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刺得眼睛發酸。

下意識地轉著戒指，心里像了塊石頭。

“在想什麼？”周時凜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手掌覆上的肩膀。

溫晚猛地回神，這才發現設計組的人已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小柚沖眼睛：“晚晚姐，我們先走啦，不打擾你們試婚紗~”

“啊？哦…”溫晚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看著同事們陸續離開。

周時凜站在后，手指輕輕梳理著的長發：“累了？”

“有點。”溫晚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其實今天可以不去的…”

“設計師專門從西班牙飛來的。”周時凜的聲音溫卻不容拒絕，“就試幾件，嗯？”

溫晚張了張，最終只是輕輕點頭。

知道自己應該高興的——

哪個孩不期待試婚紗呢？可心里那莫名的違和卻揮之不去。

餐廳里，周時凜遞了一盤最吃的龍蝦意面。

“怎麼不吃？”

溫晚著面條：“阿凜，你不覺得…我們進展得太快了嗎？”

周時凜放下刀叉，琥珀的眼睛直視：“哪里快？”

“從認識到求婚才半年…”溫晚的聲音越來越小，“現在就要試婚紗…”

“溫晚，”周時凜突然握住的手，“你知道我做事向來雷厲風行。遇到想要的，就不會放手。”

他的拇指輕輕挲著的婚戒：“除非…你后悔了？”

“不是！”溫晚急忙否認，卻在對上他深邃的目時心跳加速，“我只是…需要時間適應這個份轉變。”

周時凜的表和下來：“好，我給你時間。但婚紗還是要試的，就當是…提前準備？”

溫晚點點頭，食不知味地吃完這頓飯。

Pronovias的VIP室比想象中還要奢華。整面墻的落地鏡，純白的羊絨地毯，香檳的絨沙發——彰顯著周氏的財力。

“周總，溫小姐。”設計師是個優雅的西班牙人，“這些都是據溫小姐的氣質特別挑選的。”

溫晚看著眼前一字排開的婚紗，每一件都得令人窒息。

可的注意力卻總是不自覺地飄向周時凜——他正坐在沙發上翻看目錄，時不時抬頭看一眼。

“先試試這件？”設計師拿起一件魚尾款的婚紗，“很襯溫小姐的材。”

更室里，溫晚機械地配合著設計師的幫忙。當拉鏈拉上的瞬間，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有種陌生的覺。

“太完了！”設計師贊嘆道，“周總一定會喜歡的。”

溫晚深吸一口氣，推開更室的門。

周時凜聞聲抬頭，眼神瞬間變了。他緩緩站起，結不自覺地滾：“轉過去我看看。”

溫晚聽話地轉，從鏡子里看到周時凜走近。他的目灼熱得幾乎要在背上燒出來。

“很。”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手指輕輕過的后背，“喜歡嗎？”

溫晚渾一，那像電流般竄過全：“還…還行。”

“只是還行？”周時凜低笑，雙手搭上的肩膀，在鏡中與四目相對，“我覺得極了。”

他的呼吸噴在的耳后，溫晚能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

這種親的距離讓既悉又陌生——悉的是他的氣息，陌生的是此刻復雜的心。

“要不要試試頭紗？”設計師適時地遞上一條致的頭紗。

周時凜接過，親自為戴上。他的作很輕，像是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

“像個小新娘了。”他在耳邊低語，手指若有似無地過的耳垂。

溫晚看著鏡中的影像——周時凜站在后，高大的影幾乎將整個籠罩。

那一瞬間，突然覺得呼吸困難。

“我…”猛地轉，“我想休息一下。”

周時凜敏銳地察覺到的異常：“怎麼了？”

“有點悶…”溫晚避開他的目，“可能是婚紗太了。”

設計師立刻上前：“我幫您松開一點。”

在設計師的幫助下，溫晚終于下了那件婚紗。坐在更室的凳子上，雙手微微發抖。

為什麼？

明明應該是最幸福的時刻，為什麼心里這麼？

“溫小姐？”設計師輕聲詢問，“要試下一件嗎？”

溫晚搖搖頭：“今天…就到這里吧。”

走出更室，周時凜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聽到腳步聲，他轉掛斷電話：“試完了？”

“嗯。”溫晚低著頭，“我有點累了，想回去。”

周時凜走近，抬起的下：“不開心？”

“不是…”溫晚勉強笑笑，“就是…突然覺得這一切好不真實。”

周時凜沉默片刻，突然說：“半島酒店那次，是我安排的。”

溫晚猛地抬頭：“什麼？”

“那張邀請函。”周時凜的聲音很平靜，“我讓程誠給了林妍。”

溫晚的心跳了一拍：“為什麼現在告訴我？”

“因為你看婚紗的眼神，像是在參加別人的婚禮。”周時凜輕輕的臉頰，“我不想你帶著疑慮嫁給我。”

溫晚的鼻子突然發酸：“所以…從一開始就是計劃好的？”

“認識你是計劃，上你不是。”周時凜的眼神真誠得令人心，“溫晚，你可以懷疑我的初衷，但不要懷疑我現在的心意。”

溫晚的眼淚終于落下來：“我不知道該相信什麼…”

“相信這個。”周時凜握住的手，按在自己口，“這里跳的頻率，只為你。”

溫晚著手心下有力的心跳，突然覺得一切言語都那麼蒼白。

“回家吧。”輕聲說，“我想好好想想。”

周時凜點點頭，溫地去的眼淚：“好，我給你時間。”

回程的車上，溫晚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心里一團。

看了眼專注開車的周時凜——他側臉的廓在夕下格外分明。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面？

商場上的狠戾，對的溫，還有那些不為人知的算計…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