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瓷跟郭妤卿到他們住的酒店套房。

江柯跑過來推開京瓷，哭著大喊：“媽媽你去哪兒了，快報警抓。打爸爸。”

“都是你，你一冒出來，爸爸媽媽就吵架，你還手。”

麥暉要過來，京瓷示意他別來。

麥暉又退了回去。

京瓷抓住江柯的手腕，把丟一邊，冷著臉：“你知道原由嗎就在這兒鬧，你爸天天在你面前說媽媽不好，挑撥離間，剛在下面還吼了媽媽，你一個十幾歲的人了，怎麼一點明辨是非的道理都沒有，洋墨水喝多了？”

“.......”江柯偏頭看著江牧，“爸爸，你又跟媽媽吵架了？”

京瓷問：“什麼又，他們經常吵架嗎？”

江柯：“關你什麼事。”

郭妤卿把江柯抱在懷里：“別鬧了。”

江柯不服氣：“自從你回來，都沒好好跟我說過話，跟爸爸不就吵架，因為，你開始偏心了？”

江柯指著京瓷，兩顆眼淚掛在眼睫上。

“不是因為你姐姐。媽媽更沒有偏心誰，不相信我了嗎？”

江柯語塞

“媽媽之后再給你解釋，我現在跟爸爸有話要談。”

“你老是這樣敷衍我。”

郭妤卿替開眼淚，問：“現在我說話你都不聽了嗎？”

江牧：“你兇孩子做什麼？”

京瓷站出來：“瞧，又在換概念了，不是你兒在無理取鬧嗎？怎麼就兇了。我嚴重懷疑你教育有問題。”

江牧滿臉不耐煩：“你帶著幾個不相干陌生人闖進別人的房間，我完全有權利報警，出去。”

京瓷撇撇：“麥子你跟柏總出去。”

柏七學著江牧的口吻：“我要報警，出去。”

“.......”

郭妤卿看看京瓷：“小瓷，你也出去吧。”

不想讓看到自己這個年紀了，還在解決婚姻上的事。

江柯哭著讓滾出去。

突然，京瓷說：“那行，我就在樓下。有什麼事我。”

警告江牧：“別兇，兇你就完了。”

拉開門出去，柏七問：“你也被趕出來了。”

“私事，我不方便參與。”京瓷帶上門，把聲音隔絕在了門外。

郭妤卿坐到沙發上：“我已經訂好了機票，后天就回澳洲。”

他們留在這兒會給京瓷添麻煩。

“我們回房間聊吧。”

郭妤卿不愿意。

江牧走到跟前，屈膝跪了下來。

郭妤卿沒什麼反應。

江柯意外瞪大雙眼：“爸爸你做什麼？”

江牧給郭妤卿道歉：“我剛剛兇你媽媽了，給道歉。”

江柯：“你真的兇媽媽了？”

看來京瓷說得沒錯。

“你先回房間，我跟你媽媽有話要說。”

“哦。”江柯回了房間。

江牧握著郭妤卿的手：“以前的事我可以做解釋。我們有這麼可的兒，原諒我，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郭妤卿低眸看著他的手，異常地冷靜：“江牧，從你讓我選擇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的關系就不對等了。”

江牧看了片刻，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是我疾言厲，是我失言。那是太在乎你了。”

江柯在門里捂住張大的。

郭妤卿不想聽這些：“你總是拿當初如何拯救的我來說事，把自己當一個救世主，你什麼時候摘下救世主的面，我們才能平等對話。”

“好，那我們好好說。現在你都可以帶京瓷走，我沒意見的。”

“不會去，我也不會讓去了，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嗎？”郭妤卿心累，“你有好好反思過自己為什麼是這樣嗎？我來告訴你，因為小瓷的出現，讓你覺得你這些年付出的資產在貶值。”

“不不不，這不是一回事。”

“這就是一回事。”

郭妤卿在跟他冷靜分析，江牧卻在逃避，“我們現在不講這些好嗎？我接的存在，沒有否認過對不對？”

郭妤卿寒聲道：“但你一直在否定我。否定我作為一個母親的權力。從你決定把小瓷換走的那天開始，就已經在否定我。”

無法通，江牧氣餒，松開的手：“那你現在，是要跟我離婚嗎？”

郭妤卿冷笑一聲：“你看，你還在用高姿態的方式來問我。”

“那如果我說要離婚呢？”

江牧：“不可以。”

“這就是你，一邊在強調我的過去，一邊制造家庭分裂。”

江牧無話可辯。

“江牧，真要清算的話，我未必欠你。你確實帶我去了國外，也確實給我安排了住，給我介紹了份面的工作。但我嫁給你，生下兒，替你照顧家庭，你投資理財欠了五千多萬，我跟你一起還，我就是怕欠你太多，我現在才發現，原來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用還債的方式對你。”

現在才如夢初醒。

“現在我明白了你不是怕我偏袒了誰，是怕喪失控制我的權力。”

郭妤卿吸氣：“現在只有兩個方案，要麼繼續用二選一來我，拒絕離婚，要麼我們以協議方式，商量小柯的共同養方案。”

江牧眼神都變了：“你確定要離婚是嗎？”

郭妤卿：“對。”

不想再做道德人質。

這場婚姻如果還要繼續，那將一輩子留在牢籠里歌頌施暴者的偉大。

江柯跑出來：“你們不可以離婚。”

*

京瓷在酒店里吃飯，看著一群人大快朵頤，食之無味，如同嚼蠟。

柏七給夾菜：“大人的世界你一個小孩什麼心吶。快吃飯。”

謝政南打來電話，京瓷眼睛一下子亮起來。

接通：“南哥。”

謝政南問：“在做什麼？”

圍在大圓桌邊上的所有人聽到謝政南，都放慢了吃飯速度。

“吃飯呢。”

“現在才吃飯。”

“嗯。”

謝政南問：“理得怎麼樣了？”

京瓷：“他們還在談，我出來了。”

謝政南沉默幾秒：“我等會兒就來陪你。”

“嗯~不用了。”京瓷最怕他來了，他來了還得了。

這麼抗拒，謝政南道：“那好吧，想我了嗎？”

京瓷撐著腦袋，小聲道：“想。”

柏七邊夾菜，邊歪著頭來聽。

謝政南問：“有多想？”

京瓷不想，趴在桌子上接電話：“你這個問題就像問我吃得有多飽。”

謝政南：“那你現在有幾分飽？”

京瓷不作想便答：“十分。”

謝政南笑了：“那下次你再去海城，我還是一樣提前一晚把你喂飽再走。”

哎呀！京瓷捶桌子：“你害不害臊啊？”

以前怎麼沒發現謝政南還有悶男的潛質。

謝政南都能想象到的樣子：“想我了給我打電話，有什麼消息記得告訴我，先吃飯吧。”

“嗯。”

京瓷掛斷電話抬起頭，發現一桌子人都看著。

“干嘛？”

柏七：“講電話有什麼害臊的。我們都聽到了。”

“.......”閉吧。

京瓷打電話給郭妤卿。

郭妤卿只是說后天去澳洲，別的也沒怎麼提。

京瓷聽見江柯在旁邊哭，大致知道了實。

江牧跟江柯不同意離婚，郭妤卿決定要分開。

京瓷沒回別墅，就在酒店住下，讓郭妤卿隨時聯系上。

睡覺前，謝政南給發視頻，京瓷剛洗完澡。

接通起來，沒打開攝像頭。

“做什麼呢？”

“我剛洗了澡，等我一下。”

過了兩分鐘，謝政南又問：“好了嗎？”

“好了。”

“讓我看看你。”

京瓷打開攝像頭，一張素白的臉蛋出現在鏡頭里。

謝政南安安靜靜端詳了會兒：“我明天來陪你吧。”

他黏糊糊的，到底誰陪誰啊。

京瓷說：“我在這兒待不了幾天時間，媽媽后天就回澳洲了。”

謝政南：“那你后天回來。”

“我還得去公司辦公兩天，好久沒回來了。”

“那我就過來。”

“......”

這時候，京家老保姆給京瓷發來短信，京瓷打開看，是江城一家私立醫院的地址。

接著老保姆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南哥，我接個電話。”

謝政南瞳孔沉了沉，音變冷：“接誰的電話？”比他都重要。

“京家那個保姆的。應該是有消息了。”

謝政南溫聲道：“好。那你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