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好半天沒得到回應。
祁嘉澍嫌棄地盯著靜悄悄的屏幕,稍有不耐地輕嘖一聲,便干脆起,徑直去隔壁那間房敲門,使用理召喚。
反正套間的隔音能極好。
他敲外門只能擾到醒著的樓宴京,肯定吵不到可能還在臥房睡覺的黎枝。
彼時黎枝剛給樓宴京好面。
用指腹一點點平褶痕,又牽了牽面邊角,最后,帶著營養的微涼指尖從他骨骼清晰的下頜線過。
像故意引他似的。
又語調歡快道:“好啦。”
樓宴京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蠱,竟真就能同意在自己臉上折騰。
還敷面。
他意態懶漫地偏頭睨了眼鏡子,只看了一眼,眼瞳便驟然了下。
只見白面蓋住他的臉。
因為額發微垂,黎枝剛才嫌棄作不方便,就隨意拿了兩枚小發卡,分別夾在兩邊讓他兩邊碎發別落下來。
西裝暴徒配小發卡。
荒謬中的荒謬。
樓宴京意味不明地輕嘖一聲,蹙眉時面都跟著皺:“這什麼破玩意兒?”
他略微仰起下頜。
似乎頗為嫌棄地睨了眼那兩枚發卡,抬手便想將它們摘掉。
但黎枝卻握住他的手腕:“你等會兒再摘嘛,不然額發落下來容易沾到面,到時候被營養弄油了,很難打理的。”
樓宴京嗓音極低地淡嗤一聲。
他很難想象,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被兩枚的蝴蝶結小發卡制服。
樓宴京心深是很難接的。
但斂眸睨見黎枝亮晶晶的眼,他便又將抬起來的手抄回了兜里。
算了,畢竟是老婆給他戴的。
“篤篤篤——”
這時敲門的聲音忽然響起。
樓宴京略側,猜測應該是祁嘉澍聯系不到他急了,但并未。
“去開門呀。”黎枝推了推他。
樓宴京懶得像沒骨頭似的倚著門邊,頂著臉上的面和發卡,道:“你去。”
黎枝沒有說話。
只仰著臉蛋看向樓宴京,然后用手指輕勾了下浴袍領口。
平直漂亮的鎖骨線條未。
還沒換服。
樓宴京眼皮微斂,恰好在黎枝勾扯領口時向下落,頭不由得發。
行吧,不合適。
于是他只得抵著門框悠懶地直起,忽然向前進攻一步,略微躬頸,用虎口輕輕掐握住黎枝的下將的臉抬起。
面下的眼睛格外漆黑:“黎枝,你真就是生來克我的。”
黎枝巧笑倩兮地歪頭看著他。
還故意道:“面不許撕掉,時間還沒到呢,別浪費我的好東西,發卡也不行。”
行吧,誰讓是他老婆,他寵的。
樓宴京斂眸睨著哼笑一聲,松手,轉出去給祁嘉澍開門。
祁嘉澍在門外都等無聊了。
以他的脾氣,要不是因為擔心他妹還在睡,這會兒早就已經開始踹門。
他吊兒郎當地倚著外墻繼續等,邊等邊低頭給樓宴京發微信罵他。
【|】:崽種。
【|】:開門崽種。
【|】:你爹來了。
【|】:你在干什麼齷齪事兒?
【|】:快點理我。
【|】:快來迎接你爸爸。
祁嘉澍心不爽地猛手機。
就在他準備繼續敲門時,閉依舊的房門終于忽然被人拉開——
祁嘉澍正要敲下去的手懸在空中。
他順勢抬頭,正準備展開攻擊,卻愕然對上一雙從面孔中出來的深黑雙眸。
樓宴京意態桀驁散漫。
他著敞領白襯,黑西裝踩皮鞋,渾上下盡是驕狂矜傲的氣質。
但此刻。
他素來狂妄的臉上敷著張白面,額發還被兩枚蝴蝶結發卡夾起。
著實反差極大。
祁嘉澍慶幸自己沒有喝水:“樓小鵲,你特麼的這是什麼猛男甜妹造型?”
樓宴京掀眸睨他。
他嗓音極低地淡嗤一聲:“你懂什麼?我老婆弄的。你來干嘛?”
“我給你發微信你都沒理我,你說我來干嘛?”祁嘉澍探頭,“枝枝醒了?”
畢竟這造型是他老婆弄的。
這狗東西雖然狗,但確實也沒有第二個老婆。
樓宴京懶懶地應了聲:“嗯,剛醒。”
“行。”祁嘉澍恣意地勾輕笑,“那等會兒收拾好我們先去吃午飯,飛機已經準備就緒,差不多下午兩點飛。”
樓宴京漫不經心地頷首。
祁嘉澍心滿意足地抄著兜轉離開,但半路又忽然扭折返,掏出手機,就放大鏡頭對著樓宴京的臉拍了一張。
閃燈刺得樓宴京眉心微皺。
他掀起眼眸,冷睨著他:“祁,你想死?”
“嘖,我拍個照留念怎麼了?”祁嘉澍欣賞著照片,“多難得的造型,我高低得給裴寂和盛今安看看你這副狗樣。”
話音落下,他轉快步就走。
還火速將這張照片扔進他們兄弟幾個的群里,召喚了裴寂和盛今安。
【裴寂】:臥槽!
【盛今安】:臥槽臥槽!
【裴寂】:這京哥?
【盛今安】:這真是京哥?
【裴寂】:結婚這麼可怕?
【盛今安】:他怕不是真京神失常了吧!
樓宴京懶得搭理他們。
他摁著屏幕上的語音鍵,語調不屑地掀冷笑:“你們這群單狗懂什麼?”
裴寂不懂。
盛今安表示不想懂。
但他們實在有些期待這位小嫂子,迫不及待想讓樓宴京回京都后帶出來給見見。
到底是什麼姑娘有這種威力。
釣了他們京哥八年,能讓這位桀驁大佬頂著這種臉這種份對搞暗,又陪著上綜又戴發卡的。
樓宴京轉回到套房。
彼時黎枝已經換了常服,探頭:“剛才是二哥過來了嗎?”
“嗯。”樓宴京低懶應聲。
黎枝忍不住笑,想象不到祁嘉澍剛才看到樓宴京這副模樣會是什麼反應。
樓宴京沒好氣道:“還笑。”
“就笑。”黎枝語調驕矜地嗆道。
面敷十五分鐘就夠,到時間后,黎枝幫他揭掉,讓他過五分鐘洗掉臉上余量的營養,摘掉小發卡。
黎枝坐在梳妝鏡前化妝。
打扮好后。
祁嘉澍又過來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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