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十七分，暴雨轉為細雨。

溫晚在朦朧中醒來，發現周時凜的手臂還橫在腰間。

窗外雨在玻璃上蜿蜒明的藤蔓，床頭小夜燈在他廓上鍍了層茸茸的金邊。

“醒了？”他聲音帶著饜足的沙啞，指尖卷著一縷頭發玩。

溫晚想翻，腰的酸讓輕哼出聲。周時凜低笑，掌心已經上來緩緩按：“的小野貓，現在知道疼了？”

“還不是你…”聲音黏糊糊的，像浸了的棉花糖。

周時凜突然撐起子看。

暖黃燈下，他凌厲的眉眼和許多，只是眼底還沉著未散盡的。他撥開額前碎發：“我什麼？說清楚。”

溫晚把臉埋進枕頭：“…太兇了。”

這句話不知中他哪神經。

周時凜突然將撈到上，溫晚驚呼著撐住他膛，掌心下是他沉穩的心跳。

“兇？”他著后頸迫低頭，鼻尖相抵，“是誰在浴室咬著我不放？是誰抓著我后背說還要？嗯？”

溫晚耳燒得通紅，想躲卻被他掐著腰固定住。這個姿勢讓不得不坐在他腰間，被從肩頭落，出鎖骨上斑駁的痕跡。

“不承認？”周時凜的拇指挲腰側，突然一個翻將回床墊。

天鵝絨被單的涼意激得一，隨即被他滾燙的溫覆蓋。

細雨敲窗的聲響忽然變得清晰。

他這次吻得很慢，像在品嘗什麼珍饈，舌尖描摹形的力道溫得不可思議。

溫晚不自覺地仰起脖頸，手指他微的發間。

“周時凜…”息著喚他全名，聲音像浸了水的綢緞。

“阿凜。”他含住耳垂輕吮，手掌順著小曲線往上，“我的小名。”

溫晚怔了怔。

這個在商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男人，此刻正用哄小孩的語氣哄喊小名。

突然咬住他肩膀：“不。”

周時凜眸一暗，掐著大的手驟然收：“再說一遍？”

“阿凜…”突然改口，尾音卻拐了個彎，“…好兇。”

這聲帶著鼻音的“阿凜”像顆子彈，準擊中周時凜心臟。

他呼吸明顯重起來，卻反常地放慢作，指尖從眉心一路描摹到角。

“教你個道理。”他聲音低得近乎溫，“男人在床上…越溫越要命。”

溫晚還沒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就被他突如其來的細致折磨得潰不軍。

周時凜這次耐心得可怕，像在拆一件的禮，每個褶皺都要親手平。

當晨穿雨霧時，溫晚已經說不出完整句子。周時凜將汗的額發撥開，吻抖的眼皮：“還嗎？”

溫晚搖頭，嗓子啞得不樣子：“…阿凜。”

這個稱呼讓周時凜瞳孔微。他忽然扯過被裹住兩人，像巨龍圈住最珍貴的寶藏：“睡吧。”

手掌還安地拍著后背，“天亮帶你去吃云吞面。”

溫晚在他懷里昏昏睡時，聽見他在耳邊說了句粵語。

迷迷糊糊用指甲刮他口：“…你說什麼？”

“我說——”周時凜咬耳朵，“溫晚是周時凜的，一輩子都是。”

細雨漸漸停了，遠維港傳來渡的汽笛聲。

溫晚在墜夢鄉前，覺有無名指被什麼冰涼的東西圈住。

但實在太累，最終只是蜷在周時凜懷里，像歸港的船終于泊進專屬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