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聞琢哼了一聲,懶得與他計較了,將話題拉回自己的正事。
“我是說真的,要不你讓東無跟在你邊吧?我平日里也不大出院子,如今俞韶華也蹦跶不起來了,永安侯府接下來恐怕也是飛狗跳的,我有西言跟著也應該夠了。”
俞景卻搖頭:“你邊放兩個人我才放心,況且日后我若是需要用到暗衛,定是要查些機之事,黑市的人雖然一般來講也能保證忠心,但總怕有那麼個萬一。”
“那怎麼辦?你日后朝為,總不可能事事都像如今這般親力親為去查了。”
“無妨,殿試過后睿親王府自會有人供我差遣。”
聽到俞景這樣說,蘇聞琢總算安了些心,在心里默默算著殿試什麼時候來。
-
翌日一早,俞景去了昨夜那間醫館,他到的時候魏世昭已經在里頭等他了。
醫館的老大夫也是睿王的人,將來人引到后院的一間屋子前,然后低聲道:“這個小伙子傷的有些重,昨天送來時候也就一口氣了,這幾日都得用針灸吊著,需要的藥材也不能馬虎。”
魏世昭點了點頭,問了一句:“人醒了麼?”
“醒了,”那老大夫點頭,“但是他之前被人毒啞,現在無法說話了,目前的子狀況來看,可能也無法提筆寫字。”
“無妨,人醒著就好,我們進去看看,福伯你去忙吧。”
那老大夫又囑咐幾句過后便又去了外頭醫館里,魏世昭和俞景則進了屋子。
第40章 不哭,以后窈窈有我了
這間屋子背, 即使是上午,屋也有些昏暗。
床上躺著一個人,昨夜臟污的臉已經被干凈, 是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 年紀看著二十來歲, 卻因為太瘦而顴骨突出,看起來有些嚇人。
他死氣沉沉的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床帳發呆。
魏世昭和俞景對視一眼, 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不聲的打量著這個人。
男人見有人來了, 微微側過頭, 看了們一眼,面上無波無瀾,只了, 看樣子是道了聲謝, 而后又將頭轉回去不了。
俞景一雙漆黑的眸子看向他, 突然慢悠悠的開了口:“你是不是跟鄭逢年有仇?”
雖然昨天這人看起來是得罪了丞相府那位公子, 但俞景直覺,他很可能跟鄭逢年有關系。
俞景猜的果然沒錯, 那人一聽到鄭逢年的名字,渾都繃起來,竟然用力到抖。
他一雙眼倏地看向俞景,眼睛充泛紅, 張著似是有許多話要說, 卻口不能言。
“你如今的子還不能太激了,昨夜是我將你救回來,若是不能說話, 接下來我們的問題你點頭或搖頭就好。”
俞景怕他太過激,等會吊著的這口氣都沒了,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被子,安了一句。
魏世昭見那人慢慢平靜下來,便接著俞景的話說下去。
“你昨夜去醉云館找鄭恒清的麻煩,是不是因為鄭逢年?”
那人點了點頭。
俞景垂眸想了想,又與魏世昭換了一個眼神,問了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清淮人?黃河汛期發大水才逃難到盛京?”
那人又點了點頭。
俞景見狀,眼神都銳利了兩分,若真是如此,這人怕確實是與鄭逢年有仇。
魏世昭聽了俞景的問題,心里有幾分驚訝,他不知道俞景怎麼會猜的這麼準,但沿著俞景這個問題,他想了一下,又往床前湊近了一些,低聲道:“你家有人在當地方麼?”
那人聞言,放在被上的一只手似乎微微收用力,指骨都有些泛白。
俞景和魏世昭一看,便也知道答案了。
沒過多久,兩人從屋子里出來,叮囑了老大夫好生醫治這人后,便坐上等在后門的馬車離開了。
在馬車上,魏世昭忍不住問俞景:“你怎麼知道他是清淮人?還猜到是到澇災才逃難過來的?”
俞景勾著笑了一下,緩緩道:“他上服的料子是清淮特有的,在盛京不常見,況且如今正是黃河秋汛之時,清淮發大水以致災民流離失所的事想來皇上已經接到好幾封奏折了。”
魏世昭聽后若有所思:“鄭逢年手染指每年的賑災和修堤款,但收尾一直干凈抓不到把柄,皇上為此已經頭疼了許久,這個人對我們很可能有用。”
俞景點點頭:“昨天鄭恒清讓邊的小廝單獨理這個人我就覺得有些蹊蹺,他也很有可能猜到這人的份。”
“這樣一來,得讓福伯注意些了。”
“嗯。”俞景應了一聲,“不過既然只是讓小廝去理,應該也沒有太放在心上,估計會以為他已經死了吧。”
鄭家人從來都是心狠手辣的,鄭恒清即使猜到這人的世,也不會放在眼里,弄死就行。
兩人在馬車里就這件事說了些話,中途路過陳夫子家門口,俞景下了馬車說要去拜訪一下,魏世昭便自行回府了。
他還要盡快將這件事告訴父親。
-
蘇聞琢今日起來后,見俞景已經走了,索慢悠悠的洗漱更后,坐在屋子里用了早飯,然后什麼事也沒干,拿著繡筐坐到榻上繡起了荷包。
待日頭漸高,估著俞景今日應當是去見昨天夜里救回來的那個乞丐了,不一定會早回,于是便讓澤蘭去廚房吩咐晚些時候再備午飯,接著又讓朝生去將阿太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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