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道鐸部全軍覆沒,雖然只是一只不到五千人的偏師,這場勝利對燕軍而言依舊意義非凡。
之戰是他們與李軍的首次正面鋒,抱著必勝的決心而來,落得個鎩羽而歸,十萬大軍被對方的五萬人馬殺得支離破碎。自此一役,燕軍便患上了嚴重的恐李之癥,只要提及“李勖”二字,他們腦海中便會浮現出那個地獄惡鬼一般的漢人將領,畏怯之意油然而生。
燕軍上下彌漫著悲觀的緒,就連慕容康自己也會偶爾陷懷疑之中,就像來時路上一般。這種時候,沒有任何手段能比一場勝利更鼓舞軍心,哪怕只是一場小小的勝利。
這場勝利不僅鼓舞了士氣,也鼓舞了年輕的燕王。
慕容康信馬行走在李軍營壘間,看著麾下的將士勇追殺殘敵,興地清點李軍尸首和留的輜重,被風雪吹得麻木的心臟重新溫熱起來。
李勖也是人,是人就有弱點,所謂“戰無不克”不過是懦夫一廂愿的幻想。黎明降臨之前,久違的意氣風發再次出現在慕容康眉宇之間,他凝神著東方靜靜地等待曙重新將自己的金發照耀。
橙紅的火先日一步,照亮了他大半張面孔,黎城樓的方向忽然傳來巨大的喧嘩之聲
慕容康陡然回過頭去,驟的瞳孔之中,赫然是一面繡著“李”字的大纛。大纛所到,主帥必至,朦朧的天里,好像是真有一位高大的男子在堞雉之間當風而立,沖著他微微而笑。
“這不可能!”
李勖怎麼會悄無聲息地進了黎城,這一定是幻覺,慕容康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覺得自己應該是陷了一場可怕的夢魘。
“李勖在此!”城門樓上的斷喝清晰地傳他耳中,一瞬之間,慕容康有些分不清這聲音是來自遠方還是來自心底。玄甲軍的反應與他一樣,他們莫不驚恐地著城樓上的旗幟,剛剛被勝利點燃的信心然無存,心頭只剩絕。
李勖,這個人仿佛是上天專門派下來覆滅鮮卑人的克星,若非如此,他如何能算無策,連一場微乎其微的勝利都不肯全他的敵人。
黎城門大開似乎有數不盡的鐵騎從中沖出,慕容康來不及細想,慌忙喝令撤退。玄甲軍這回的反應比他迅速,早在他下令之前,將士們就已經在恐懼之中開始了逃亡。
剛剛到手的勝利還沒捂熱,轉眼就為潰敗,李軍在后窮追不舍,燕軍順著來時的道路絕地奔逃。
“吁!”
——半途天蒙亮,慕容康忽然停止前進,喝馬駐足后,凝眸向后回。
方才他一直在想,此次親赴黎完全是臨時起意,決定做出之后便夤夜而發,途中一刻未歇,到營后置寶樹和決定趁夜襲也不過是短短的半個時辰而已,就算是李軍的細作隨在他側,這個消息也來不及泄給李勖。
沒有人能未卜先知,李勖不可能提前得知他的計劃,更何況,以他對李勖的了解,即便是對方想要模仿韓信,也絕對不會舍出五千人馬做餌,這不符合此人的格。
那麼,今夜的種種,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巧合。
巧合……如何會發生這種巧合慕容康盔甲上結了一層寒冰,面上熱汗流淌,他在冷熱中想得頭痛裂,一個無限近真相的猜測漸漸自混沌中浮現。
慕容康雙目暴睜,高喝道“傳令下去,即刻向黎方向進軍!”
“陛下,李軍來勢洶洶,咱們還是避其鋒芒為好……”
此人話音未落,慕容康手中的龍鈞劍已經砍掉了他的腦袋,慕容康用劍挑起這顆頭顱,策馬在潰軍中怒喝:“誰敢輕言逃亡,當如此人!諸君名列軍籍,鼠竄逃命之前多想想你們的一家老小!”
此話一出,頓時平復了許多,不拍馬逃命之人悻悻回返,行軍主簿賀力與監軍侍史乞扶銘趁機整軍,玄甲軍很快便恢復了秩序。
慕容康揚眉道“勝敗乃兵家常事,縱有千萬次潰敗,只要最關鍵的一戰贏了,勝利就還是我們的!現在,這最關鍵的一戰已經來了!鮮卑的兒郎們,李勖不是我們的天敵,而是我們的仇敵!出你們的彎刀,鼓起你們的勇氣,手刃仇敵、封侯拜相,在此一戰!隨我殺回去!”
……
玄甲重騎在雪地里激揚出一片琉璃白,飛濺的雪沫才到皮就被蒸發得無影無蹤,慕容康渾滾燙,他在馬背上暗自向先祖祈禱,鮮卑人的存亡或許就在此戰。
這一次,先祖保佑了他,很快,燕軍就在漸明的天里看清了后方的追兵。
原來,趁虛登上黎城樓的李軍一共才幾十騎,而這其中還包括一個令燕軍聞風喪膽的名字:李勖。
現在,那匹大宛馬就在前方一之地,馬背上的高大男子披明鎧,手中握著一柄烏沉沉的環首刀,臉頰淺淺的笑渦里盛著凜冽的殺氣。
十萬燕軍可以敵不過五萬李軍,但是,三千玄甲軍絕無敗給幾十名輕騎兵的道理。
慕容康著對面的漢人男子,微微勾起了角。
第151章
與慕容康一樣李勖對黎戰事的耐心已經耗盡,他幾乎是與慕容康在同一時間收到前線的報,亦是幾乎在同一時辰。
路遠,李勖晚到了半夜,慕容康已經替他要了汪道鐸的腦袋,前線的五千士卒也已經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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