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抬眸：“你想問，我為什麼要拒絕他。”

“嗯嗯嗯！”白思思掰手指，“我看唐亦雖然格奇奇怪怪的，但現在看對角兒您一往深啊，而且又有錢有勢，他可是唐家的太子爺哎，整個北城——”

話說到一半時白思思抬頭，正巧發現林青在這句話里的神變化。

白思思噎了下：“難道您之所以和唐亦不來往，就是因為唐家？”

林青默認。

“唐亦好像是說您把他賣給唐家了什麼的，聽說唐家那個老太太還厲害……”白思思臉變了，“等等，不會是‘給你五千萬、離開我孫子’這之類的戲碼吧？”

“什麼，戲碼？”

林青出不解。

一心撲在春白雪的昆曲上，小觀音顯然沒看過白思思深諳其道的那些電視劇八點檔。

白思思已經自己否認自己了：“不可能不可能，角兒您才不會被這種滿是銅臭氣的條件誆上呢。”

林青大概理解過白思思的話，又輕聲說：“確實幫了我。”

“嗯？唐家那個超厲害的老太太嗎？”

“作為條件，”林青垂眼，淺淺又然地彎起角，“我把唐亦……出賣給了。”

白思思愣住。

那一秒像是錯覺，看見林青低垂著的眼睫微微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

在這之前從沒見過林青哭。

但是沒有。

在漫長的沉默以后，林青輕輕眨了眨眼，重新仰起漂亮得驚艷的臉，瞳子里溫如許。

“我們說好，以后就不提了，和他也不要提，好嗎？”

白思思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莫名覺得很難過，憋回去眼淚，用力點了點頭。

“嗯！誰都不說！”

“……”

唐亦從劇團里走出來時，天沉將雨，烏云頂。

他神冰冷，眉鋒凌厲得能割傷人似的，一雙漆黑的眼沉得嚇人。一路出來，劇團里沒人敢問一句。生怕惹了這瘋子自找死路。

掛著北城名貴圈子里都知的那串車牌號，低調的黑轎車停在劇團劇場外的路邊。

程仞坐在副駕駛上，經司機提醒看到窗外大步走來的男人，還有頭頂和他眼神一樣郁的烏云天。

程仞嘆氣：“又要下雨了。”他扣下公務平板，下車去給唐亦開門。

司機了汗，心說倒霉。

唐家的安保或者常用司機都知道，這位太子爺有個病……不是說那瘋病或者哪哪不行的問題，而是病理的病——

每到雨天，這人的神經頭痛就會發作得很劇烈。

為此孟老太太找了不醫生來看，但都查不出個所以然，最后只歸咎于神經痛——最玄乎也最難治，基本很難找到病因。

作為“副作用”，唐家這個瘋子在雨天發瘋的概率就極大。

年前砸了虞瑤助場的戲園子，便有這個加。

司機在前座努力自我暗示“今天一定要謹言慎行”時，后排車門拉開，唐亦已經解了西裝扣子，長邁進車里。

座位里睡的小亦被他摁了腦袋。

“嗚汪！”

被打擾睡夢的狼狗很不滿意，清醒過來以后又沒脾氣地趴下去。

像也知道今天的瘋子不好惹。

唐亦倚在座里。

漆黑的發耷下他冷白的額角，暴怒之后使他原本就白的好像更蒼然幾分。他一眼不發地睜著漫無焦點的黑眸，凌厲的下頜線條像薄涼的冰刃。

車里一片死寂，司機大氣都不敢。

行路過半。

唐亦沒什麼征兆地開口，聲音沉啞：“唐紅雨現在在哪兒。”

程仞意外，但職業本能讓他扶了扶眼鏡后立即作答：“唐小姐說，上回孫家大小姐那一單讓賺得不，要多休息段時間，好像去南島旅游了。”

“回來。”

“現在？”程仞更意外，“以什麼理由？”

“告訴有新單子，”唐亦冷冰冰地闔上眼，“我下。”

程仞沉默，然后恍然又憾：“林小姐如果知道了，恐怕不會喜歡您的做法。”

“的喜歡？”

唐亦闔著眼抬起手，修長的指節穿過松微卷的黑發，按在陣痛的頭側。

“求不來的東西，那就不求了。”

在那種能正常人疼得打滾的疼痛級里，他卻聲線低啞地笑起來。

像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人。

“不如讓看，我能有多不擇手段。”

作者有話要說：

是時候重新介紹一下了——

唐紅雨：新世紀分手大師。

第27章 你不要總監視我

芳景團這新年第二場的昆曲演出一掃首場污名，引來不人對消失七年的小觀音竟然加這樣一個不知名小劇團的關注。

除此之外，這折《游園驚夢》在梨園里也反響極佳，票友間口口相傳，好評如。

籍籍無名這麼些年，前兩天還因為新年首場的子被網上指著鼻子罵不專業，如今芳景團終于靠這一仗口碑翻了——

團里上到團長，下到師兄弟們，無一不有種揚眉吐氣的自豪。

“林老師！”

后院小樓二樓的練功房外，簡聽濤站在門外朝里面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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