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開價。”

冷冰冰的聲音從后追來。

老爺子沒打算理會。

“你子很多，把柄和弱點更多，我不想威脅你。”

“――！”

老爺子影驟停，氣得都差點哆嗦。

他扭回去怒瞪站在那兒的青年。

青年依舊平靜，凌厲而近漂亮的面孔上懶淡得毫無緒：“我說了我不想威脅你，所以讓你開價。”

“你還不如直接威脅我！”

“不行。”那人終于有點表了，他皺起眉，似乎為難，“知道了肯定要生氣。”

“……”

老先生半晌才平復呼吸，但火氣顯然沒消干凈，嘲罵道：“我還真以為唐家繼承人是個什麼氣貨，原來只是個為了人就能了膝蓋的骨頭！”

唐亦不為所，眼神都沒帶起一下波瀾的：“你是要選跪麼？”

老爺子冷冷看著他，許久才突然說：“你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是吧？”

唐亦一頓。

須臾后，他輕起眼，薄一勾，竟笑了，“對，我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商場如戰場，愿賭服輸，他自己犯的錯，我為什麼要容忍、再給他機會？”

老爺子翕，氣得像要說什麼。

“啊，對了，他帶著他妻子和兩個孩子去公司跪了半小時――可那又怎麼樣？”唐亦笑起來，眼底緒漸恣肆而難以收斂，“跪是什麼大事嗎？半個小時怎麼了？他跪了我就要同、就要心生不忍？抱歉，完全沒有――就像我說抱歉的時候也完全沒有真的覺得自己需要抱歉。”

“……”

唐亦笑夠了，抬起眸，對上那幾個安保和老人看向他的眼神。他們有驚恐、有恨怨，不約而同的是厭惡。

他們看他像在看一個怪。

唐亦早習以為常了，他懶懨地低下聲：“說完了，出價吧。”

老爺子終于回神：“你既然什麼都不在乎，還要那書干什麼！”

“是想要。”唐亦說。

老先生臉上出更加厭惡的緒：“林家昆曲世家，春白雪的淵源，到這一代怎麼會和你攪在一起？”

“――”

瘋子眼底緒猛地一跳，戾意差點就沒住。

幾秒后他緩下氣息，點頭：“就像你剛看到的，我沒教養，不通人，冷，狂妄，自私，我行我素，瘋子，神經病……”

“但不一樣。”他張開手，又握，像虛握住什麼，“和我完全不同。上有我見過的所有的好的和明亮的東西，為了和旁的這一點干凈，我什麼都可以做、我也什麼都不在乎。”

他抬眼：“所以我說隨便你開價，是要打要跪還是別的什麼，我都――”

“我在乎。”

“……”

唐亦影驟然僵住。

“書我不要了。”一道纖細影從他后的院門外走進來，在他旁停住，“非常抱歉，打擾您了，我們這就走。”

林青朝老人躬，然后拉住唐亦虛握的手。

懊惱又無奈，而無奈又溫。

“跟我回家。”

第63章 妲己命

車上一路沉默。

開車的是向華頌，他自己的私人小轎車，空間不大，前排和后排之間更有點狹窄。

林青拉著唐亦坐在后排，唐亦自己的車被撂在元家外面――林青不放心他現在的狀態開車，就把他也帶上了向華頌的車。

于是一雙大長被迫憋屈在后排的狹小空間里，唐亦低垂著眼，不說話，任林青牽著手，整個人的狀態堪稱乖巧。

如果之前沒聽見他在元家門口說的那番話，那向華頌可能都要信了。

想想聽到的那些，再看一眼后排“乖巧”得能外人覺得驚悚的瘋子，向華頌默默地咽下所有疑問，把視線從后視鏡里收回來。

漫長的一路終于結束。

車停在芳景昆劇團的劇場外面。

向華頌斟酌著轉回來：“青，你看我是先把唐總送回湯，還是？”

“不用麻煩您了，向叔，我還有話想和他談。”

向華頌點頭：“哦，好，那要不你們進團里……”

向華頌話沒說完，看見后座里的男人慢慢起眼，黑黢黢的眸子涼睨過他，然后落向車門。

會了幾秒，向華頌恍然：“……那還是我走吧。”

老團長淚流滿面地下了自己的車，一步三回頭地進了劇團。

車里復安靜下來。

林青垂眼，把唐亦的手翻過來，掌心朝上。那道香煙灼燙留下的疤痕還沒有消，手指輕上去，指尖下就跟著一栗。

林青忙回手，蹙眉問他：“疼嗎？”

“不是，早不疼了，”唐亦合攏指節，藏起傷疤，想把手回去，“本能反應。”

林青握住他要回的手：“孟給我打過電話。”

唐亦眼神一冷：“還敢找你？”

林青垂著眼，聲音很輕：“把上次你燒花房前對唐家的副管家說的話，說給我聽了。”

唐亦頓時心虛，“你別聽胡說。”

林青：“二選一那個，是胡說的嗎？”

唐亦張口要回答。

林青：“你不能騙我。”

唐亦：“……”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