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的呼吸猛地一滯。

盯著屏幕，胃里翻涌起一冰冷的惡心，可同時……又有一詭異的戰栗從脊背爬上來。

他一直在看著。

不是偶然的注視，不是溫的凝視，而是像野圈劃領地一樣，用視線一寸寸舐過的皮，確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屬于他。

視頻里的周時凜低頭，幾乎上的耳垂，聲音輕得像幻覺：“你逃不掉的……”

溫晚的手指猛地蜷起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惡心嗎？

是的，惡心。

他像個變態一樣監視，拍，甚至在睡著時用那種眼神描摹……這不該是，這分明是病態的占有。

可為什麼……的心跳得這麼快？

屏幕里的周時凜俯，在閉著的眼瞼上，近乎虔誠地低語：“你是我的……”

溫晚的嚨發，一滾燙的恥從口燒上來。

應該憤怒，應該摔了這臺電腦，應該立刻沖出去質問他——可的卻像被釘在原地，眼睛死死盯著屏幕里他病態又癡迷的眼神。

他在。

不是普通的，而是近乎偏執的、瘋狂的占有，像是要把拆吃腹，連骨頭都嚼碎了咽下去，徹底融進他的里。

“……瘋子。”喃喃自語，可聲音卻抖得不像話。

屏幕上的監控畫面已經關掉了，但那種被窺視的覺卻像蛇一樣纏著的后頸。

盯著周時凜那臺從不讓的銀筆記本，心跳快得像要撞破口。

“碼……”喃喃自語，手指不控制地輸了自己的生日。

屏幕亮起，直接跳轉桌面。

的呼吸瞬間停滯。

瀏覽歷史記錄里，麻麻全是的社賬號登錄記錄——Instagram、WhatsApp、Facebook，甚至大學時期廢棄的小號。

“他……一直在看我的賬號？”

點開最近的一條記錄，是手機里最新的搜索記錄

【21:47 男朋友控制突然變強怎麼辦】

【14:22 如何應對過度控制的伴】

【09:15 男朋友不希自己去上班】

的手指僵在控板上。

這些全是在用手機搜索過的問題，現在整整齊齊地列在他的電腦里。

而原本以為只有自己知道的小緒——全在這里，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瘋子……”咬著牙關，口劇烈起伏。

猛地合上筆記本，轉時膝蓋撞到書柜，一本厚重的《珠寶年鑒》砸下來，頁里夾著的照片散落一地。

低頭，瞳孔驟。

——全是的照片。

三年前珠寶展上，站在臺上演講的側影，鏡頭明顯是拍的。

創辦工作室時，在玻璃窗前畫設計稿的背影，過百葉窗落在肩上。

半年前半島酒會，穿著那條紅絨，中藥時靠在床邊，眼神迷離。

甚至……還有在總統套房里睡著的模樣，長發散在枕頭上，上還殘留著口紅的痕跡。

他……一直在拍？

溫晚的指尖發，撿起其中一張——是工作室熬夜畫圖時睡著的側臉，桌上咖啡杯里的冰塊都化了。

連睡著的時候都……

的嚨發，視線掃過滿地照片，突然發現墻上的畢加索仿制畫歪了。

手去扶，整面書柜竟無聲開，出后面一扇灰白的金屬門。

門開了。

冷白的燈非常刺眼。

刺視線的，是更為夸張的整面墻的照片——麻麻，從二十歲到二十六歲，從港大設計系的期末展到上周試婚紗的側影。

每一張都被心裝裱，按時間順序排列，像某種變態的收藏展。

這算什麼？

嗎？保護嗎？還是……監控？

溫晚的指尖到其中一張——是被綁架那晚，地下車庫的監控截圖。

周時凜倒在泊里，而跪在他邊，哭得滿臉是淚。

照片旁邊釘著一張便簽，上面是他凌厲的字跡：

【值得】

溫晚的手指無意識地挲著那張綁架現場的照片。

“值得。”

這兩個字像刀子一樣剜進的心臟。

突然想起某天晚上，他摟著的腰，在耳邊低語：“你喝醉的樣子，只有我能看。”

當時以為那是占有里裹著甜的話，現在才明白——那是警告。

再往里走，照片越來越，越來越細——

在地鐵站幫老伯指路，他拍下對方對激的神。

在公司和男同事接文件，他記下對方多看了幾秒。

……

一張一張，都在訴說著他對的癡狂記錄。

表面是寵溺，實則是監控。

看似巧合，全是設計。

用“為你好”包裝控制。

突然想起他擋了刀倒下時，蒼白著臉對笑：“因為…不能冒險…讓你傷…”

當時得落淚，可現在才明白——

他的“冒險”，不是犧牲，而是計算。

他傷是真的，可他的目的，從來不只是保護。

他是要永遠記得——他能為流，那……也該永遠屬于他。

溫晚的嚨發，口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終于懂了——

他的寵溺是牢籠。

他的溫是鎖鏈。

他的“為你好”，不過是把控制包裝深。

而，竟然直到今天才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