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杏在寫畢業論文，發現有組數據怎麽都對不上，怎麽都無法自圓其說，搞得頭痛不已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還是決定回實驗室重做一次實驗。

肖楷剛晨跑完順手買了早飯回來，見池杏破天荒居然已經起床，正彎著腰在洗臉。

昨晚一直在寫論文，寫到後面眉頭打結，頭發抓得淩，電腦屏幕的亮映照出一張痛苦的小臉。

“啊啊啊啊本宮的頭好痛，頭都快禿了，什麽時候才能離這苦海!”

他走過去的腦袋， “不順利就改天再寫。”

“不行啊，這些天我一直在和你吃喝玩樂，進度已經落後很多，過幾天導師要查。”

玩的時候有多爽，挑燈寫論文就有多痛苦，像極了開學前生死時速補作業的小橙子。

其實趁著他這次休假完是還了很多大事的，訂婚，領證，拍婚紗照，去魯城家中小住幾天，還在周邊城市轉了轉，可謂把每一分鐘都用到了刀刃上。

池杏抱住他的腰，腦袋靠在上面蹭了蹭，委屈地仰頭看著他， “真滴好痛苦，哥哥你能不能替我寫啊!”

肖楷的臉蛋，盡量安著焦躁的緒，說: “為夫莫能助，畢竟業有專攻，這一關還得你自己過，當然有什麽需要查的資料我倒是可以幫忙。”

池杏撅著，兩道秀眉擰一團， “你們軍校需要寫畢業論文嗎”

“當然要。”

“那你痛苦嗎”

肖楷笑: “寫論文哪有不發瘋的，我又不是古代狀元出口章。”

池杏聽了心裏瞬間平衡多了。

“要不先休息一下，我給你沖杯咖啡。”

肖楷將抱到沙發上，很快端著香氣四溢的咖啡出來。池杏喝了一口，說: “你再講點你上軍校時的事，讓我輕松一下。”

肖楷坐到邊，自然地把雙擱在他上，他則手攬住的肩讓靠在自己懷裏。

“你知道軍校除了文化課還有能訓練，有的時候練的很累一坐下來上課就犯困。”

“然後就睡倒一片綠軍裝”

“你聽我講嘛，我們的教室是裝有攝像頭的， 360度會的那種，後面還坐個幹部，窗外還有巡邏的，想睡覺想懶不存在的。”

池杏吃驚， “這麽嚴格的嘛，有畫面了，覺好窒息。”

“但是有的時候實在是困啊，就有很多人練就了坐得板正都能打個盹，有些一不小心還打呼那就慘了。”

“你也睡著過”

“那不能，我隨攜帶提神醒腦的風油。”

池杏哈哈笑出來， “沒逃過課，那你的學生生涯不完整哈哈哈哈，我現在平衡多了。”

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池杏忽然對他軍校生涯很興趣， “你再給我看看你那時候的照片視頻。”

肖楷打開手機一番搜索， “給你看看哥當年的碩士畢業典禮。”

視頻裏的他軍裝外面穿著藍黑的碩士袍，儀態端方意氣風發，英俊的側臉，微微彎著腰，同樣穿著軍裝的導師正給他撥穗。

池杏道: “這麽近誰給你拍的”

“學校拍的，我看到了保存下來的。”

“為什麽單給你特寫，是你比較帥發出去利于宣傳嗎哈哈哈。”

肖楷也笑著往下翻， “這段是我姐拍的，那天我媽和我姐都來了。”

這段視頻很大氣，是和其他學校不一樣的畢業典禮，放著軍歌莊嚴又盛大，一片綠軍裝坐得整整齊齊，每一個作都整齊劃一，口號響亮，連臺下的鼓掌都十分熱烈有節奏。特別是主席臺上的領導氣勢如虹地喊了一句， “向戰鬥崗位出發”，聽著真的很燃。

其他學校畢業，他們向戰鬥崗位出發，到祖國需要的地方去!

池杏由衷嘆: “天哪好燃!我都開始幻想我畢業的樣子了，我要順利寫完論文，通過論文答辯，明年夏天我也能捧著畢業證書穿上這碩士服，想想就好期待呀!”

“我老婆這麽優秀，肯定可以的!”

“我要是我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怎麽說”

“我就能去現場看你畢業，擁抱你，給你獻花。”

肖楷道: “沒關系啊，我可以在你畢業的時候來現場看你，擁抱你，給你獻花。”

“真的嗎好期待!”池杏亮眼放。

他的頭，寵溺地看著， “只要條件允許，我肯定到場。”

靠在他懷裏繼續往下看，是他和家人在現場的合影。

“媽媽和姐姐都很有氣質，你嘛……”

肖楷瞥一眼， “怎麽不往下說”

“你眼神清澈。”

“現在不清澈嗎”

池杏笑: “至對我不清澈，滿滿的……啊——”

的話沒說完就被他掐著腰按在沙發裏，哇哇， “幹嘛幹嘛，你自己看看這清澈嗎，我也沒說錯呀!”

最後又被他一通需索，再次拉起來的時候，的頭發更了，但是頭痛好像好一些了，就是說親親有利于放松張的心。

池杏整理了一下被他扯的服，說: “你不要幹擾我了，我要繼續幹論文去了!”

然後就真的幹論文到淩晨，這會兒卻起這麽早。

肖楷把早飯放桌上，不往衛生間走，疑地說: “你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池杏用洗臉巾了漉漉的臉，滿臉倦意， “還是論文的事，我得去趟學校，重新做一個實驗，要不你送我去”

“好啊，那我們趕吃早飯。”

兩人匆匆吃完早飯就驅車去東大。

肖楷道: “我能去實驗室邊看邊等你嗎”

“當然不行，實驗重地也是有規章制度的，你可以去圖書館看看書，離實驗室近。”

這樣約定好之後，池杏就直奔實驗室。等完的七七八八，陸芒推門而。

“你今天怎麽會來”

池杏笑， “有什麽奇怪的嗎”

陸芒邊穿掛在椅子上的白大褂邊說: “我以為你至要等你家那位走了再來學校的。”

“嗐，我倒是想呢，奈何論文不等人哪。”

陸芒也好些天沒見到池杏了，拉著就是一頓調侃。

“哎呀，有的滋潤到底不同，看這小臉比桃花還豔三分。”

池杏被說得俏臉一紅， “去你的!你看看我這眼底的黑眼圈，都是為這破論文愁的一晚沒睡好。”

陸芒笑得別有深意， “誰知道你是因為論文呢還是因為別的什麽才沒時間睡。”

池杏作勢惱怒， “你再調侃我，我就走了。”

“好嘛，咱們說正經的。”陸芒收斂起一些玩笑，慨， “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會比我先結婚，可見緣分到了擋都擋不住。”

陸芒已經很久沒有提過李睿了，現在講到這些池杏還是忍不住問一， “嗯——你們現在怎麽樣了”

“還行吧，就那樣。”

陸芒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淡淡的落寞笑意，池杏知道和李睿終是回不到最初了，只是也無法再勸，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量。

研三上學期也快過完了，大家都開始想下一步的路了，實習的實習，想繼續升造的準備讀博。等肖楷回了部隊，也要繼續去泰合實習。

池杏說: “你下一步有什麽打算想不想去泰合”

現在給閨搞個職位不是問題了。

陸芒搖搖頭， “我還是想留在吳城，等著畢業考公，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父母漸漸年紀大了，這裏離老家也近一些。”

後來，直到畢業一年後，陸芒順利考公上岸，功職質檢并過了試用期之後，才與李睿和平分手。那時候池杏才從震驚中慨閨真的是個特別能忍，且悶聲幹大事的人。原來不是要將就，而是找到自己的出路，等到自己足夠在吳城站穩腳跟，才斬斷令糟心的關系。這些自然是後話。

陸芒問: “你呢”

“我還是打算去泰合，順便繼續學習雲錦織造技。”

陸芒詫異， “你不打算跟著你家那位隨軍嗎異地很艱辛啊，尤其他還是軍人。”

陸芒被李睿傷到了，其實還想說一句“你就這麽放心他”，但是人家剛領證，還是沒有說出口，不做掃興的人。

池杏搖頭， “暫時不，我和他都商量好了，未來的一段日子裏我大概會是吳城魯城閩城三地輾轉的狀態。”

怎麽說也念到了碩士，而且當時學紡織也是想著在這方面有所發展的，讓一結婚就去做一個每天等著盼著老公回家的家庭主婦，不會甘心。

“池小杏，我發現你領了個結婚證以後，思想做事各方面都比以前了。”

池杏笑著擺擺手， “你可先別誇，也不一定說不準，只是說暫時是這樣決定的，人的想法會隨著時間和現實而改變的，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

實驗順利完之後池杏舒了一口氣，本來想和陸芒一起吃頓飯的，但是陸芒不想打擾他們小夫妻。

走出實驗室，肖楷已在樓下等。天很冷，灰撲撲的像是要下雪。他自然地牽起的手，捂在暖暖的掌心裏。

“想吃什麽”

池杏想了想，說: “天太冷了，去喝碗熱乎乎的羊湯，學校附近有一家味道特別正。”

風很大，肖楷拉開自己的羽絨服摟著裹住。池杏覺上頓時暖了很多，想到方才和芒果說的那些話，其實也想每天和他朝夕相對在一起。

道: “我總有一種咱們還沒結婚的錯覺，是因為還沒辦婚禮嗎還是因為你要很久才能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集中辦大事，又或者我還沒進到婚姻的狀態”

肖楷想了想說: “要進婚姻狀態好辦，我們生個孩子，馬上就有一家三口的覺。”

“去你的!”池杏推他一把， “至在我畢業前，結婚典禮前你就別妄想了，我可不想著大肚子穿禮服。”

“開玩笑開玩笑，放心我不會要求你做什麽，我們還年輕，二人世界我可太喜歡了。”

“這還差不多，你下一次回來我們就該舉行婚禮了，這樣一想也沒那麽難熬。”

肖楷說: “我有個想法，在我的駐地附近咱們買套房，這樣方便很多，一張機票我們就能見面，當個周末夫妻，不過這樣你會比較辛苦。”

池杏愣愣地想，也許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