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是被曬醒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周時凜已經不在床上。被窩里還殘留著他上的味道，混著一若有若無的煙草味。

廚房傳來鍋鏟撞的聲音。

溫晚拖著酸的下床，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慢慢往廚房蹭去。

周時凜背對著站在灶臺前，襯衫袖口挽到手肘，出線條分明的小臂。晨過窗戶落在他上，給他鍍了層金邊。

“看夠沒？”他突然開口，頭都沒回。

溫晚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我在？”

“拖鞋。”他關火轉，“你走路總拖著鞋跟。”

低頭看自己腳上歪歪扭扭的棉拖，耳一熱。周時凜已經走到跟前，手掌不由分說上額頭：“退燒了。”

距離太近，溫晚能聞到他上沾的米香，混著剃須水的冷冽。

突然注意到他左手虎口有道新鮮的紅痕——是昨晚咬的。

“那個……”心虛地了他手腕，“還疼嗎？”

周時凜挑眉：“現在知道問了？”他忽然住下，“昨晚咬人的時候不是兇？”

溫晚被他指腹的薄繭磨得發，剛要躲，肚子突然“咕”地了一聲。

周時凜冷笑：“這麼久沒吃東西，胃倒是比誠實。”他轉盛粥，“坐下，吃完吃藥。”

溫晚乖乖在餐桌前坐下，看著周時凜端來剛煮好的白粥和幾樣清淡小菜。

小口喝著粥，忍不住瞄對面正在看郵件的周時凜。

“怎麼這麼早起來煮粥？”忍不住問。

“不然呢？”他頭也不抬，“指你這個病號？”

溫晚撇撇：“沒想到周總還有當家庭煮夫的潛質。”

周時凜終于從平板上抬起頭，瞇著眼看：“溫晚，病剛好就皮？”

了脖子，趕低頭喝粥。

等溫晚吃完早餐，周時凜從醫藥箱里取出藥盒。拆開的瞬間，溫晚就往后了。

“躲什麼？”周時凜瞇眼，“自己喝還是我灌？”

盯著那包褐沖劑：“……能不吃嗎？”

“你說呢？”

“我退燒了！”

“消炎的。”他兌好溫水，“嚨不疼了？”

溫晚下意識了脖子，吞咽時確實還有刺痛。周時凜已經攪勻藥劑推過來，黑漆漆的藥散發著苦味。

著鼻子灌了一口，臉立刻皺包子：“……好苦！”

“氣。”他嗤笑，“以前怎麼吃的？”

“以前有餞……”

周時凜突然起翻屜，拎出袋糖：“張。”

溫晚剛要去接，他直接拆了糖紙：“手臟，別。”

糖遞到邊，下意識想含住，舌尖不小心蹭到他指尖。周時凜眼神一暗，將糖撤回：“故意的？”

“我沒有……唔！”

第二口藥猝不及防灌進來，溫晚掙扎著要躲，藥順著下到鎖骨。

周時凜拇指抹過那痕，突然低頭了上去。

溫晚渾僵住。他舌尖掃過鎖骨的太清晰，像火苗竄過皮。

還沒回神，下又被住，周時凜含著第三口藥俯來。

“呼吸。”他著命令。

苦味在齒間漫開，溫晚揪住他領的手直發。周時凜碾著的珠慢慢渡完藥，最后還惡劣地咬了咬下：“下次換個方式喂。”

溫晚耳尖紅得滴：“……沒有下次！”

“是麼？”他慢條斯理掉角藥漬，“那你最好別再生病。”

說著，他的吻又落了下來。

落地窗外，維多利亞港的游正拉響汽笛。

周時凜的影子完全籠罩住，晨給兩人錯的呼吸鍍上金邊。

溫晚被親得暈頭轉向，直到肺里的空氣都被榨干，才用力推了推周時凜的口。

“沒氣了……”著說，被磨得發燙。

周時凜這才稍微退開，拇指蹭過漉漉的下：“換氣都不會？”

“誰像你……”溫晚小聲嘟囔，“經驗富。”

周時凜挑眉：“吃醋？”

“才沒有。”別過臉，卻被他著下轉回來。

“只有你。”他聲音低啞，“從頭到尾，只有你。”

溫晚心跳了一拍，還沒想好怎麼回應，周時凜已經松開：“去收拾廚房。”

等兩人整理完餐，溫晚習慣地往書房走。

“站住。”周時凜的聲音從后傳來，“去哪？”

“我就整理下設計稿……”

“不行。”

“就十分鐘……”

周時凜直接走過來，一把將攔腰抱起：“我說了，不行。”

溫晚被他突如其來的作嚇了一跳，下意識摟住他脖子：“你干嘛……”

“看電視。”他大步走向客廳，把扔在沙發上，“或者睡覺，選一個。”

溫晚撇撇，剛想抗議，就看見角落里放著一個打開的行李箱，里面整齊地疊著幾件他的換洗。

“這是……”

“讓人送來的。”周時凜在邊坐下，手臂自然地環住的腰，“怎麼，不行？”

溫晚眨了眨眼：“你要住這？”

“不然呢？”他了的腰，“還把你一個人扔在這？”

“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啊，”周時凜冷笑，“不是小孩子，是連發燒到四十度都不知道醫生的笨蛋。”

溫晚被噎住，小聲辯解：“我那是工作太投……”

“工作？”他聲音陡然提高，“溫晚，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說話？”

了脖子，不敢吭聲。

周時凜深吸一口氣，像是在極力制怒火：“從現在開始，直到你完全康復，哪都不準去。”

“那我的設計稿……”

“我會讓人送來。”

“可是……”

“沒有可是。”他打斷，“要麼乖乖聽話，要麼我現在就把你綁在床上，選一個。”

溫晚瞪大眼睛：“你……”

“我什麼？”周時凜湊近，鼻尖幾乎上的，“覺得我做不到？”

當然知道他做得到。

“……看電視。”溫晚最終妥協，小聲說。

周時凜滿意地勾了勾角，拿起遙控打開電視。

溫晚靠在他懷里，心思卻完全不在節目上。能覺到周時凜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的頭發，偶爾劃過的耳廓，帶起一陣細微的栗。

“周時凜……”猶豫著開口。

“嗯？”

“你公司那邊……”

“阿誠會理。”

“可是……”

“溫晚，”他打斷，“你再問一句'可是'，我就吻到你閉。”

溫晚立刻抿。

周時凜低笑一聲，手指了的耳垂：“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