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見得樂意看到蔣安然無恙地躲在殿。
邰諳窈仿若不經意道:“我記得宮中的份例都是按位份依次去排著來的,也該到蔣了吧。”
昨日綏錦才去中省殿領過份例,這兩日也該到常樂軒了,而在蔣之前,領份例的應該是穎寶林。
秋鳴聽出了主子的言下之意,笑了笑:
“主子記得沒錯,是該到蔣了。”
宮中奴才慣是捧高踩低,都清楚穎寶林和蔣失寵,而且還得罪了們主子,便是發了份例,也是最后才得到們,而且指不定會有克扣。
秋鳴心底盤算著,待今日請安結束,是要親自去一趟中省殿。
等邰諳窈到坤寧宮時,殿幾乎坐滿了人,云貴嬪姍姍來遲,待聽見宮人通傳,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朝外看去。
云貴嬪被宮人小心翼翼地扶著進來,仿佛昨日一被查出來有孕,就到了腹中孩兒的存在,整個人都矜貴了許多,邰諳窈只瞥了一眼,就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
在想,當初良妃有孕時,是不是也是這個作態?
如果是的話,怪不得最后落得這麼個結果。
人人都想要懷上皇嗣,卻所求不得,云貴嬪有孕本就讓眾人心思重重,偏偏一舉一還要這麼扎眼。
云貴嬪坐了下來,恰好是邰諳窈的對面,皇后娘娘還未出來,敬妃關切了一聲:
“你如今子重,怎麼還來請安?娘娘慣來恤,你告假一聲,娘娘不會怪你的。”
云貴嬪一手著小腹,往日清冷的人也勾住抹笑,眉眼都和了些許:
“娘娘寬和,但嬪妾不敢忘本,況且這孩子也不鬧騰,不耽誤嬪妾給娘娘請安。”
有人聽得不是滋味,端起杯盞抿了口茶水,還沒怎麼樣呢,就一口一個孩子的,也不怕腹中的這塊擔不起這個福氣。
敬妃也一如往常地笑著點頭:“你慣來是規矩。”
話過三旬,敬妃偏過頭和杜婕妤等人閑聊,云貴嬪也終于看向邰諳窈,眸中緒稍冷,扯:
“儀嬪傷,怎麼這次沒有在殿養傷?”
殿安靜了下來,畢竟誰都知道云貴嬪和儀嬪的齟齬。
邰諳窈半點不意外會把話題扯到自己上,一手撥弄著杯盞,輕聲道:“如云貴嬪所言,嬪妾的傷不影響行走,豈能耽誤了給娘娘請安。”
被自己的話堵了回來,云貴嬪握了手帕。
現在就是悔。
早知道會有今日,當初就不該瞞有孕一事,否則,皇上看在腹中皇嗣的份上,當初也不會將兄長撤職。
偏偏若是在圍場時,就曝出自己有孕替兄長求,豈不是坐實了故意瞞脈象的事實?
云貴嬪只好忍到了回宮。
曝出消息前,云貴嬪想過許多皇上會有的反應,獨獨沒有想到,前居然會一直沒有靜,就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云貴嬪昨日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前來人,最終還是雅杏拿腹中皇嗣催促,才肯休息。
前的平靜,讓云貴嬪心底控制不住地生出些許不安。
也因此,即使對邰諳窈有再多不滿,云貴嬪還是忍了下來——不能再鬧出事端了。
否則只會像馮妃一樣,惹得皇上厭煩。
邰諳窈不著痕跡地輕挑眉,有點意外云貴嬪會偃旗息鼓,但沒人故意找茬,也樂得輕松。
直到這時,皇后娘娘才終于從殿出來,見到云貴嬪后,和敬妃說了同樣的話:
“你現在養好子才是要事。”
云貴嬪對著皇后,上的那清高才漸褪了點,低頭:“嬪妾謹遵娘娘教誨。”
直到請安結束,邰諳窈都有點驚訝,今日請安居然會這麼平靜。
出了坤寧宮后,周嬪走到跟前,地瞥了兩眼,像是在觀察的緒,半晌,悶聲問:
“你怎麼樣?”
云貴嬪有孕,周嬪心底也不舒坦,畢竟在看來,云貴嬪曾經想要害命。
除此外,也不由得有點擔心邰諳窈的緒。
邰諳窈聽得出在問什麼,輕彎眸,笑著道:“放心,我沒事。”
周嬪咽聲,也不是沒眼,總覺得儀嬪是在安。
姚人今日有些安靜。
邰諳窈掃了眼姚人,也沒管姚人怎麼想,是后悔下注過早或是其他,對來說都沒什麼兩樣。
從姚人接白蓉開始,就下不來這條船了。
邰諳窈抬手挽起被風吹得有點凌的青,掩住了角一閃而過的緒。
不需要隨時都能一拍兩散的盟友,馮妃一事,既是姚人在現的價值,也是要拿住姚人的把柄。
邰諳窈沒有和周嬪二人久聊,直接上儀仗回了聞樂苑。
才到聞樂苑前,就見小柏子在門口候著,勾著頭不斷往路上看,待看見儀仗,他狠狠松了口氣,迎了上來:
“主子,皇上正在殿等您,已經有一刻鐘時間了。”
邰諳窈倏然一愣。
時瑾初不去頡芳苑看有孕的云貴嬪,來的聞樂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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