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戾梟套上睡袍,從房間出來,徑直邁向客廳另一側的酒柜。
他猛地出手,一把抓住瓶頸,作干脆利落地將“傲世尊釀”拎出。
接著,另一只手隨意地抄起一只水晶酒杯,“砰”的一聲,瓶蓋被他暴地擰開,
琥珀的酒如湍急的溪流,帶著凜冽的氣勢沖進酒杯。
夜戾梟端起酒杯,他仰起頭,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將酒杯重重擱下,旋即朝著樓梯口的方向,喊了一聲:“來人!”
此時夜已深,值夜班的傭人剛邁上樓梯一階,
倩倩恰好從一旁走過,示意讓那個傭人返回,則朝樓上走去。
倩倩來到二樓那偌大的廳中,廳燈和卻難掩空曠。
夜戾梟姿拔如松,面冷峻的靠在酒柜旁。
見傭人倩倩前來,他問道:“人生理期的時候,都有哪些狀況,需要注意些什麼?”
倩倩微微一怔,似乎也沒想到一貫高高在上的夜先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不過很快回過神來,瞥了眼房間門,斟酌著言辭說道:
“先生,生理期時,較為脆弱,大多會畏寒,還常伴有腹痛。
此時,飲用紅糖水有助于暖宮,緩解腹部疼痛。”
夜戾梟認真聽著,微微點頭,
“去煮碗紅糖水來。”
倩倩趕忙應道:“是!先生。”
而后迅速轉,下樓去準備紅糖水。
顧婉崢整理好自己,緩緩從浴室走了出來。
警惕地環視一圈,發現房間里沒有夜戾梟的影,頓時如釋重負。
走進更室,從柜里挑選了一套寬松舒適的服換上。
換好服后,回到床上,整個人蜷在被子里,心中滿慶幸姨媽提前來了。
不僅慶幸姨媽的提前到訪,甚至還無比希這生理期能久一些,
最好是半個月,哪怕一個月也好。
只要夜戾梟不會因為那方面的需求再來糾纏自己,
這漫長的生理期就如同上天賜予的庇護所。
心里默默祈禱著:希夜戾梟不要在回房間來了!
然而,仿佛是命運故意作對,就在剛生出這個念頭時,便聽到房間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
驚恐地抬起頭,只見夜戾梟手里端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紅糖水,正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走來。
夜戾梟著那件寬松的藏青浴袍,腰帶隨意束著,出實的膛與線條分明的腹。
他步伐沉穩,神鎮定自若,徑直走到床邊坐下。
將手中那杯還氤氳著熱氣的紅糖水遞向顧婉崢,目靜靜地落在上。
“喝杯紅糖水,能舒服點。”
顧婉崢看著那杯紅糖水,眼神里滿是復雜。
恐懼尚未完全消散,對夜戾梟的抗拒依然強烈,
但又有一詫異,似乎沒想到夜戾梟會做出這樣的舉。
沉默了許久,沒有手去接。
夜戾梟微微皺眉,他輕聲說道:
“我剛剛問了傭人,人這個時候喝點這個好。”
顧婉崢抬眼看了看他,最終,在夜戾梟的注視下,緩緩出手,接過那杯紅糖水。
指尖到夜戾梟的手時,像電般了一下。
捧著杯子,低頭輕輕吹了吹,抿了一小口,
溫熱的順著嚨流下,讓冰冷的有了一暖意。
夜戾梟的手緩緩抬起,指尖輕輕撥弄著額前散落的碎發。
做完這一切后,他就那樣一不地凝視著。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顧婉崢聽聞,心猛地一。
不知道他又在發什麼瘋?突然問起這個。
下意識地低下頭,抿著,不說話。
夜戾梟看著顧婉崢低垂的臉,眼神中不自覺地流出幾分倨傲與冷峻。
在他的認知里,自己站在金字塔頂端,無論是財富、地位還是相貌,
都堪稱人中龍,邊向來不乏主投懷送抱的人。
而眼前的顧婉崢,據他所知并沒有男朋友,
可為何對自己這樣條件出眾的男人,竟沒有毫好,甚至還如此抗拒?
他微微瞇起眼睛,眼神愈發犀利,
“你要是沒有喜歡的人,為什麼對我這麼抗拒?”
顧婉崢覺得眼前這人有病。
他這種自以為是的想法,簡直荒謬至極。
突然,的下被一只強有力的手用力抬起。
“婉婉,回答我。”
夜戾心的聲音冰冷刺骨。
顧婉崢渾一,忍無可忍,積在心底的憤怒如火山般噴發。
直視夜戾梟的眼睛,“你也太自了吧,難道在你眼里,
只要是個人,就會理所當然地喜歡上你?”
口劇烈起伏,“先暫且不說我心里有沒有喜歡的人,
單說我們之間的關系,統共才見過寥寥幾次面。”
深吸一口氣,語氣愈發激,
“而且每一次見面,我都深陷恐懼的泥沼。
你知道那種覺嗎?我滿心都是害怕與無助,
本不知道你下一秒會做出什麼。”
的眼眶泛紅,聲音微微抖,
“在那種糟糕頂的狀況下,我怎麼可能會毫無緣由地突然喜歡上你?
別再用你那自以為是的想法來揣度我!”
說完,猛地用力甩開夜戾梟的手。
“已經很晚了,你不想睡我要睡!”
接著自顧自地扯過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蒙住,整個人蜷在被子里。
不害怕是假的,可此刻的已經顧不了那麼多。
大不了就跟眼前這個男人拼了,反正最差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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