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的心臟瞬間化得。
祁逾白行事素來克己復禮,他垂眸溫潤地看著妹妹,修長肅白的手指搭在發頂,輕時也仍然講究分寸。
好聞的檀香沁的呼吸。
像禪室里才會有的味道,但不嗆鼻,反倒給人一種來自哥哥的安穩。
黎枝仰眸看著祁逾白。
只覺得他量很高,好像也有一米九以上,但比起同樣有一米九的樓宴京,祁逾白的氣質明顯沉穩得更多。
他將襯紐扣嚴謹地系到頸端,舉手投足間盡是矜貴氣度。
沒有流連過名利場后,位高權重的勢力,也沒有世家子弟的形骸放浪,只有沉淀后的清貴、紳士與修養。
但又并不讓人覺得太過和。
是不經意的迫,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尊敬,當然,他的這份迫在黎枝面前似乎是有被刻意收斂的。
并未覺察出他的半點鋒芒。
回想初見祁逾白時。
他的確曾與說過,有緣再見。
只是那時候黎枝并未想到是這樣一段遲來了二十四年的親的緣。
眼眸輕眨,訝異道:“所以那個時候,其實你就已經猜到……”
祁逾白像是淡聲地無奈輕笑:“你跟爸媽長得真的很像,沒正式見到你之前,看照片我就認出來了。”
其實好像本不需要親子鑒定。
親緣的覺,這種事沒法說,一眼定真的羈絆真的很難形容。
但黎枝的世曾經烏龍過,這般大事總歸還是要確定清楚些才好。若是以后旁人有意見,也好拿親子鑒定來說理。
“那晚,我來取親子鑒定樣本,順便私心想要提前見你一面。”祁逾白與坦白。
他又略微躬看著黎枝。
因為有高差,總這樣垂眼看他,讓他覺得對妹妹有些不禮貌。
他抬手將掌心扣在黎枝后腦,盡量與平視:“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祁逾白。阿妤,我是你的親大哥。”
停頓半晌。
祁逾白再牽時,聲線里蘊了幾分濃厚的低啞:“好久不見。”
黎枝的心復雜極了。
好像有些酸,與之涌上來的,還有一些歡喜,和太久沒到過的溫。
他說好久不見。
不是前幾日匆匆別過后的好久,而是二十四年前,他先父母弟弟妹妹一步被接回京都,卻得知妹妹丟了的消息后,至今才終于又與妹妹重逢的好久。
當初他還著妹妹的小手說再見。
卻從未想過——
這一別,竟是二十四年。
黎枝瓣微張,莫名哽咽。
但還是很快就將緒了下去,輕攥擺平聲線,彎起:“大哥。”
明艷地仰起臉:“好久不見。”
祁逾白的膛微微起伏了一下,又像是緩緩舒出了一口氣。
他緩慢地回直,收手。
“這是見面禮。”他抬起另一只手,將始終親自拎著的那只袋子,遞到黎枝面前。
祁逾白淡笑:“不知道你會喜歡什麼,就按照我自己的喜好給你挑了。定制得有些匆忙,但是大哥的心意。你回家后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和機會可以慢慢互相了解,下次大哥努力挑你更喜歡的送。”
禮品袋不算大,也不算小。
約不到三十公分的尺寸,很難猜到里面裝著的是什麼東西。
但祁嘉澍卻興地湊近過來。
他用肩膀了祁逾白:“喲?大哥的喜好?是玉吧?手鐲?項鏈?全套?”
祁嘉澍用指尖挲下。
他聽似胡言語,實則有理有據地猜測著,但看尺寸又覺得都不怎麼像。
祁逾白并未搭理弟弟。
他看著黎枝:“你想拆就拆,上飛機再拆也行,爸媽也給你備了禮,或者想到時回家一起拆也都好。”
“那我晚些再看吧。”黎枝彎眸。
聽著祁嘉澍說可能是玉,怕這會兒匆忙拆了會碎:“謝謝大哥。”
“應該的。”他只覺得還不夠。
畢竟缺席了妹妹的二十四年,不管送什麼樣的見面禮都彌補不了這份虧欠。
所幸余生還久。
他們都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加倍地對黎枝好,讓到家里的溫暖,讓可以逐漸信任甚至依賴他們。
因為分離太久而失去的親近,也可以在點滴的生活里被慢慢找回。
“時間差不多了。”祁逾白沉聲。
他略微抬臂抻了下腕部,垂眸看著腕表上的時間:“我們先登機?”
“走走走。”祁嘉澍表現得最為積極,“回家回家!家里是不是備好菜了?我最喜歡的天目山春筍燒鮰魚肚有沒有?我還可饞姜師傅那手桂花香烤鴨。”
他早就迫不及待回京了。
當初也是因為八卦樓宴京的媳婦兒,看了眼綜,結果意外發現妹妹,所以才拉著桑迎追到新疆來。
不是說新疆哪里不好。
是他這點隨媽,家。
尤其饞家里幾位大廚的手藝,外面頂有名的京府菜都比不上這口。況且祁嘉澍還偏好粵菜,那祁園里可住著郁蘭瓷從港城帶來的自用慣了的粵菜大師。
據說這位大師以前還是綜藝咖。
明星級的廚師。
一次意外被郁家嘗過手藝,就直接高薪聘來做了郁家的主廚。
家里人都對他的廚藝贊不絕口。
原先是不舍得放手的。
只是郁蘭瓷剛嫁去京都時心不甘不愿的,父母心疼兒,便讓這位明星廚師跟著一起過去,了的陪嫁。
想著就算家,能嘗到家里這口菜的味道,心里或許也會好些。
后來郁蘭瓷跟祁鶴卿好后,欣然接了嫁來京都這件事,不過因為坐月子之類的借口,這位大廚也還是被扣下了。
“都有。”祁逾白的形清越拔,“阿鵲喜歡的醉蟹和東星斑,還有阿迎吃的八月丹桂皮蝦也都備了。”
他略微偏頭:“枝枝喜歡吃什麼,跟大哥說,大哥讓廚房備一下。咱們家有京菜系和粵菜系兩大廚房,各有一位主廚,京菜系的師傅姓姜,是爸素來用慣的,口味很好。粵菜系那位是從港城請過來的唐師傅,順著媽媽口吻偏港一些。不過爸擔心你更喜歡江南菜系,所以還從宜城請了幾個師傅來,就等著你回家試他們的菜,你看喜歡誰的手藝就將他留下。”
祁逾白細致地跟黎枝講述家中況。
還思及黎枝自在宜城長大,可能口味與他們都有所不同,甚至已經提前在家里為添了這種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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