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著雖然昨日陸沉霜來幫自己解了圍,但方氏應當不會善罷甘休咽下這口氣,那便按兵不等著好了。
然而蘇聞琢的書還沒翻幾頁,阿太便來了,朝生領著他。
阿太在院中一直做著老工作,除了有消息,不然輕易不來院,每次來都是朝生領著,免得讓人覺得他與蘇聞琢關系太。
蘇聞琢見他們兩人進來,放下書,讓朝生掩好門,示意阿太說話。
“三,剛剛夫人帶著禮出府了,我聽說,好像是要去永安侯府。”
蘇聞琢瞇著眼睛想了想,記起前段時間便聽朝生說過,方氏好像老早之前就讓李管家備了一份禮,那時候心里約有些猜測。
倒沒想到這次方氏去永安侯府拜訪會拖的這麼遲。
蘇聞琢輕笑一聲,讓阿太下去了。
待人走后,邊的兩個丫鬟都面擔憂。
澤蘭:“三,夫人這時候去永安侯府,是不是想……”
“上次我從我那嬸嬸手里拿了鋪子回來,與也算是暗暗挑明了關系,俞夫人在我這吃了癟,又不住我,聽聞我與永安侯府關系不睦,自然會找上去求個幫忙。”
“那我們怎麼辦?”
“等著便是了。”蘇聞琢懶懶的靠在塌上,重新翻起書。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了一句:“蘇聞鈺的及笄禮是不是快要到了?”
青黛想了想,點頭:“是的,鈺小姐八月二十四的生辰,也沒幾日了。”
“嗯……”蘇聞琢應了一聲,向窗外,沒再多言。
上一世蘇聞鈺的及笄禮上,靠著侯府嫡小姐的份,被益國公夫人看上,之后很快便與益國公府的世子定了親。
益國公府是正三品的爵位,與永安侯府也算的上是門當戶對,兩家聯姻后在盛京城的上層圈子便坐的更穩了,蘇聞琢的小叔蘇平更是靠著這層姻親關系在朝中連升兩級。
蘇聞琢冷笑一聲,這一世,怎麼能讓蘇平一家這麼好過?
永安侯這個爵位,一定要從蘇平頭上拿下來,以父母在天之靈!
作為蘇聞鈺的堂姐,這種重要的日子自然也是去了的,只是彼時的灰頭土臉,神不振,被人當著面看笑話,說嫁的寒酸,自然是沒什麼勇氣站在人前,于是尋了個角落待著,等及笄禮過了便匆匆離開。
倉皇而逃的背影了那段時日盛京世家小姐們津津樂道的閑話,蘇聞琢現在想起來也依然會皺眉。
不過好在得老天垂憐,重生一世,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
永安侯府近日確實為了蘇聞鈺的及笄禮在忙前忙后的。
及笄是大事,如今他們可是頂著侯府爵位的一家了,自然是要隆重辦。
加之及笄后,姑娘家便可以開始說親了,潘氏最近就已經開始多方走,挑選合適的人了。
今日約了長樂侯府的夫人去聽戲,正在屋里梳妝時,聽見下人來報。
“夫人,外頭有位俞夫人說想來拜訪您。”
潘氏皺了皺眉:“俞夫人?哪家的俞夫人?”
“就是聞琢小姐嫁的那個俞家,聞琢小姐的婆婆。”
潘氏挑著簪子的手一頓,有些嫌棄:“小門小戶的,娶了個蘇聞琢還真想跟侯府攀上親戚了,你找個由頭去打發了,我可沒這閑工夫。”
那下人聽了有些猶豫,最后還說低聲道:“那位俞夫人說找您是有關于聞琢小姐的事商量,說您一定會想聽的。”
潘氏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斂了下來:“還說了什麼?”
下人想了想,回道:“俞夫人還說前些時候帶著聞琢小姐去了馮尹夫人的生辰宴,聞琢小姐還出了不風頭。”
“你帶去偏廳等著,說我稍后就過去。”
潘氏不知道俞家這位來找自己是為哪般,但蘇聞琢會出現在盛京城里某位夫人的生辰宴上還大出風頭,是比較在意的事。
當初讓蘇聞琢背上流言蜚語,壞了名聲嫁到俞家就是為了打,讓再也拿不起侯府小姐的做派,慢慢與永安侯府離關系,淡出世家圈子。
這樣,蘇聞琢父母的死也就會被人忘了。
可是現在照潘氏的說法,再想到蘇聞琢之前兩次回府與之間的對峙,潘氏開始擔憂起來。
蘇聞琢與計劃的背道而馳,已經不控了。
必須盡快清楚原因,好控制住蘇聞琢,否則若是前永安侯和夫人意外亡的事重新被人注意到,對他們一家來說,是莫大的危險。
潘氏在屋里思量了一會,然后帶著丫鬟去了偏廳。
彼時方氏已經在偏廳里等了一會,但永安侯府本就是高門大戶,自知份不夠計較,這種時候倒是能屈能的。
潘氏姍姍來遲,堪堪踏進屋里時還說了一句:“抱歉,府中事多,讓俞夫人久等了。”
方氏知客氣,自然不敢承的話,兩人寒暄一番后,方氏便想著切正題。
“侯夫人,我今日本也不想上門叨擾,但蘇氏最近在府中真是越來越過分,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里不說,昨日還刺傷了府里的嫡長子!侯夫人,您看看這?”
潘氏聽后面不改的喝了口茶,淡聲道:“俞夫人這是上我這來討說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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