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無人機抓拍到的。

難道無人機是賽文派過去支援的？

這個念頭只在腦海里閃了一下就被耶波否決了。

賽文有可能知道他回俄亥，但他絕不可能知道他去了北境。

除非有人泄。

俄亥這邊可以直接否決，軍方委派他去理北境實驗室的問題，他們沒理由把這麼重要的信息泄給賽文。

姜稚跟溫泉山莊那幫老弱病殘就更不可能了。

唯一的破綻只有一人。

“周胤，公司有規定，任何人不得損害公司利益，而你卻帶頭摧毀實驗室，私自帶走研究員，今年東大會，我看你怎麼跟大家解釋。”

耶波沒有承認自己去過北境，也沒有對照片進行解釋，卻莫名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葉真被你收買了嗎對吧？”

賽文在電話那邊停頓了半秒，冷笑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他以為耶波這麼說，相當于變相承認自己去過北境，并且參與了實驗室的事。

“周胤，廢話不多說，出那批研究員，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想殺人滅口啊？”

“這是我們換的條件。”

耶波嘲諷道：“我承認你確實有兩把刷子，但只有兩把，還特麼沒有。拿兩張破照片就想跟我做易？想什麼呢？”

吧嗒，屏幕暗了。

“葉真被誰收買了？”姜稚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耶波回頭睨了一眼：“圣安彼得。”

他既然敢把葉真弄到邊，便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只是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快就背刺了。

“賽文親口說的？”

耶波點頭。

姜稚立刻皺起了眉頭：“賽文應該知道葉真的境吧？”

“他當然知道，其實賽文不說，我也已經猜到是他。”一道冷劃過眼底：“這小子欠揍的很。”

“你怎麼知道的？”

耶波聳肩：“還記得無人機嗎？”

聞言，姜稚臉一白，難道說，無人機是葉真派來的？

“就是你想的那樣。”

姜稚朝后踉蹌了一下，被耶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他怎麼能干出這種事。”

“也不能怪他。誰他父親死在我手里呢。”

耶波能理解葉真為父報仇的孝心，何況無人機只鎖定他一個人，并沒有傷害到姜稚。

由此可見，這死孩子并非純種白眼狼。

但耶波還是氣不過，他氣葉真愚蠢。

“找誰合作不好，非得找賽文，人家轉眼就把他賣了。”

姜稚道：“賽文像你這個消息，恐怕不會那麼簡單。”

耶波冷嗤：“這還看不出來？借我的手干掉葉真。”

FOX本想利用赫爾蛻的死，惡化聯盟軍跟反叛軍的關系，沒想到對方沒上當。

于是一計不又生一計。

只要他手宰了葉真，這場離間就算功了——兩位首領全死于一人之手，反叛軍不會善罷甘休。

……

傍晚，橘的大火球要落不落的懸在遠，整個溫泉山莊都被涂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橘紅。

“葉真。”姜稚牽著魯班，看樣子是在散步。

葉真翹起角：“哎，你沒出去啊？”

姜稚抬了抬下顎：“耶波在廚房，你去幫幫他。”

勞叔他們都去老宅伺候，溫泉山莊一下子空了，姜稚不太想招新人，這幾天一日三餐都是耶波在做，葉真偶爾幫忙打下手。

“哦，我去了。”

葉真放下書包，馬不停蹄的踏進廚房時，耶波正好把切好的一盤菜倒進鍋里翻炒。

無需多言，葉真走到水池邊，袖子一摞就是干。

“照片是你給賽文的吧？”

男人的聲音混合在一片炒菜跟水流聲中。

聽起來有些不真切。

葉真關閉水龍頭：“你剛剛說什麼？”

耶波一邊往鍋里放鹽，一邊道：“你跟賽文合作時間應該不久吧？”

年的臉瞬間凝固住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廚房里只有耶波顛勺得聲音。

良久，葉真認命般的閉了閉眼睛：“阿稚知道嗎？”

“你希知道嗎？”

葉真嚨發干，發：“……不希。”

“難得你還有點良知。”

葉真沒理會他怪氣的嘲諷：“既然都知道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在決定出賣耶波的時候，葉真就料到事敗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你在溫泉山莊有很多機會手，為什麼偏偏選擇在俄亥？”耶波問。

葉真出慘笑：“這讓我怎麼回答？”

在沒有見識過野軍團實力之前，葉真想的是兩年之后再手，畢竟，這是他答應姜稚的。

可那天在基地看到的那些先進武后，葉真覺得，如果再沒有行，他或許這輩子都沒辦法為父親報仇了。

……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

“可你必須得說。”耶波關閉煤氣，語氣不重，但態度卻十分強。

葉真不想臨死前還要遭奚落，著頭皮跟他剛：“我為什麼非說不可。”

“好，既然你不說，那我只好請姜稚過來，幫忙分析分析了。”

“你……”

“怎麼？你怕知道啊？”

葉真臉紅一陣白一陣：“耶波，士可殺不可辱！”

“哎呦，這錢沒白花，連這個都知道了。”

“耶波！”

耶波掏了掏耳朵，好整以暇道：“你背刺我，還這麼理直氣壯？”

“我說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還想怎麼樣？”

“你跟賽文做易，可賽文轉頭就把你背刺我得事泄，這說明什麼？說明從頭到尾，人家都沒把你當回事。”

耶波的奚落讓葉真無地自容，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痛苦百倍。

“你說夠了吧。”

果然是年輕氣盛，講兩句就不了了。

耶波也是這麼過來的，所以他特別能理解。

“被人當做棋子的滋味不好吧。”

“……”

“甘心嗎？”

葉真拳頭再次收：“不甘心又能怎樣。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技不如人，我認。”

“別這麼妄自菲薄。”

葉真蹭得抬起頭：“什麼意思？”

“你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制定出一場單獨針對我的刺殺任務，并在執行過程中，沒有誤傷到任何一個無辜的人，這一點，比你老子當年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