。”
說到這里,池杏又傷了,角那點勉強的淺笑也漸漸落了下去。
王正濤問:“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出來辦事,坐錯車了。”
三人閑聊了幾句,田迎港又說:“今天在這兒遇見你還巧,肖楷在閩城還好吧,幫我們帶個好。”
池杏這人不擅于說謊,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
“其實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啊?”
兩個大男人集驚呆了,愣在原地。
最后還是田迎港先回過神來, “這小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們幫你去罵他。”
“不用了。”池杏尷尬地扯出一笑,“我還有事要忙,就此別過。”
然后禮貌地點頭致意,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的心里百集,哪怕只是遇見他的戰友,那些曾經的回憶,那種失落的覺也會愈加明顯。
***
肖楷的拼命功地把自己又干進了衛生隊。
醫生一邊看著片子一邊指責:“說了不能劇烈運,你這個同志怎麼不聽話呢?這次雖然沒有再次骨折,但你這樣會導致整個病程加長,對你沒什麼好。”
肖楷道:“其實還好,給我開點消腫止痛的藥噴一噴一就行。”
醫生有些無語,遇到這樣不聽話的病人恨不得給他兩白眼。
“肖連長,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的腳不想就此廢了的話好自為之吧。”
醫生不想再和他這種犟頭多費口舌,喊來護士。
“小夏,你帶他去治療室冰敷二十分鐘。”
護士夏蓉早就聽聞三連調來個超級帥的連長,他的腳傷以后來衛生隊的次數也多,只是很不巧每次都不是上班的時候,只能聽其他同事在背后議論的份。
當時就想部隊里剛帥哥多的是,都快看免疫了,這能有多帥,現在近距離一看果然帥的令人忘乎所以。剛才趁他和醫生說話時還拍了張側臉,發到同事群里立刻引起一片尖。
喜歡帥哥嘛,人之常。
夏蓉想以權謀私,“肖連長,我扶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肖楷很干脆的拒絕了,手肘撐著點墻慢慢往治療室走。
他好高啊!即便此刻走路有點跛,也不影響他英的姿。
夏蓉在后面跟著又拍了張照,甩群里為姐妹們謀福利,一時之間又激起千層浪。
“蓉蓉,問問他有沒有對象了?”
“對對,這是你今天的主線任務。”
“連長怎麼著也得二十七八了吧,而且是這種級別的帥哥,肯定不會單著。”
……
夏蓉帶著姐妹們待的任務,幫他敷好冰袋之后也沒有立刻離開,猶豫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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