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病房很寬敞。

但是這一刻，江淮序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抑。

他差點以為自己的心臟又出了問題，不然為什麼突然又呼吸不上來了？

過了良久，江淮序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嗓音干的詢問：“你……什麼意思？”

“江，都是聰明人，何必裝糊涂？”

晨灑進病房，顧硯辭的神在下依然不見溫，全是無往不利的凌冽。

江淮序下意識抬手住自己的左心房，手背上的留置針傳來刺痛，但是他仿佛覺不到。

“這顆心臟的主人，喜歡溫？”他覺到心臟強烈的跳。

“大概？”顧硯辭垂眸，掩蓋住眼底的緒，“去世多年的人，無從求證。”

在這一刻，江淮序在顧硯辭上看到了嘲諷和落寞。

“你和心臟的主人是什麼關系？和心臟的主人，又是什麼關系？”

“我哥。也是看著溫長大的人。”

江淮序終于明白為什麼顧硯辭對他的態度突然變得友善了許多，倒不是多好，只是多了幾分無可奈何的妥協和維護。

那是對他哥哥的妥協和維護。

江淮序的手指不自覺的收，抓住自己的心臟。

他臉上帶著笑，眼底卻沒有笑意：“你哥也喜歡，我也喜歡，你沒有考慮過把讓給我麼？”

顧硯辭好整以暇的打量江淮序，倒沒有覺得江淮序這句話有多真，多半就是想刺他。

他也不給面子，譏諷的說：“你又不是他。”

他頓了頓，眼底的占有迸發出來：“就算是他本人，我也不讓。別做夢了，江淮序。”

江淮序的笑容凝固，面無表的看著顧硯辭。

氣氛有些凝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淮序突兀的笑了聲。

顧硯辭微微蹙眉，不明白他的這個反應。

“顧硯辭，你可能不知道。”江淮序說，“我第一次見溫是在五年前，維港，趴在欄桿上仰頭看煙花。那時候我還沒有做心臟移植手。沒有換心，所以，喜歡溫，與這顆心臟的主人沒有關系。”

顧硯辭聽出他的意思：“你想說，你對溫一見鐘？”

江淮序堅定的回答：“是。”

顧硯辭也笑出來，說：“好看麼？那場煙花是我給準備的生日禮。”

——你對孩心的那一刻，孩在看我送給的禮。

江淮序的表淡下去。

顧硯辭在江淮序的病床邊坐下，提醒道：“你應該聽出來了吧，我和溫是青梅竹馬。”

潛臺詞就是：不僅現在我，并且我們共同回憶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殺人誅心！

江淮序深深的吸了口氣，原本就憔悴的臉變得更差，氣得咳嗽起來。

“咳咳咳！”

“需要我幫你醫生嗎？”顧硯辭坐在的位置能讓他抬手就按到呼鈴。

“不用！”江淮序很倔強，不想在顧硯辭面前像個廢人。

“學長，顧硯辭，你們倆……？”溫醒來就聽說江淮序醒了，一過來就看著顧硯辭居然也在，滿臉震驚和錯愕。

這兩個人不是王不見王互相看不順眼麼，什麼時候能坐下來談話了？

“隨便聊聊。”顧硯辭站起來，去門口接溫。

不過幾步路的距離，江淮序懷疑他是故意秀恩。

“學長醒了你怎麼不我？”溫小聲的埋怨顧硯辭，自認為悄悄的打了一下男人的胳膊。

“夫妻一，我替你來，一樣的。”

“……”一樣個屁！

溫看了看江淮序難看的臉，懷疑如果不是江淮序的里有顧景舟的心臟，顧硯辭是想把人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