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管家把京瓷的包和手機找出來，放到面前：“京瓷小姐您的東西。”

這是要下逐客令了。

謝政南瞥了眼包：“還收了手機和包，我要是不來，你們打算把囚了？”

吳管家后背直冒冷汗：“沒有事的謝總，只是暫時幫京瓷小姐放一下。”

京瓷看著他，讓他把話再重組一遍。

吳管家著頭皮道：“京瓷小姐，你說是不是？”

他試探京瓷，會不會看在剛剛信息的份兒上饒他一命。

京瓷笑了下：“是吧。我來這兒也沒多長時間就被請過去了。”

吳管家差點給他跪下。

京瓷要保人，謝政南適可而止，沒繼續為難他。

僵持幾分鐘，老爺子困得不行，眼看眼皮已經合上，謝政南他：“老先生。”

京老爺子又睜開眼睛，揮揮手：“人就這些，你看著理吧，這就是我的說法。”

他不認賬，今晚所有的事都是這幾個人干的，跟他沒關系。

謝政南：“那真要理，也包括您。”

老爺子：“隔壁理完了，現在到來理我了。你好大的權威。”

欺負京瓷的，都是他的仇人。

謝政南：“仇不隔夜報，那就只好當場解決了。”

“......”煩死了。

吳管家沖前面來，陪著笑臉：“謝總，有什麼火沖我發，老先生還住著院呢！”

謝政南冷聲啟：“你還沒那資格。”

吳管家：“.......”

得罪了他沒什麼好下場，吳管家深知今天晚上算是替老爺子干了件蠢事。

要不是京瓷子烈，他們也不至于用這種方式請。

京老爺子沒想要管他們的意思，腦袋已經混沌得不行。

眼看他真撐不住了，老年人萬一真有個好歹。

京瓷搖搖謝政南的手：“南哥，回去吧。”

“好。”謝政南站起來，“老先生看來是挨不住了。還請以后管好自己的人，管不好，下次就不是揍一頓這麼簡單了。這個說法我改天再向你討要。”

“.......”沒完沒了。

謝政南提上京瓷的包：“我們回家。”

“嗯。”

人悉數退出病房，仄的空間一下變得敞亮起來。

吳管家跌坐到沙發上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終于清凈了，京老爺子閉著眼睛命令：“都給我滾。”

人都走完，吳管家按床上的智能按鈕，把床慢慢放下去，替他掩了掩被子。

“你也滾。”

吳管家：“我滾了誰照顧您？”

京老爺子忽然睜開眼睛，像回返照似的，吳管家驚了一跳。

京老爺子問：“你知道我的臉有多疼嗎？”

就不能換個時間再綁人，非要在他住院的時候，一個個沒腦子的東西。

“........”吳管家真想把他的眼睛給抹閉上，巍巍地道，“您休息吧。別想了，睡一覺就好了。”

罷了，京老爺子又問，“細胞庫里的東西提出來了吧？”

吳管家：“提出來了，鑒定結果很快就會出來。”

老爺子疑心病很重：“就算再像，也想拿到那張紙，確定錫博還給我留了脈在這世上。”

“大爺那邊怎麼弄？”

“死不了就行。”說完，他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

醫院門口。

京瓷邊拿著冰袋敷臉，邊給王佐他們打電話。

一行人就沒在意消失這一個多小時干嘛去了。

“你們就不怕我被綁匪綁走啊？”京瓷差點跳起來。

幾個人正微醺著，就沒想起來。

王佐笑道：“這是在京北，你要是被綁匪綁走，你哥也會拿錢贖你。”

“滾吧你們。”

“開玩笑，我們給你打了通電話，你手機關機了，謝總跟我們聯系說你回家休息了。”

“所以呢？”

“所以你要來玩嗎？”

“滾，全是塑料友。”

京瓷氣急敗壞地掛了電話。

麥暉從醫院出來便垂頭不語。

謝政南雖沒有說他，他知道逃不掉的。

京瓷就是謝政南的心頭。

京瓷過去拍了下他：“干嘛呢，垂頭喪氣的。”

“京瓷小姐，您丟了，比我自己丟了腎還可怕。”一個糙漢突然委屈的，有點可。

京瓷看向大門口跟謝政南寒暄的院長：“沒人怪你。”

麥暉：“那我也很自責。”

京瓷：“南哥不會怪你的。放心吧。”

謝政南過來，看到京瓷著冰袋沾了沾臉，臉倏地黑下來：“這麼涼的東西你就讓這樣拿著冰敷？”

說話時，他冷眸刺向齊書。

這誤會大了。

京瓷幫著齊書說話：“是我讓他去拿的，我不想涂醫院那個藥和油。味道太大了。”

皮容易過敏，涂太油的東西怕爛臉。

齊書趕遞上保命工：“這是我給京瓷小姐買的消腫藥膏，沒什麼氣味，可以快速消腫的。”

謝政南接過來。

齊書替他們打開車門。

京瓷上車。謝政南讓躺在自己上，撕開棉簽蘸了點藥膏，小心地給涂臉上。

“疼嗎？”

“這會兒沒多大覺。”京瓷跟他商量，“南哥，酒店開了房間的，我也跟叔父叔母還有他們說過今晚不回去了，等臉消下去，我再回去。”

“嗯。”謝政南問：“那份協議是什麼意思？”

他指瓷堂百分之五的份，京瓷如實告知：“是那個吳管家給老爺子出的餿主意。”

謝政南立刻抓住重點：“他為什麼要給老爺子出主意給你份？”

今天晚上還兩次保下那個管家。

京瓷一本正經地道：“這個吳管家說當年我爸幫過他。他想讓我回京家，幫我去搶家產。”

“你信他”

“不信。但是他從小在京家長大的。肯定知道很多事。”

“老爺子已經知道京旗晟找他麻煩是你從中挑撥的，這兩天出門，再帶兩個人。”

“嗯，都擺在明面上算計了，也沒什麼好藏的。得防著點。”

京瓷茸茸的腦袋在他大上蹭了蹭，往上頂了頂，謝政南雙跟著繃起來，聲音蕭冷：“別。”

京瓷平躺看著他：“怎麼了？”

謝政南命令：“坐起來。”

他態度突然變得惡劣，京瓷以為他為今晚的事生氣，聲音帶著點撒的意味：“躺一會兒嘛。”

知道謝政南會慣著。

“去酒店再躺。”謝政南話雖這樣說，卻沒任何作。

他低眸對上水粼粼的眼睛，像是在祈求，更明亮人。

京瓷去他過分好看的臉：“就一小會兒，這樣舒服點。”

有什麼麻麻的電流從謝政南臉上掃過，他嗓子滾了滾，捉住的不安分的手吻了下，握在手心里。

他還能讓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