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誰我，謝總，商界‘此一時朋友，彼一時敵人’這個道理，還要我言傳教？”姚麥冷魅的面龐，嘲諷十足。

謝明濤將拳頭，得咯咯作響，似在忍耐，又似在憤怒，“還是咸口莫提是吧？姚麥……”

“謝總，實在很想揍我的話，改天約過時間，好好的打一場。抱歉，今晚還有事做，不能掛彩。”姚麥笑的實在令謝明濤心。

他著他那已面目全非的，欠揍的臉，深呼吸道，“姚麥，這將是我最后一次勸你，既然你還是一意孤行，你是兄弟，阿晟也是，沒道理因為你這個叛逆的兄弟，毀掉海外這些年，我建的基業。”

“姚麥……”

“謝明濤，你知道你這個人，哪方面特別令我作惡嗎？”姚麥似被激起了憤怒，姿態睥睨地回視，眸眶發紅的謝明濤。

聞言，張揚瞳孔猛，聲俱厲，“姚麥！”

“還有你！張揚！慕晟都知道，對我不必費舌，我已無藥可救，已病膏肓，你們作為他最好的兄弟跟助手，既然完全沒一點，有他的意識。”

“我們是兄弟，但不是斷了嗎？你們是救世主嗎？每見我一次，都要對我痛心教育一番。這麼發散心，這個世界上比我更需要救贖的人，多了去，何必在這兒浪費我的時間。”

謝明濤臉霎白，的拳頭，手背冒出了青筋，“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說多遍都一樣。謝明濤，你是真的很令我惡心。你知道從小到大，為什麼我一直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嗎？因為有你，這個好哥哥會替我出頭。”

“這在戰場的話，傻子，出頭兵，就跟那些想要功勛，又不想上戰場，皮子的指揮，讓人替他沖鋒陷陣一樣。”

“謝明濤，你真的從來都不知曉，你很自以為是嗎？”

張揚怒了，“姚麥！”

謝明濤卻阻攔他，“讓他說！”

“謝明濤！”

“我也想知道，我們在他的眼里，心里，究竟都是些什麼角？姚麥，趁這個時間，大家把話攤開了說，八年，我也不想在像個傻子似的，期盼著，你與我們的決裂，跟當初送你舅舅全家，去監獄一樣，有反轉。”

“姚麥，如果我們真的令你作惡，真的讓你覺得，太過自以為是救世主，那就給我們最痛的一擊。我們也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們，日后揮刀，可以毫無痛意。”

“姚麥……”

“收起你那可憐的同心吧，我從未說過，我需要。你看你，又是這樣，為什麼你在做任何事之前，總喜歡把人往好的想？”

“我是個野種，是個親媽扔在鄉下十年間，害姥姥中風癱瘓，未得善終，還把親舅舅全家送進監獄的人。你居然還覺得，我是有可原？”

“謝明濤，姥姥當年其實可以不用走的，那麼急，但因為你，你知道嗎？我親的舅舅們，居然想到了一個法子，還他們的債。”“那就是讓姥姥死，死了辦喪事，村里就會隨禮。還有我被賣的那件事，其實也是他們策劃好的，因為只有這樣，你的父母，才會替你拿錢，他們用來還債。”

“可你傻，把樂于助人當使命，非要干到夜總會，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回姚家？怎麼去做姚家繼承人，之爭的沙包？你總是這麼自以為覺得為我好，但事實上，我并沒有覺得多好。”

“相反……”姚麥角咧開一個，極其嘲諷的弧度，“我覺得你很多事。”

咔嚓。

謝明濤聽到了自己的心碎掉了。

張揚瞳孔瞪的圓圓地，“姚麥！”

“張揚，他沒那麼玻璃心，為什麼我一直不回他的問題，那為什麼我一定要回答呢？他就是那種，見了棺材釘上釘子，都還覺得不可能的傻。”

“謝明濤，你說你是不是自以為是？就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還是因為你那泛濫的大哥，不在我這兒發揮，就沒地方發了？八年，怎麼就沒點長進呢？我可是個惡魔。”

“你居然還妄圖，讓惡魔變天使？我給你的自信嗎？謝明濤，可以請你收起你的愚蠢嗎？真的，愚蠢到我都快吐了。你說你這樣，是拿什麼管理，海外業務跟資助生？憑你樂于助人嗎？也可以，畢竟，沒誰會去拒絕，像個傻子似的遞來的熱。”

“謝明濤……”

“夠了，別再說了。”

姚麥的，不遜慕晟的毒舌。

謝明濤好多年，沒掉眼淚了，可現在，他止不住淚水。

姚麥說的確實沒錯，他就是一個傻，明知道，他的迫，會讓他連心臟都給他挖出來，但還是要他說。

他當然要說啊，因為要給他痛擊，八年，其實他也沒怎麼變。

是他太自以為的覺得，他是他的救世主，能將他從深淵拉回來。

——罵的好。

他果然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