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婉兒被拖進了冷宮。
沒想到今晚本該是爭寵的日子居然被徹底打落塵埃。
從一個普通的嬪爬到了四妃之一,非但沒有給自己母親報仇反而落得如此下場。
邊連一個心腹丫頭都沒有,孤一人被塞進了這吃人的冷宮里。
冷宮的門從外面狠狠關上,咣當一聲,驚碎了夜。
鄭婉兒哆哆嗦嗦走進了雜草很深的甬道,被安排在最里間的位置,真是嘲諷,那是純貴妃被關進冷宮住過的地方。
這間屋子還算干凈,純貴妃住在里頭的時候,最起碼將里面的墻壁都刷了一遍。
大半年過去了,屋子里到都彌漫著灰塵,還算比隔壁的那些殘垣斷壁的破屋子要好多了。
小心翼翼推開了門,濃烈的塵土撲面而來。
突然隔壁傳來一聲哭嚎,聽聲音便上了年歲,不像是年輕的宮嬪,倒像是年老的前朝宮嬪的聲音。
沙啞的哭喊聲聽起來像是夜梟的嚎,令人頭皮發麻。
忙朝屋子里走去,突然被腳下的雜絆倒,重重摔倒在地面上。
胳膊都破了皮,鮮瞬間滲了出來。
鄭婉兒忙捂住胳膊上的傷,悲憤的心躍然而出。
再也撐不住了,緩緩蹲下子在墻角,嚎啕大哭。
許久鄭婉兒哭累了,也將心中的悲憤,委屈和張發泄了一番,這才掙扎著站了起來。
鄭婉兒撲到了窗戶邊,看向外面森冷的宮墻,低聲呢喃。
“父親會救我出去的,我和鄭如兒不一樣。”
“鄭如兒當年被關進冷宮里,父親本就沒有救,而是與劃清了界限。”
“父親還是疼我的,他一定會救我出去。”
“對,還有弟弟,弟弟可是東大營練兵的上將軍,他一定也會想辦法的。”
鄭婉兒碎碎念,實在是累到了極點,緩緩退回到墻角邊。
真的是太冷了,雖然是九月,不至于到了冬天的樣子,可這間屋子卻有著冬天般的寒冷。
寒冷像是鋼針一樣,麻麻地扎進了里,也扎進了的心里,疼得厲害。
第二天一早,純貴妃沒有起床。
玉嬤嬤了一下純貴妃的額頭,燙得厲害。
頓時心慌了起來,難不昨天落進池子里,染了風寒不?
玉嬤嬤忙派人去找玉華宮的寧妃娘娘。不多時寧妃親自帶著周玉來到了昭宮。
“寧妃娘娘萬安!”玉嬤嬤躬行禮。
榕寧點了點頭,隨后帶著周玉走進了殿,看到了床上有些發燒的純貴妃。
榕寧坐在床邊,抬起手向了純貴妃的額頭。
臉一變忙道:“周玉你來瞧瞧,怎麼這麼燙?”
周玉跪在了純貴妃的面前,玉嬤嬤拿了一方帕子蓋在純貴妃的手腕上。
周玉的手指在了純貴妃的手腕上。隨即又換了一只胳膊,起回稟道:“回主子的話,貴妃娘娘沒有大礙,只是著了涼有些染了風寒。”
“臣開個藥方,抓幾味去風寒的藥,服用三天就能好。”
榕寧松了口氣,周玉跟著玉嬤嬤去外間寫藥方抓藥。
榕寧抓著純貴妃的手,的手很冰,可額頭卻燙得厲害。
榕寧將純貴妃的手攏在自己的懷中,替暖著。
純貴妃過意不去忙要出來,卻被榕寧拽住:“別,昨天夜里你還真的是抱著皇上一起往池子里跳啊?”
鄭如兒蒼白的臉上溢出了一抹微笑,看看著榕寧笑道:“你這智多星一樣的人倒也有糊涂的時候,難不讓我一腳將皇上踹到池子里不?”
“那本宮便是這天下第一個踹皇上屁的人。”
“不過本宮趁著他下水,本宮還是真的踹了他兩腳。”
榕寧被的話逗樂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幫純貴妃掖了掖被角道:“你好好養病,以后切不可這般莽撞,自己子要。”
純貴妃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玉嬤嬤幾步走了進來手里捧著一個帖子。
“這是什麼?”純貴妃看向了帖子,覺這麼眼。
“宮里頭的迎來送往,什麼時候用外面的帖子?”
玉嬤嬤忙道:“回主子的話,這不是帖子,這是咱家候爺給您捎進來的信。”
純貴妃一時間竟是愣了一下神。
進宮這麼久,甚至早些年被打冷宮,父親平侯都沒有主寫信問問的死活。
如今竟是寫信給,冷冷笑了出來。
“這倒是奇了,什麼時候我的好父親這般惦記著我。”
外間大臣是可以送信進宮里頭給自己的兒的,只不過要經過務府的層層審查。
也有些大臣在宮里頭安了眼線,送幾封信倒也是方便。
平侯是經常送東西進來的,珠寶,書信,鮮果,大部分便是銀子。
只是以往所有的東西都是送給鄭婉兒的,如今卻點名送進了昭宮?
純貴妃臉上滿是嘲諷,將信接了過來。
沈榕寧緩緩起,不打擾純貴妃理家事。
玉嬤嬤送寧妃娘娘離開,回到了暖閣,瞧著自家主子的臉不怎麼不看,不有些擔心。
純貴妃死死盯著信,整封信也就開頭的兩三句話,問最近怎樣?在宮中的生活如何。
卻在后面大篇幅地說起婉妃被降,并送進冷宮的事,最后希能在外面見純貴妃一面。
玉嬤嬤站在一邊,也不好說什麼。
雖然討厭死了那個鄭長平,鄭長平不僅僅害死了的大小姐錢氏,如今自己的小主子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又寫了這些七八糟的給小主子看,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麼。
純貴妃將信隨便丟在了一邊,掙扎著想要坐起子。
玉嬤嬤忙扶著起來,在背后墊了一個迎枕。
鄭如兒靠著迎枕,半坐了起來。
此時熬好的米粥被宮送了過來,玉嬤嬤接過來,送到純貴妃的邊。
很激寧妃娘娘,寧妃娘娘來過后,自家主子吃飯都是香的。
玉嬤嬤服侍純貴妃喝了幾口粥,純貴妃將米粥推開,看向了窗外的桂花。
“本宮猜的也是為了鄭婉兒那個賤人。”
“想當初本宮被關在冷宮里整整三年。鄭長平別說營救,連瞧都不瞧一眼的。”
“如今鄭婉兒剛被關進冷宮幾天,我那好父親就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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