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言又止被向華頌看到，又誤解另一番意思：“青，你別多想啊，我可沒挑撥你們的意思。唐總只要是真心追你，在你面前會收斂些的，你別太擔心。”

林青聽得更言又止了。

但到底不是會把相私事說給外人聽的脾，所以最后只搖了搖頭：“嗯，我不擔心。”

向華頌更尷尬地轉移話題：“那個，唐總是不是送你一起過來了，在劇團外面等嗎？”

林青：“沒有，他說有事，先回公司了。”

向華頌一愣，隨即玩笑：“那還真難得。”

“嗯？”

“哈哈，團里幾個年輕人不都玩笑說嗎，唐總追你追得跟黏上了吸鐵石似的，只要有時間，到哪都一定要跟著。”

“……”

說者無意。

林青卻聽得一怔。

到此時才回想起，唐亦知道那卷古書重要，也看得出元老先生是因為他的緣故才拒絕出借，可打從離開元家前算起，他一個字都沒提過那本古書的事。

那絕不是他的脾。

林青表微微慌了，拎起包從沙發前起：“向叔，我要回去一趟。”

“啊？回哪兒去？”

“元老先生家里。”

“你想去找老先生說啊？我勸你別去了，那老爺子固執著呢，恐怕不好說話的。”

“不是，”林青不安得攥了指尖，“我擔心唐亦回去找他了。”

“唐總？他回去干什――”向華頌話沒說完，臉也變了，“真是相多了，我怎麼也把唐總那暴脾氣給忘了？那老爺子一把年紀，可經不起他推拎一下！快快，我開車，咱一塊過去！”

“……”

事態張，林青沒時間推辭了，和向華頌快步出門。

・

元家別墅。

院門口好一陣鬧騰，元老先生后跟著牽狗的安保人員出來時，唐亦已經和元家的兩個安保對峙許久了。

“唐總好大的威風啊，”老爺子見著唐亦就氣不打一來，冷鼻子冷眼地譏諷，“怎麼著，現在這塊別墅也是你們湯的地盤，所以你唐總耍威風都要耍到我家里來了？”

唐亦終于等到正主。

他輕一卸力，就把被他制衡住的兩名安保的手臂松開。了眉眼間戾意，唐亦抬眸過去。

“元鴻博是你兒子？”

“……”

老爺子登時被這仿佛不會說人話的小輩氣得不輕。

他緩了兩口氣，也不打算作答，只冷颼颼地看唐亦。旁邊的狗倒是很通主人心思，也或許本能覺著面前這個人類不是善茬，就在保鏢手里牽著的繩的束縛下，呲牙咧地朝唐亦喚。

唐亦視若無睹，得了默認他就懶耷下眼去：“你手里那卷書我想要，你開個價吧。”

老爺子終于被氣笑了，差點讓人松繩放狗：“都說湯唐總了不得，年紀輕輕就心狠手辣，上位沒幾年收拾得半個湯妥妥帖帖，我還以為多大能耐，原來是見面不如聞名啊？”

當著幾個安保人員的面，唐亦被嘲諷也沒什麼緒，語氣幾乎稱得上是平靜、認真的：“什麼價都能談。”

“是我給你臉了還是你聽不懂人話？”老爺子冷怒了神，“或者你湯副總就真狂妄到、以為這天底下所有東西都是能拿錢買的？！”

“錢當然不能。但你誤會了。”唐亦終于抬回眼。

“我誤會什麼！”

“我說的出價不是說錢，是說任何事。”唐亦始終聲音平靜，他穿過那兩個安保中間，停到那只朝他狂吠的狼狗前面。

“汪汪！！”

繩子被繃得，牽狗的安保皺著眉看唐亦。

唐亦卻蹲下去，隔著一米，他和那只像要撲上來撕了他的狗對視，然后他抬眼，眸子黢黑又平靜地看著老人。

“元鴻博去湯那天帶了他一家四口，在辦公室外面跪了半小時――這些是公司里的人說的，我沒注意，有錯誤你可以糾正我。”

老爺子氣得臉難看，字字從牙往外：“你想說什麼。”

“四個人加起來，就是跪了兩個小時，想翻幾倍，你可以提，我跪還給你。”

元老先生登時噎在那兒。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堂堂湯太子爺，北城圈里出了名狂妄的瘋子，出口竟然是這麼一句。

唐亦沒等到回答，微皺眉，又指了指面前那還在狂吠的狗：“你要是覺得不夠，讓它咬我，或者讓他們打我一頓也行，我不會還手。”

他想了想，補充，“輕重沒關系，但不能傷到服遮不住的地方。”

“……”

近窒息的沉默后，老爺子終于回神，臉鐵青：“你這是在威脅我還是恐嚇我？”

唐亦安靜起：“我只是在跟你談那卷書的價格。”

老爺子一窒：“你說的出價就是……”

和唐亦對視幾秒，元老先生終于確定了：這瘋子不是在開玩笑或者恐嚇威脅，他就是認真的。

瘋也是認真的。

老爺子覺完全沒消氣，更氣了，但比更氣還氣的是，他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要和這麼一個完全不正常的瘋子計較。

他總不能真讓他跪到元家門口！

老先生氣不消，也不想見這瘋子，扭頭就想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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