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渾一，眼淚無聲地落。

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偏執到可怕的男人，或許從來就不是認識的那個溫的周時凜。

“你…”的聲音發抖，“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說的話有多可怕？”

周時凜的眼神暗了暗，手指輕輕過的淚痕：“可怕嗎？我只是在說事實。”

溫晚搖著頭往后退，后背抵上冰涼的瓷磚：“這怎麼事實？哪有人會做這種事？”

“我會。”

“……”

“晚晚……”

“你別說了。”溫晚打斷他，厲聲質問：“周時凜，以前的你去哪了？那個溫的、得的、會記得我所有喜好的周時凜去哪了？”

“一直都在啊。”周時凜近一步，將困在墻壁與自己的之間，“晚晚，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以前…我藏得比較好。”

“不，你不是這樣的…”溫晚搖著頭，突然想起什麼，“是因為你媽媽對不對？那個在你十歲時離開的人…”

依稀記得周父提過，他母親很早離開，而周時凜曾經為了阻止他父親收購一家他母親不喜歡的老字號茶餐廳，半夜跑去放火。

大概……就是因為他母親的離開，所以才……

而周時凜的反應也說明了一切。

聽到的話，他的明顯僵住了，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誰告訴你的？”

“沒人告訴我。”溫晚吸了吸鼻子，“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你害怕我離開，就像當年離開你一樣……”

“停。”他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手指不自覺地收，“不許提。”

“你看，你連提都不讓提。”溫晚苦笑，“周時凜，我不是你媽媽，我不會…”

“你會！”他突然低吼，額頭抵著的，“所有人都會離開，你也不例外。所以我必須…必須把你牢牢鎖在邊。”

溫晚被他突如其來的發嚇到了，從未見過周時凜如此失控的樣子。

他的呼吸重，眼神里翻涌著看不懂的緒。

郁的。

卻又脆弱的。

讓人又恨又憐。

“晚晚…”他的聲音突然低啞下來，帶著幾分抖，“你知道嗎…你是我第一個真正喜歡上的人。”

“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不同的。”

周時凜的手指輕輕描摹著的眉眼，“那天在珠寶展上，你站在聚燈下講解設計理念的樣子，讓我移不開眼。”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迷離，仿佛陷了回憶：“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覺。想時時刻刻看著你，想了解你的一切，想…完完全全地擁有你。”

溫晚聽著，忽然就愣住了，沒想到會突然聽到這樣的告白。

“我試過控制自己。”他苦笑著搖頭，手指輕輕過的臉頰。

“可是每次見到你，那種想要占有你的沖就變得更強烈。我不了其他人看你的眼神，不了你對著別人笑…”

他的聲音低沉，額頭抵在的肩膀上：“晚晚，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會害怕…害怕你有一天突然離開…”

溫晚覺到他的在微微發抖，這個在外人眼中強大冷漠的男人，此刻竟脆弱得像個小男孩。下意識地抬手，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阿凜…”輕聲說，“你這樣…會讓我害怕。”

周時凜猛地抬頭，眼神里的脆弱瞬間被郁取代：“你怕我？”

“我怕的不是你…”溫晚深吸一口氣，“我怕的是這種…病態的關系。”

“病態？”他手指收，“什麼是正常？看著你離開就是正常？”

“不是這樣的…”溫晚搖頭，眼淚落，“喜歡一個人不是要把關起來…”

“那是什麼？”周時凜突然提高聲音，“眼睜睜看著你離開？看著你從我生命里消失？”

“我不是這個意思……”輕聲喚他，手指小心翼翼地了他的臉，“我的意思是，我也喜歡你，但不代表我們可以用喜歡之名行不軌之事。”

周時凜卻忽略了話里的重點，反而抓住了那句“喜歡”。

他猛地抓住的手腕，說：“晚晚你說你喜歡我，那你要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

“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他的眼神近乎偏執，“說你我，說你愿意嫁給我，說你…”

“我現在說不出口。”溫晚打斷他，“在你做了那些事之后，在我看到那些監控和照片之后…周時凜，我需要時間。”

“時間？”他忽然冷笑，“時間讓你想清楚怎麼逃離我嗎？”

溫晚聽著他冰冷的質問，口突然泛起一陣酸的鈍痛。

恍惚間意識到，這場對話就像在走一個沒有出口的迷宮——

明明剛才還因為他難得的脆弱而心，轉眼間又回到了這個令人窒息的死循環。

溫晚突然覺得呼吸困難，浴室里的水汽和兩人的服讓窒息。

此刻的他有點快要把瘋了。

就這樣把堵在浴室里，然后兩人渾地在吵架，這本不像一對正常的。

深吸一口氣：“算了，我不想跟你吵下去了，我要回家。”

“這里就是你家。”

“我要回我自己的公寓。”堅持道，“就今晚，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的話。”

“不可能。”周時凜斬釘截鐵地拒絕，手指上頸間的紅痕，“你哪兒也別想去。”

溫晚覺得自己很累，累到連爭吵的力氣都沒有了。靠在冰涼的瓷磚上，看著眼前這個固執的男人，只覺得傷。

“周時凜…”的聲音輕得像嘆息，“讓我走吧，就今晚。”

他的手臂立刻收：“不行。”

“為什麼不行？”溫晚抬起頭，眼淚重新在眼眶里打轉，“你明明說過會尊重我的！”

“除了這個。”他的聲音低沉而堅決，“其他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讓你離開。”

溫晚突然覺得一陣窒息，用力捶打他的肩膀：“放開我！周時凜你放開！”

見掙扎得厲害，周時凜干脆將整個人抵在墻上，用自己的牢牢困住：“別鬧了，晚晚。你知道我不會放的。”

“你憑什麼！”溫晚氣得渾發抖，眼淚終于決堤，“憑什麼連讓我口氣都不行！”

“因為我怕。”他突然低聲說，額頭抵著的，“我怕你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聲音發，“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周時凜的結滾了一下：“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不信任這個世界。”他的手指輕輕過的臉頰，“萬一你出什麼事，萬一有人對你不利…”

“借口！”溫晚猛地別過臉，“你就是想控制我！”

“是，我想控制你。”他突然承認了，聲音沙啞，“我想控制你去的每個地方，見的每個人，做的每件事…因為我不了任何可能失去你的風險。”

溫晚被他直白的坦白又一次震住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蠻不講理……

怎麼可以……

張了張，突然低頭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

“嗯…”周時凜悶哼一聲，卻沒有推開，反而輕輕著的后背，“咬吧，咬到你舒服為止。”

溫晚咬得更用力了，直到里嘗到腥味才猛然松口。

抬頭看他，卻發現他角竟然帶著笑。

“舒服了嗎？”他輕聲問，仿佛剛才被咬出的人不是他。

“你…你為什麼不躲？”溫晚的聲音發抖。

“因為這是我欠你的。”他的眼神溫得可怕，“如果這樣能讓你留下來，我寧愿你多咬幾口。”

溫晚更加無力。

伏在他肩膀上，無聲地流淚。這個男人，明明做著最過分的事，卻總能讓心。

“周時凜…”哽咽著說，“你到底要我怎麼辦…”

“只要留在我邊。”他的著的耳垂，聲音輕得像嘆息，“其他什麼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