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上高架,車座旁邊的按鈕突然亮起紅燈,周從謹降下擋板。
司機道:“先生,后面那輛似乎已經尾隨幾條街了,他跟得不明顯,還故意空了幾個車的距離,但我期間刻意避開車流走高架繞過大橋,對方居然還一直跟在后面。”
能跟在周從謹邊的,自然不會只有開車這一個技能。
司機是確認之后才匯報他的。
沉默幾秒之后,周從謹將電話撥了出去。
“出了點狀況,見面取消。”
對方問:“出什麼事了?”
“之后再說。”
電話掛斷,周從謹道:“繞道轉去山頂別墅,順便給王威打個電話。”
司機問:“需要讓人來追蹤這輛車嗎?”
“先不用。”
司機懂他的意思,從中控臺撥了個電話出去。
“王副局長是我.....書記好著呢勞您惦記.....打電話是想麻煩您查個車牌號....”
上山頂別墅有一段盤山路,司機往常都會謹慎駕駛,但后車一直尾隨,奇怪的是甩開后他又會出現。
他上山的時候速度刻意提快了點,對面卻突然駛來幾輛中型卡車,司機本來想停在邊上避讓,然而對方彎道都沒有減速之意。
“先生小心!”
司機嚇到了,車子在撞上山后被卡車狠撞車位,轉了接連好幾個圈后,眼見就要翻下山崖,司機力挽狂瀾將車救了回來,狠踩出一段后用力踩剎車。
車子停在山崖邊上搖搖墜,而剛才那幾輛車早已在塵土飛揚中消失,仿佛只是個不經意的意外。
“先生您還好嗎?有沒有哪里傷?”
司機立即看向車后座。
周從謹一向喜怒不形于,像這樣在人前臉難看這樣,還是第一次。
“讓人來查查這幾輛車!”
反復追蹤了這麼多次,只怕對方早在他車上提前裝了東西。
--
“書記,我們一直尾隨您的那輛車是套牌車,天眼抓取到的人像模糊,對方而當時山上在進行基礎設施建設,有多輛開車來往山上山下,目前正在逐一排查是否有故意作案的機。”
書房,王威親自上山向他匯報,“至于您經常乘坐的那輛車,我們在車底發現有人裝了監聽和定位系統。”
說完半天都沒有聲音傳來,余只看到男人負手站于窗前,周的威讓他渾汗涔涔的。
然而周從謹轉過來的時候,卻是和風細雨,上前和他握了握手。
“麻煩你了。”
管家送他出去之后,偌大書房,周從謹的臉比墨還要冷。
他點了煙,窗玻璃映照著他臉上的晴不定和多疑。
是誰?
是他那幫政敵伺機出手?還是許云乾聯合他人反水,亦或是孟九軼想起來了。
不.....沒有這樣的能力!
周從謹摁滅煙后,給江周打了個電話,那邊接通后,周從謹問。
“他在干嘛?”
“三爺自昨晚看過孟小姐后,便去公安和法院那麼活絡了關系,我看他這意思,是想這次將許大公子定在死刑上面。”
周從謹眉頭直皺,這個時候談嶼臣這麼做無疑是在添。
電話還未掛斷,煩心事一茬接一茬。許云乾找來了,直接打了他工作的手機。
“令郎今天一直窮追不舍,關系都到檢察那里去了,衍之是我唯一的兒子,如果這次他出不了看守所,恕許某無法再遵守諾言。”
周從謹問:“你威脅我?”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人后脊骨發涼。
“不敢,但人都有肋,許某也不想走到魚死網破那一步。”
周從謹冷笑,“讓你辦這麼點小事都出岔子,我好像不應該對你寄予厚。”
許云乾沒有說話。
“給你三天,如果還是現在這副局面,我保證你兒子誰也救不了。”
周從謹掐滅煙。
巡視組不日就要下來。
他必須在這之前就把風波了解。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娛樂城那邊急致電,說出事了。
--
一個小時前。
周婷推開病房門,就見病床上的孟九軼在以淚洗面,眼神抓住。
“還沒有找到他是不是?”
“沒有,他沒有來過醫院,別哭了,你才剛做完手。”
“我想見他......我好想他....我想和他解釋清楚,周婷你幫我去找好不好?”
.....
病房每一聲每一句,都通過孟九軼的手機傳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有人專門一字一句記錄下來。
殊不知病床的小板凳上,孟九軼拿著筆在本子上書寫,轉過去給周婷看。
【你上次羅列的名單里有沒有掉過誰?】
周婷曾經將當年小屋里,欺負過的男人名單一一記錄下來。
這副鄭重的神必定是發生了什麼,周婷也跟著在下面書寫。
【應該是沒有的,但過去了很多年,我不確定通過當場指認,是不是把誰給掉了。】
們的談話仍然在繼續,孟九軼拿出另外一個手機,翻出照片讓一一看人。
都是經由周從謹在任時,借東風飛黃騰達的人,每次項目都是省級,自然會在政府網上有相應的照片留存。
昨天和談嶼臣復盤的時候,發現周從謹任職這些年幾乎是踩著最快的升任速度,期間對手幾次貪贓賄,而他功上任。
在此期間他并未談家的大額資金,幾次都是給亡妻修繕別墅才向談家支取。
越清白越有貓膩,他背后必定有龐大的錢袋子,且兩人通過政商互利達到了牢不可破的關系。
照片一張張地翻閱,孟九軼看周婷臉上沒有一一毫的變化,幾乎以為自己想錯了。
周婷突然瞳孔一,將照片翻給看。
【這個男人我在頂樓的辦公室見過他,那個時候我快年了,正在想辦法擺這些魔鬼。】
照片上面是洲際娛樂城項目的合照,包括周從謹在的幾位領導,和娛樂城的老總達深度合作。
洲際娛樂城借政府大力發展西部的東風,如今已經為國最大的娛樂場所,且往灰生意里不知道踩了多深,單日利潤只怕都難以估量。
這個人就是周從謹的錢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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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告訴你,剛出了狀況不要給我打電話!”
書房,周從謹語氣微冷。
“書記我也是不得已,剛剛我們前腳聊完,就有批警察進娛樂城進行安全檢查,以前這種事很常見,我沒當回事,但不知道那個孫子事先往娛樂城里丟了幾包糖,如今娛樂城已經被查封了。”
以往出事找王威就可以,他是周從謹的人。
然而一個小時之前,王威正在幫周從謹理尾隨車輛,恰好沒有參與這次檢查。
周從謹如同被敲了一旁,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被人算計了。
“讓他們查,切記咬死不知,娛樂城先關一陣子,我之后會想辦法降低這件事的影響,在此期間不要聯系我,毀掉所有資金往來,想辦法出國去躲一陣!”
電話掛斷,周從謹已經沒有剛才泰然自若,迸裂的怒火仿佛要沿著呼吸一起翻江倒海涌出來。
書架上的書直接被他揮到地上,連同以往他惺惺作態,無數次回憶的亡妻照片一起。
對方明顯是想借娛樂城將他拉下水,與其費盡心思去猜是誰,不如一網打盡。
不管是誰想擋他的路,周從謹都絕對不會放過他。
他回到書桌,翻開了當年談老爺子留給他的輔助名單,里面的幾個人都是當年他的心腹,誰也不曾告訴過。
這麼多年,只有邊角料的事周從謹才會讓他們經手,歸到底他誰都信不過,包括自己的枕邊人。
但老爺子死了這麼多年,談家的一切早就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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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和您料想的一樣,他果然聯系我了。”
一切的電子設備在進車里之后通通被屏蔽,男人映在車窗上的那雙眼如同不起波瀾的深淵。
“對他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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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5.22只寫了一千字,看在最后還有兩章的份上,能允許我隔日更嗎,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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