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清楚的、今天得知背叛,看見照片時手的抖和心跳加速。
那瞬間,像是補上了喜歡上他那一刻心臟跳的那一拍。
江枝輕輕拿起戒指,放在瓣輕輕的吻了吻,隨后閉上眼,眼淚掉下來的瞬間,用力一揮。
夜空中,影閃過,它像流星飛走,帶走的固執,墜落在未知地帶。
-
“太太,太太,您怎麼在這里睡覺了?”
江枝是被王媽搖醒的,睜眼時,白天的線刺眼,出五指擋住,耳邊是王媽的關心:“太太,秋涼,您昨晚在這里睡了一晚嗎?”
眼淚早已干了,連澡都沒洗,臉上帶著昨晚見裴子舒的妝容,才發現自己昨晚在空中花園睡著了,撐起,還沒等回過神,王媽好像知道以往的習慣,會問周淮律在哪里。
于是王媽先開了口,聲音很輕:“爺昨天晚上沒有回來。”
江枝頓住,低聲道:“裴老爺子去世了,他去祭拜。”
這句話是說給王媽聽也是說給自己聽,王媽低聲喔了聲,低著頭不說話,但是江枝知道,也清楚,他可以去祭拜,但是不需要過夜——
江枝起,打斷了自己的思緒,既然決定要放棄,那就不要再因為他困擾。
放棄他這件事,知道很難,但會功的。
可是下一秒,樓下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江枝還是下意識去看,剛好站在圍墻,低頭看去,司機下車開門,周淮律從后排彎腰走出來。
依舊是昨晚離開時的黑西服,眉眼間稍顯倦。
應該是的視線和王媽的視線一道往下,他有所察覺,掀起眼眸往上看的瞬間,江枝立刻收回視線,不愿意與他對視,坐回秋千,不想下去怕和他撞見。
“太太,先生回來了,您不下去嗎?”
王媽有些詫異,眼神里是不解。畢竟以往,太太早就開心的走下去找爺了。
“我——”
頓了頓,心中有了決定,不想在最后的時間里,留下話柄被傭人議論,畢竟如此反常,的確是不對勁,江枝低聲道:“現在下去。”
江枝沒有坐電梯,四層高,走樓梯下去的,只是好巧不巧,剛好下到三樓就遇見了周淮律,男人眉眼里有倦,白皙皮眼皮下,有淡淡的青,可見昨晚夠折騰。
竟然覺得有些恍惚,心境不同后,都不知該用什麼緒面對他。
就這個恍惚的瞬間,聞到了周淮律西裝上淡淡香水味,這是裴子舒常用的,因為昨晚和裴子舒見面時,就是噴的這個香水。
心還是會痛,畢竟非圣人,開口問:“你昨晚在哪里過夜?”
“我在裴家。”
他沒有猶豫,回答的問題,隨后了眉心骨,閉眼道:“你怎麼起這麼早?”
江枝已經不在意了,不在意他為什麼沒有看到上依舊穿著昨晚的服,或者為什麼沒有注意到臉上沒卸掉的妝容,只覺得慶幸又寒心。
慶幸他沒有主去解釋為什麼要在裴家過夜,不然會搖,會再次進陷好不容易出來的泥沼里,可也覺得寒心,想,對婚姻里的丈夫整夜未歸,應該有知權。
問:“祭拜需要過夜嗎?”
這句話帶著疑、帶著質問、周淮律本是準備往前走的,聽見這話,停下腳步,便道:“周家人都在,裴子舒哭暈過去了,大家擔心想不開,就留在了那里。”
是擔心,失去親人的痛苦,因為有有意,才會有擔心,才有陪伴。
就像他本沒在意到的妝容和服整晚沒變,因為無,所以無意。
“好的。”
江枝說這話時低頭笑了。
好的,在放棄婚姻這條道路上,他的助攻永遠比的決心來的更猛烈。
他的輕描淡寫,讓覺得自己昨晚的掙扎、猶豫、心痛、眼淚到可笑。
原本想的是給自己點時間,等到心里徹底放下時,再提出離開。但是現在看來,應該是不必了,因為早晚對周淮律而言都一樣,或許早點,對他而言才是解。
早晚只是對他不舍的托辭。
江枝越過他,往書房里走去,練拿出當初簽好的婚宴合同。什麼古堡、熱氣球、宮廷婚紗、只覺得好笑,打開手機,調出婚禮策劃的電話。
婚禮是相的人舉辦的,而不是捆綁的利益關系。
-
“什麼?”
蘭雙很驚訝,說:“你們不是快結婚了嗎,這時候取消婚禮干什麼?”
“是他不想結婚是不是?”蘭雙急了:“我去找我三哥,讓他——”
“不是,是我的決定。”
江枝握著電話,坐在秋千上,輕輕的笑了:“雙兒,我和你說。”
蘭雙在電話那頭聽講話,很安靜的聆聽。
江枝的心被平,輕聲道:“我以前一直覺得失去周淮律是我這輩子無法接的事,如果有那天,我覺得我會痛不生,撕心裂肺,會活不下去。但是現在,我做出決定的時候,我才發現,流個淚,嘆口氣,就結束了。”
“雙兒,你知道嗎,周淮律對我來說,失去比擁有踏實。”
失去周淮律比擁有周淮律踏實。
“你決定好了嗎?”
蘭雙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輕聲道:“說不定睡一覺,你又重新上他了呢?”
說不定睡一覺,你又重新上他了呢?
江枝有那麼瞬間恍惚,隨后掛斷了電話。
坐著發呆,不知過了多久,起走下樓梯,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
回到了臥室,推門而,走廊的燈灑落里面,床上是他休息的影。
猶豫片刻往前走,輕輕的掀起另外一邊的被子,剛躺下,他的手便過來。
“去哪里了?”他啞聲問。
他這個意思很明顯,在一起七年,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這次,江枝不聲的躲開:“我不方便。”
他頓了頓,似乎有些詫異,也沒有堅持,收回了手。
江枝就這麼躺在床上。
夜很,但是被窗簾遮住,整個臥室一片黑暗,睜著眼耳邊響起蘭雙的話
——“說不定睡一覺,你又重新上他了呢?”
蘭雙怎麼知道在無數個夜晚,閉上眼時想過放棄他,睜開眼又繼續他。
所以。
該——
“你怎麼悶悶的?”
他在夜里,聲音淡淡,有的關心。
江枝最怕他忽然的關心,怕自己又淪陷,所以這次睡覺之前,要把明天會重新上他的可能扼殺掉。
猶豫,最后輕聲道:“我覺得,你對裴家的葬禮,比對我們的婚禮要上心。”
周淮律顯然是沒想到江枝會這麼說,黑夜里,他不解的聲音響起:“你,是在鬧脾氣?”
江枝沒說話,接著,又聽見他說:“他已經去世了,你不要在這件事上鬧脾氣。”
哪里是鬧脾氣,只是想告訴他,你不公平。
你對別人的葬禮那麼上心,對自己的婚禮那麼敷衍。
但直到這一刻,沒有眼淚,沒有掙扎,或許真正的放棄,是什麼都不想去解釋吧,淡淡的嗯了聲,好乖,一如既往聽話。
片刻后,低聲道:“周淮律,我們離婚吧。”
第12章 “周淮律,我們離婚吧。”
“你瘋了!”
伴隨著茶杯砸地的聲音,響起了江遠修的怒吼:“我看你是瘋了!”
玻璃碎就在的腳邊,擺被剛才濺起的水弄得稍微有些,江枝垂眸,稍微挪腳,今天穿了平底單鞋,出白的腳背,玻璃碎片在腳踝劃了一個傷口,流了點。
沒什麼表,收回視線后,看著坐在座位上,著氣的江遠修,道:“反正我已經決定好了,不是來問你的意見,是來告訴你我的決定。”
江遠修指著江枝,“你你你”了好幾句,最終道:“當初是你非要嫁給他,好不容易三年孝期過了,我們江家熬出頭了,你就說你要離婚了,你說你、你說你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
“我沒吃錯藥,這是我想了好久做出來的決定,”江枝站在原地:“爸,我和他結婚那麼多年,他過的不開心,我也過的不開心,他不喜歡我——”
“喜歡能當飯吃啊?”江遠修克制住自己的脾氣,試圖給江枝講他的道理:“你上哪兒去找周家這種人?你知道你離婚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我們江家這麼多年的產業會敗在你的手里!”
“你不要糊弄我。”江枝怎麼會不知道家里的底細:“我都知道,我們和周家合作的那些項目,都夠吃好幾輩子了,而且,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周家也不是這種不講理的人。”
至周淮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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