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是唯一正版……

哇哦。

四下一片嘩然。

這話說得, 靖安伯世子不但是戴了綠帽子，還是在給他親爹養兒子？！

靖安府裏玩得這麽花嗎？！

劉夫人悄悄給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示意去前頭和自家老爺通通氣。

“不可能！”

靖安伯夫人的臉煞白煞白, 大聲尖起來。

抖著手指向清平，歇斯底裏地質問道：“是不是顧氏！是不是顧氏買通了你來胡攀扯。”

“你這個妖道！”

清平手持拂塵, 面無表。

仿佛這一聲聲的質問都與他毫不相關, 他就有如狂風颶浪中的一葉孤舟，超于世。

他只道：“夫人，莫非你并不知？”

他沒有聲嘶力竭的大聲爭辯，眼中滿是悲天憫人和深深的同。

“不可能！”

“一定是顧氏，是顧氏！”

靖安伯夫人歇斯底裏地喊著，死死地拉住了清平的道袍, 祈求道：“真人，你告訴我，是顧氏，對不對。”

一定是顧氏嫉妒, 買通了清平這個妖道, 來敗壞兒子的名聲！！

清平緩緩搖了搖頭，他道袍的袖垂落，臉上無喜無悲, 有若高高在上的神邸，讓人油然的想要頂禮拜。

“貧道言盡于此，夫人若不願信, 那不信便是。”

“世子。”清平又對著呆滯的靖安伯世子道, “子嗣一事，有就是有，無就是無, 這是命中注定的。你命中無嗣，但世子夫人命負煞氣，殺戮主攻伐，可制邪祟，方能僥幸得。你膝下的閨是你這輩子唯一的骨。此乃天意，莫要強求。”

他索把話說明白了，免得靖安伯府又腦子發，惹下什麽因果連累到自己。

清平面上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心裏嫌棄地。他得跟小師妹說說，娃娃僥幸過了死劫還不夠，最好還是得改姓換宗。不然，十有八九還會被秦溯的絕嗣命連累，多災多難。

秦溯像是被走了所有的氣神，他告訴自己，這妖道是在胡言語，可是，他的嚨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顧家！一定是顧家！”伯夫人喃喃自語著，“我要去顧家！我要去顧家好生理論理論，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家大姑都和您兒子和離了，誰樂意管你家這腌髒事啊。”

這聲音陡然響起，晴眉雙手環抱于，斜靠在門框上，俏的臉上滿是不屑的冷笑。

一副丫鬟打扮，但這舉止氣度，一點兒也不像是個丫鬟。

“你是誰？”這話一問，丘嬤嬤想起來了，一拍大，嚷道，“對了！你是顧家的！”

顧知灼來鬧事的時候，見過的！

“對呀。”晴眉拿出一張紅底鎏金請柬，兩指夾著搖了搖，“這是貴府下的帖子。我家姑娘說了，一個庶子還不值當跑一趟，就讓奴婢過來道個喜。”

這個伯府得喲，來了後，沒人招呼，也沒人攔著，來來往往的全是人，走到這裏好半天了也沒人注意到。

怪啰？

雙手做了個恭喜狀，笑呵呵地說道：“恭喜伯夫人喜得貴子。”

“……”

這話說得，靖安伯夫人梗在口的那口氣更下不去了。

的手抖得更厲害，就這麽指著晴眉，也跟著不住地抖啊抖。

晴眉步履輕快地走過去，從懷裏出了一個小金鎖，輕輕放在了孩子的上，又拱了拱手：“恭喜世子爺喜得麟兒。”

清平在心裏“嘖嘖”了兩下，他便宜師妹的心肝該有多黑呀，連調教出來的小丫鬟都黑這樣，這是生怕氣不死他們呢。

秦溯：“……”

靖安伯夫人捂著口，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伯夫人！伯夫人！”

一個小丫鬟急匆匆闖進來，急得快要哭出來了，說道：“夫人，孫姨娘跑了。”

靖安伯夫人一個沒站穩，倒在丘嬤嬤上，丘嬤嬤被撞得腳下一個趔趄。

晴眉的笑聲如銀鈴叮當。

到了後，聽熱鬧聽得起勁，到糟糟的，就隨手打發了一個丫鬟去找孫瑤娘，告訴孫瑤娘伯夫人和世子都已經知道生的孩子是伯爺的事了。

靖安伯府實在是有夠松弛的，讓人去給孫瑤娘傳話，人還真就去了，就沒追問的份。

孫瑤娘也是的，也不先打聽一下，說跑就跑。

這一跑，顯然意味著心虛。

秦溯懵了，心底深的最後一僥幸然無存。

他的雙臂無力地垂下，懷裏的襁褓順著落了下去，眼看著就要摔在地上，孩子的娘飛撲過去，用當作了墊子，險險地接住了。

哇啊啊。

孩子大哭起來，娘慌忙哄著，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秦溯，對上了一雙滿是怨毒的眼睛，從那雙眼睛中溢出的怒火和仇恨幾乎要把人吞沒了。

娘心跳如擂鼓，面惶惶。

這一炷香前還千萬寵的小爺，如今不管是伯夫人還是世子爺，連看都不願看他一眼，這府裏怕是要變天了！這個念頭剛在腦海裏閃過，秦溯就猙獰地一把拎住了嬰孩的襁褓，把他提了起來，另一只手放在了他細的脖頸上，手背青筋起，這一刻，娘忍不住懷疑他會掐死這孩子。

娘急了，一急之下，忙從他手上搶過孩子，口口而出道：“世子爺，您別沖！小爺就算不是您的兒子，那也是您弟弟啊！”

廳堂裏響起了悶笑，劉夫人實在沒憋住，笑出了聲，趕忙用帕子掩著，佯裝咳了幾下。

秦溯的心弦徹底崩了。

他一腳把娘狠狠踹倒在地，一頭沖了出去，靖安伯夫人遲疑了一瞬，也跌跌撞撞地跟上。

娘嚇壞了。沒說錯啊，這孩子要麽是世子爺的，要麽是伯爺的，對來說，都是主子，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倒黴的是！

娘想了又想，一咬牙也跑了，不過，是跑去前院的，伯爺好像在前頭待客，得趕告訴伯爺，也就伯爺能拉得住世子爺了。

孫瑤娘也在往前院跑。

但剛剛生了孩子，又素來養得弱，跑到一半，就被秦溯給追上了。

“表、表哥……”

孫瑤娘勉強笑道：“您、您別相信那妖道的鬼話，一定是表嫂容不下妾和孩子，非把這樣的罪名強在妾的上，妾以後哪還有活路！”

說著，嚶嚶哭泣，帕子按在眼角，又小心翼翼地瞥著前院的方向，已經讓丫鬟去跟伯爺報信了，伯爺怎麽還不來！？

事到如今，還在攀扯阿繚！秦溯憤恨加，從口湧起的火焰幾乎要把他吞沒了，他拔出了佩劍，抵在白皙的脖頸上，再無憐香惜玉。

“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秦溯幾乎已經信九九，可心底深還是留下了最後一奢。

他奢著，自己這一年不是一場笑話。

孫瑤娘怯生生地說道：“妾只委過您一人，您是知道的呀……”

秦溯沉默地把劍往前送了送，劍鋒劃破了的皮，鮮順著雪白的脖頸蜿蜒而下，孫瑤娘掩面失，撲通跪下，膝行著拉住秦溯的袍，喊道：“妾，妾……表、世子爺饒命，是伯爺讓妾這麽做的！”

“都是伯爺的意思！”

晚了一步到的靖安伯夫人正好聽到了這一席話，面灰白，毫無生氣。

“世子爺。”孫瑤娘哭得眼淚鼻涕流作一團，“是伯爺說的，長房無子，這個孩子來得正合適，等生下來後能承襲長房，這都是伯爺讓我這麽做的。”

“伯爺說，我是夫人的侄，他不能納了我，這實在有辱斯文。”

“但他會讓我的孩子繼承爵位，當作對我的補償。”

孫瑤娘跪坐在地上，神惶惶。

秦溯手中的長劍落在了地上，發出了輕脆的聲響。

他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破碎，碎了末。

“溯兒！”

他這心如死灰的樣子，讓靖安伯夫人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一把拉著兒子的袖，惡狠狠地踢了孫瑤娘幾腳，恨極道：“這賤人和這賤種，合該拖出去，打死！”

孫瑤娘蜷著。伯夫人素來不講面，冷心得很，真的會打死自己的。

名義上是靖安伯夫人的侄，但其實論關系也已經出了五服了，在伯夫人跟前就跟個下人似的，還沒有丘嬤嬤們面。

年歲一天天大了，世子夫人給找的人家要麽是舉人，要麽是金吾衛的侍衛，這一輩子幾乎都能看到頭。只是不想認命罷了。

孫瑤娘恍惚著想起，那一天，是想去求伯爺出面，讓世子夫人給找個好人家，誰知就……

孫瑤娘朝著前院的方向看了又看，伯爺沒有來！

心如死灰，是啊，懷上了，伯爺也不肯納，如今又怎麽可能會來救呢！

“溯兒，沒事的，娘再給你納個好的。”靖安伯夫人說完，指著孫瑤娘，含恨道，“來人！把拖下去，狠狠地打！還有那孽種，溺死他……”

“世子！”

自覺沒了活路，孫瑤娘尖聲道：“世子，伯夫人給您找再多也沒用，清平真人說了，您命中無嗣，伯夫人其實早就知道，沒有告訴你，就是想讓你和世子夫人離心！”

先前秦溯滿腦子都是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這會兒才記起來，清平似乎是說過，他命中無嗣。而且母親也知道？

他有如晴天霹靂，擡眼看向靖安伯夫人，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說，眼神中的怨毒讓靖安伯夫人打了個激靈。

“世子，您知道，世子夫人為什麽非要和您和離嗎？”

孫瑤娘爬了起來，一邊悄悄往後退，一邊喊道：“伯夫人為了給您求子，去取了阿蠻的心頭讓你喝！這麽長的針，從口狠狠地紮下去。”

阿蠻的心頭？！

不！

秦溯的頭仿佛泛了一淡淡的腥味，他下意識地用手卡住嚨，一陣陣地幹嘔著，整張臉白的就快要窒息了。

“溯兒！”靖安伯夫人慌了神，連忙道，“你別聽那個賤人胡說！”

“世子，伯夫人還讓人去溺死阿蠻，說是，這樣就可以保我生下兒子。”孫瑤娘趁機跑遠了，又道，“我是親耳聽到吩咐平嬤嬤的。”

“就在世子夫人和您和離的那一天。”

“全都是伯夫人幹的！”

秦溯沖過去，住了伯夫人的肩膀，眼底一片腥紅：“阿蠻、阿蠻怎麽了？！”

難怪阿繚會突然這般決絕，棄他不顧。

他嘶著：“您把阿蠻怎麽了？！說啊！”

“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你、你竟然對你娘這麽說話……”靖安伯夫人的眼神有些閃躲，“我都說了，是這賤人在胡說……”

秦溯扯了扯角，似哭似顛，手掌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靖安伯夫人痛得慘呼起來。

孫瑤娘突然驚喜地喊了一聲：“伯爺。”

秦溯木木地看了過去。

靖安伯帶著幾個衙差從前院的方向過來，孫瑤娘像是找到了靠山，趕躲到了靖安伯後，無骨的軀靠在了他的上：“伯爺，我好怕，您來了，妾這心就像是有了著落……”

“伯夫人！”

班頭只當沒看到母子正在相殘，拱了拱手，公事公辦道：“靖安伯夫人，您府上的平嬤嬤等三人指認您指使他們溺死您的嫡親孫，府尹命我等請您去公堂一趟。”

“請！”

靖安伯夫人呆了一瞬，惱道，“我是超品的伯夫人，誰允許你們在這裏放肆。”

班頭一臉為難地問秦溯說道：“世子爺，您看。按律，這有人指認，必是要開堂的。”

呵，呵呵。秦溯低低苦笑，的娘要殺了他的兒。

他這輩子唯一的骨。

秦溯嚨中的腥味讓他泛著一陣又一陣的惡心，他心中一口惡氣難以散去，他惡狠狠地把靖安伯夫人推了出去，恨道：“帶走！你們把帶走。”

靖安伯夫人難以置信：“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