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看星星。”

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傷, 半聲也沒和姜清杳吭的。

分明拿這個到姜清杳面前，才最好賣可憐了。

這人卻執著的用那張漂亮的臉蛋來。

姜清杳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盯著沈觀睡深的模樣，有些苦惱, 然後一拍腦袋，上手就把沈觀的服都了。

找來藥膏, 悶頭給沈觀抹上開。年看著是真累了。姜清杳一番作，他也只是迷蒙間睜過眼睛，見到是姜清杳, 便又放心的睡著。

姜清杳給他抹好藥膏, 扯了被子給沈觀蓋上，自己去裏側睡了。

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 又睜開眼，轉頭看睡的沈觀。

半晌, 跪坐起來, 把沈觀推來推去，擺一個臉朝著裏側的側躺姿式，又扯著年的手臂，讓他半張開。

折騰好一會兒, 後背上沁出薄汗了, 姜清杳才有些滿意給自己挪出來的窩, 鑽到沈觀的臂彎裏, 小臉枕著他的掌心, 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翌日醒來的時候，沈觀已不在了。

姜清杳緩了緩, 知道他是去翰林院了。

盯著早涼了的另半邊瞧一會兒，哎呦一聲，栽回被窩裏, 錦被蒙著腦袋也不知道想什麽。

蕓香半夏聽見屋裏的靜，進來一瞧，被子裏小小一團，忍不住笑著過來扯被子。

“小姐，又蒙著自己。”

每回姜清杳有煩惱的時候，就喜歡把自己腦袋都蒙起來的想事。

姜清杳聽見們來了。把被子一掀。特別嚴肅的問：“你們覺得沈觀怎麽樣？”

蕓香半夏對視一眼，有些奇怪：“姑爺當然是好的啊。”

姜清杳鼓著臉頰，長發垂在臉側。

“怎麽好了？”

兩個小丫頭看出來了，姜清杳煩的事兒和姑爺有關。

聊天也不耽誤們給姜清杳梳發，一左一右拿了把小梳子替挽發髻。

半夏將頭發梳通，道：“姑爺長得俊，還是探花郎。對小姐也好。每回瞧見小姐，眼睛都冒呢！”

姜清杳抿，配合著起一縷發：“還有呢？”

蕓香想了想：“好多呢，說十天都說不完，是我們在一旁瞧著，姑爺對小姐都是頂頂好的。什麽事兒都是第一想到姑爺。”

連帶著兩個小丫頭可有危機了。

蕓香又說：“還沒夏的時候，小姐說想游湖，那時候只和我們還有姑爺說過，後來小姐都拋到腦後去了，我和半夏也忘了這碼事，天氣一好，姑爺一休沐，立馬就安排了。”

天氣熱，姜清杳的發髻簡單些，全都挽了上去，出纖長白皙的肩頸。

半夏又去找了搭配的簪子和步搖，端詳著給姜清杳上。還說：“我上回問了小伍，姑爺安排許久呢。一直記著，不過想讓小姐開心，一定要等個天氣好的時候。”

兩個小丫頭一樁樁一件件的說。真是說也說不完，尤其半夏和小伍相後，問到的沈觀沒告訴過姜清杳的就更多了。

冷臉侍衛是個嚴的，起初半夏怎麽問都不肯開口，後來有一回把這事和沈觀說過。納悶：“公子，最近夫人邊的丫鬟總找我問東問西，是不是夫人想知道什麽？”

沈觀怔了下，沉一會兒，知道兩個小丫頭最得姜清杳信任了，便道：“興許是清杳想知道吧。問什麽你就說。”

冷臉侍衛猶豫：“什麽都說嗎？”

沈觀低著眼理公務，頭也沒擡：“嗯，我和清杳之間沒什麽好瞞的。”

小伍言又止，心想公子你做的那些事還是瞞一下夫人比較好。

但後來半夏問什麽，小伍都不避諱了，挑能說的說，實在不敢讓夫人知道的還是會瞞一瞞。比如…公子攪黃了夫人之前不議親的事，又比如公子總躲在繡樓看夫人做什麽，還有……

哎，還有太多了。

冷臉侍衛一籌莫展，只希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夫人發現的時候不要殃及他一個小小侍衛就好了。

總之這會兒半夏說了個新報：“小伍說，隔壁那宅子其實是姑爺早就買下的呢！”

姜清杳驚訝一瞬，又覺著不是很出乎意料，如果不是沈觀的宅子，他也不會私旁人的宅邸。

蹙眉：“他買隔壁這宅子做什麽？”

半夏知道，立刻就道：“是因為之前買這宅子的時候，小伍說隔壁這正有人在看，是一大家子，好多口人，不過嫌貴，正和房主討價還價呢。”

姜清杳懵。

“然後呢？”

半夏說：“姑爺說小姐睡眠淺，在的時候就總夜半驚醒呢，若是被旁人買下來，興許不安靜，便把隔壁宅子一起買下來了，還讓小伍給那戶人家介紹了新的更合適的宅子。”

姜清杳怔了許久，半晌：“原是這樣。那他這些天是睡在隔壁的宅邸嗎？”

隔壁瞧著灰蒙蒙的，一看便是沒請丫鬟小廝，有沒有收拾出來能睡人的屋子都不一樣。

問到這個，們倆可就來勁了。

湊到姜清杳邊上神兮兮的。

蕓香興：“小姐，你猜我那天來添茶，瞧見什麽了？”

姜清杳坐正了，好奇的等著。

半夏推蕓香：“是那天白日，我和蕓香說總覺得隔壁有人看著咱們院子呢。”

“然後晚些時候我給小姐屋子裏添茶，提著燈籠，擡頭往那兒了一眼，瞧見姑爺的衫，就坐在那大榕樹上，瞧著小姐屋子裏的燭火。”

姜清杳那晚睡覺沒熄燈。

半夏就笑起來：“然後沒一會兒就隔壁鬧了抓小了，我倆猜那賊就是姑爺！”

姜清杳莞爾，那小還真是沈觀。只是沒想到，原來那天以為他走了，沒在府門口瞧見沈觀，還有些不高興，可這人原來就在一牆之隔瞧著呢。

臉有些熱。

那沈觀豈不是把的生氣、失落、和頻頻期待的去府門口張都看在眼裏了？

兩人見笑起來，就知道沒猜錯的，三個人抱在一起笑一團。

姜清杳這會兒知道了，沈觀其實一直沒離開，哪怕被攔在府外，也沒離開，有些說不上來的高興。

角微微揚著，心裏還有一個困。

心想著，等沈觀回來問過，若是他誠實一回，姜清杳就生他一會兒氣。

沒了姜清杳的限制命令，沈觀如常的，回來很早。卻還是比平時晚一點。但是帶回來一樣姜清杳吃的東西。

一筐子丹荔，用冰鎮著，沈觀用碟子分裝起來，剩下的讓放到冰窖裏。

姜清杳格外驚喜：“荔枝！”

這時候的荔枝金貴，有人能吃上，偏姜清杳吃，又水又甜，能吃一筐，每年夏天都饞，可很能吃到，即便是吃上，也寥寥幾個而已。

每逢這個時候，是姜清杳格外懷念前世的時候。

上手就吃了一個，白皙的指尖剝著荔，比裏面水明的果還漂亮。

沈觀見喜歡，笑起來：“文鈺給的，你若喜歡，我過幾日再帶些回來。”

姜清杳都不用說，瞧著就是很喜歡的。

沈觀將服換一輕便的常服，又仔細淨過了手，來替姜清杳剝荔枝。

姜清杳有冰鑒，有冰荔枝，還有俊年溫服侍，好不愜意，一時間有些飄飄然。

年去了核，荔枝果遞到邊。姜清杳咬住，舌尖不慎到沈觀的指尖。

沈觀頓了下，勉強按捺住那點蠢蠢的壞心思，專心的剝著。

姜清杳拽拽他。

年側眸。

姜清杳小聲道：“沈觀，我要對你進行一個大大的考驗！”

沈觀來了興致。

作洗耳恭聽狀，但第一反應是：“我若通過了，有什麽獎勵嗎？”

真是絕不吃虧的。第一反應就是討要姜清杳的獎勵。

姜清杳沒想過這個，被他一問，卡殼了一下，認真道：“我就生你一點氣。”

本以為沈觀會纏著要點別的，因著這人腦子裏總有壞心思，姜清杳還遲疑的看他呢。

卻見年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好啊。那清杳考驗吧。”

姜清杳輕輕嗓子，正要問。

沈觀又剝好一個荔枝塞進瓣裏，堵著，補充：“我要先問清楚，清杳現在生氣有幾分？我若過了考驗，清杳能減幾分？”

想得真周。

姜清杳心裏嗚嗚，難怪總是上鈎呢……

姜清杳想了想，模糊的給了話：“約莫…約莫有七分吧。你若是通過了我的考驗，我也不知道，這事兒哪有說得那麽準的。”

沈觀有些意外。比他想得好許多。但清杳總是心，早上起來他便覺到腰後的藥膏涼意了。

年乖乖的坐在側。

一盤荔枝姜清杳很快吃完了，還要，沈觀卻搖搖頭，按著坐好：“吃多了上火，仔細牙疼。”姜清杳嗜甜，牙疼是老病了。

沈觀態度很堅定，姜清杳撒也不肯，惱怒，別過臉去，就問了：“你昨日睡在哪兒？”

沈觀僵了下。

擡頭和姜清杳對視一眼，又低下眼去。

姜清杳一見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問到點子上了，微瞇著眼打量他，涼涼的提醒：“說實話。”

沈觀抿，誠懇道：“沒有睡。”這也是實話。

姜清杳蹙眉，追問：“那你在哪兒？”

沈觀低著頭不說話了。

說了別說是減幾分生氣了，不罪加一等都是好的。

年抿，有點不想要獎勵了。心裏盤算著怎麽用腰後摔得那點傷讓清杳再心幾回呢。

姜清杳一眼便看出來，心裏有點猜測。

“你是不是躲在我的屋頂呢？！”

沈觀別過臉，耳紅，不說話。

姜清杳揪著他耳朵：“你怎麽好的不學，樣樣往旁門左道學，翻牆、上梁、揭瓦！下回還要怎麽樣，先和我說清楚，也好讓我有個準備。”

沈觀臉熱，自己也知道不彩。年格外苦惱，他也不想的，可是瞧不見姜清杳，只會更難。還不如讓姜清杳揪著耳朵罵呢。

左右脆生生的罵人，聲音清甜，還很好聽。

但不知道怎麽回事，興許是姜清杳早有猜測吧，自個兒還讓兩個俊侍衛也盯著，這會兒見沈觀默認的模樣，也不是很氣惱。

至，沈觀還是沒離開。

姜清杳現在還有點記得那天起來，一整日都沒瞧見沈觀的不高興。

姜清杳有點好奇，他：“你不睡覺，在屋頂做什麽？”

沈觀眨眨眼：“看星星。”

姜清杳等了一會兒，沈觀也沒後話了。

“沒了？”

年注視。

有的。還有看清杳。

只是沈觀不想說，怕姜清杳生氣，罵他僞君子。

好在姜清杳不糾結，眼珠子一轉，叉腰嚴肅道：“我很生氣的其實。”

沈觀眨眨眼，其實沒看出來。

姜清杳把拳頭，以示自己的生氣，眼睛還不住的瞟沈觀。

沈觀明白了，配合道：“怎麽樣才能讓清杳不生氣？只要清杳說，我都會去辦的。”

姜清杳眼睛亮起來，雙手合十：“我還想再吃一碟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