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濱別墅依山環海，中午海浪送來的風，吹進臥室半敞的窗戶里，朦朧的紗窗隨風擺，也送進來稀薄的線。

談嶼臣正倚在床頭，手機里的消息兩天沒看，他翻開后有一搭沒一搭地回復對方，手機屏幕燈約照亮他饜足懶散的臉。

孟九軼靠在他懷里，困得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依稀有葡萄串的紅痕沿著頸部往下。

在外面的尚且如此多，更別提被子之下了。

手機忽然一聲震。

是談霓發來的消息。

【哥哥，有個對你不利的消息，目前只有我知道，但你并不知道，建議三千萬買斷。】

懷里的因為這點靜微蹙眉頭，談嶼臣將手臂從頸下輕地出來，替蓋好被子，然后披上浴袍打開門，去樓下倒了杯熱水。

傭人今天不在，他吩咐過這幾天都用來。

做完這一切，他才漫不經心回，微信語音里著倦懶的鈍悶。

“建議搶銀行。”

在國外天高皇帝遠，沒人管容易無法無天，談嶼臣自然不打算有求必應。

談霓氣勢洶洶地回。

“哼，你絕對會后悔的！！！”

談嶼臣收了手機本沒帶理，上樓后推開門床上的人已經轉醒，眼皮卻怎麼都抬不起來，出拳頭啊，像只艱難轉醒的小貓。

談嶼臣放下水杯，俯去親臉。

“醒了，不？”

昨晚哭得嗓子都啞了，臉蛋也燒得厲害，中間男人還給喂了好幾次水。這次也同樣，微暖的水流通過他的舌渡進來，鼠尾草氣息充斥著的鼻息。

他喂完猶嫌不足，一下一下啄的，又去吻的耳垂。

孟九軼哆嗦得厲害。

“別....別來了....”

談嶼臣停了所有作，撐在頭頂上方，眸灼灼。

轉過臉，被他掰過來輕輕吻了下。

“早上好，寶貝。”

他穿著整齊，不像昨晚那樣放浪形骸。

被子里面像條溜溜的小魚，從頭紅到腳，孟九軼幽幽瞪著他，“現在又裝大尾狼了，從現在起我一個月都不會和你講話。”

談嶼臣低笑了聲，“我怎麼裝？”

他說了很多恥的話，咬不說，他便從頭到腳地吃。

折騰了多次都記不清了。

別墅的隔音太好，的哭求連走廊都傳不出去，愈發讓他為所為。

孟九軼越想越氣，憑什麼只有一個人恥，俗話說只要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對方。

“你咬我屁，讓我坐你臉上，還讓我跟著你數拍子，說九下之后——”

話沒說完，就被談嶼臣捂住。

他耳竄上了一片紅，清咳了聲。

“這個話題暫且不議，揭過。”

“憑什麼！是你讓我說的。”

孟九軼手去抓他耳朵，憤怒勁全部用在了上面。兩人打鬧著翻滾了一圈，卷著被子趴在男人上。

談嶼臣昨晚的確嫉妒得厲害，當第一次在他跟前選許衍之的時候，他在不明心意都能口不擇言，更何況是長達那麼多年的喜歡，在他不曾參與的時候，心里完完全全裝著另外一個人。

不能想，一想就要酸水。

“后悔當時初中去英國了。”

談嶼臣在邊吻了下，“如果我大學回國，我倆是不是能早點認識？”

孟九軼毫不留打擊他，“我當時青睞的人可不是你這樣的，你站我跟前我都——”

腰上突然被掐了，談嶼臣幽幽道。

“再給你一次機會。”

“站我跟前，我....”

孟九軼咽了回去，“我可能會因為你這張帥臉，多看你兩眼。”

談嶼臣哼了聲，依然被順了。

“當時看不看得上我不打，你老公擅長持久戰，一輩子那麼長，早晚會讓你喜歡我。”

孟九軼心里咚的一下。

“.....當時我們如果真的認識，可能和現在況也不一樣。”

那個時候沒好好和同學關系，在高中過重創，上全是棱角。

孟九軼聽到別人說格古怪，不好相，加上酒吧歌廳都去，便有不好的評價傳出來。

“那個時候認識，你可能也會誤會我，覺得我格怪異渾帶刺，是個在學校戴著口罩出行沒有朋友的怪人，卻混跡在不三不四的場所，”聲音低低的，“我其實不喜歡那時候的我。”

而且這世上有那麼多事可以忙，并不是荒島求生，每天都有新事，誰能越過重重障礙去了解別人呢。

談嶼臣鼻腔哼出一聲笑，“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不夠古怪嘛，頂著張假臉的拍狂魔。”

孟九軼頓時很囧。

臉蛋被他抬了起來，談嶼臣讓看著他，“但我依然被你吸引，被你上的那種反差神吸引了注目，想著就多花幾分鐘看看你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

結果卻為他無法自拔的開始。

“當初你在食堂，在酒吧，哪怕在大街上，但凡我倆有面的機會，我的潛意識都會讓我去創造和你認識的機會。”

他指腹在臉蛋輕，“你說你最不喜歡的那段日子，卻是我恨不得造出時機也想要回到的過去。”

他瞳孔漆黑，在窗簾飄飛的朦朧線里，瞳孔里完全倒映著的臉。

孟九軼突然一陣鼻酸，聽到他語氣緩慢低沉，仿佛要鉗進的靈魂里。

“孟九軼，你是什麼樣，談嶼臣就會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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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起來，談嶼臣了餐，同時人來升級別墅的安保系統。

對方在暗在明，除了特定外出他陪同以外，談嶼臣不打算讓出門。

剛才錄音筆將思緒打斷了，將髙弦月留下畫冊活頁取出來，挨個擺放，想看看是不是了什麼線索。

談嶼臣目掃視著這些畫冊。

“偏好印象派？”

孟九軼“嗯”了聲，“髙弦月之前說過喜歡莫奈的畫作，畫畫時可以得到寧靜。”

說完愣了愣，都快忘了兩人最初也有過一段友好時，髙弦月對無話不談，看到煙孟九軼很驚訝。

髙弦月癡癡笑了，說這種好學生怎麼這麼乖。

孟九軼把所有關于喜好的數字全部想了一遍，依然沒有任何頭緒。

門鈴這時被摁響，電話接通后是送餐的來了。

談嶼臣看一門心思恨不得鉆進去，讓去取餐，他把畫冊先收了。

孟九軼這兩天都是被他喂食的，肚子已經了，踩著個拖鞋到門邊，門打開過后頓時石化了。

除開專門送餐的西裝人士，門外還站著好多人。

前幾天還給發奧地利風景照的談霓，風風火火站外面就算了，談老太太也在，由談升和傭人攙著，還有從未見過，面容儒雅的男人。

一時間，幾雙眼睛面面相覷，彼此的腳步都仿佛凝住一般。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談霓。

那一瞬間的驚喜沖上腦子后，就如同坐過山車，陡然直降，眼前直接拉上橫幅寫著——

完了完了！

剛才沒有訛到談嶼臣的錢，把四哥哥也給拉來了。

要死了！

老太太畢竟見多識廣，短暫驚訝過后已經從容，笑道。

“九軼....”

孟九軼吞咽了下，腦子在這時候和反應一樣快了。

“老...老太太，我是來給表哥送東西的，送完....我..就走。”

急于撇清關系，關鍵舌頭捋不直了。

門邊那麼大靜談嶼臣怎麼可能聽不見，他慢步上前，看到外面那麼多人倒是從容，眉頭都沒一下。

只在孟九軼還絞盡腦撇清的時候，攬住肩膀，在耳邊。

“好啦，你再說多幾句，就更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孟九軼耳頓時燒得徹底。

“你.....”

談升呼吸很急促，“你們.....”

“你什麼你，高興得連話也說不全，嫂子。”

談嶼臣漫不經心給他續上話，“還不把阿婆扶進來。”

他淡淡瞥了眼旁邊的談霓，那一眼輕飄飄的，談霓脖子卻頓時發涼。

完了！真的要死了。

這其中就談予懷一臉問號，滿腦子都是弟妹果然漂亮。

但為什麼談升看談嶼臣那眼神像是有奪妻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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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