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東廠的大門徹底關上,匿在影里的人才終于出真面目。
是雪絨。
盯著東廠的方向,腦海中回響著剛才兩個婢的對話。
龍紋香囊,督主的心上人。
該不會是——
雪絨狂奔回了自己現在的住,城郊的破廟里,從佛像底下的破里翻出自己的包袱,一通翻找后,終于找到了那個香囊。
這是在宮里當差的時候,從時春那里來的。
當時剛宮沒見過什麼稀罕玩意兒,就給來了,后來得了各種賞賜,就把這個東西給忘記了,一直箱底放著。
出宮的時候還想扔掉來著,后來看造型不錯,想著可以拿來送來未來的夫君,來個借花獻佛才留著的。
沒想到現在有了更大的用!
握著香囊,雪絨的臉上出了得意的笑。
-
這頭,時春并不知道這件事。
回到自己的院子,將兩只小狼給安頓在了西邊院角。
小太監找來一個籠子,說是以前關過犯人的,現在空著也是空著,正好將兩只小狼給關進去。
時春卻不愿意,抱著小狼一個勁搖頭。
小太監以為嫌晦氣,“夫人放心,這個籠子已經柚子葉水洗過了,一點都不臟的。”
可時春還是不愿意,“如果到東廠也是關著養,那和在戲班子里有什麼區別?”
狼是天向往自由的。
“可這畢竟是狼啊,如果就這樣放任到跑,怕出去惹了禍。”
時春頷首,知道這話不無道理。
思來想去,指了指院子里的石頭棧道,“那你去找點木頭來,把這條路給封起來吧。”
“讓它們住在長長窄窄的一條道里頭?”小太監不太明白時春的意思。
“不是,是用木頭圍出一條我們可以進出的道,剩下的院子都歸它們。”時春解釋道。
“那夫人你豈不是就沒院子了?”
時春揚起一抹燦爛的笑,“那有什麼關系,反正東廠地方大,我要是想散步,去別的地方就行了。”
小太監再三確認時春沒有開玩笑,然后才依言去照辦。
等木頭圍起來的棧道弄好,時春便將兩只小狼放在了院子里。
這樣它們活的空間大,人也不怕它們突然沖出來攻擊自己了。
原本是這樣想的。
但沒想到的是,時春晚上睡到一半,便覺掌心有什麼東西在拱來拱去。
迷糊睜開眼睛看了眼,才發現居然是那兩只小狼。
它們不知道怎麼進的房間,像是怕冷似的,都蜷在的旁邊,甚至其中一只已經愉悅地發出了呼呼的聲音。
時春手去,到它的胡子,小狼便懶洋洋地呲牙,將胡子給挪開了。
那模樣,實在太可。
時春又了一會兒,才把它們兩個給抱出去。
結果剛回到房間,發現它們已經先一步躺在了榻上。
得,這個木頭棧道算是白做了。
連著嘗試了幾天都這樣之后,時春放棄了,干脆將木頭棧道給撤了,讓這兩只小狼自己活。
小狼都聽話的,從來不咬人抓人,最喜歡的事就是圍著時春打轉,或者趴在的腳邊睡覺。
就連怕狼的寶珠玉都沒那麼張了,時不時還能小狼,領著滿院子的玩。
一切都好的。
如果不喝藥的話,日子就更好了。
又是一日黃昏,時春看見寶珠端過來的那碗黑乎乎的藥,便已經開始忍不住干嘔起來。
真的太難喝了。
那個藥口,回味苦,之后是在里經久不散的腥氣,打嗝的味道像是尸在肚子里發酵。
“夫人,奴婢給你拿了餞,你喝完藥吃一顆。”寶珠心地說道。
但餞也不住那個味道,時春著鼻子喝完后,差點連餞也一起吐出來。
玉在旁邊心疼得掉眼淚,安時春,“夫人再堅持吃一段時間,等病好了就不用吃了,到時候就輕松了。”
是好意,但對于時春來說,這話是噩耗。
因為毒醫告訴過,這個蟲蠱如果不靠男人制的話,是不可能徹底治的。
喝這個藥,也只是暫時制罷了。
想靠這個藥活到七老八十,那就得到七老八十也喝這個藥。
一想到未來幾十年都要這樣煎熬喝藥,時春真的兩眼一抹黑,很想死。
要不然,換個方式也是可以的。
毒醫還說,可以去找個男人……
時春的念頭剛起,就被直接給了下去。
不行,敢給督主戴綠帽子,想死差不多!
還是老老實實喝藥吧。
說不定多喝一段時間習慣了,就會覺得這個藥好喝了呢?
正想著,外頭的小太監便傳來消息,說是讓時春收拾打扮一下,晚上和墨云渡一同出門去。
“督主有說去什麼地方嗎?”時春問道。
小太監搖頭, “這個督主沒有說, 只說讓夫人打扮得得些,想必是去見什麼比較尊貴的人吧。”
聽聞這話,時春便不敢馬虎,讓寶珠玉給自己梳了京城最時興的婦人發髻,又換了一淺黛襦,熏了荔枝香,這才去見墨云渡。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墨云渡竟然也穿的是淺黛的長袍,領口繡了兩墨竹,頗為清雅。
也頗為,般配。
寶珠心直口快,直接道,“夫人和督主站在一起實在賞心悅目,我都舍不得挪不開眼睛了。”
“寶珠!”時春趕呵斥,余小心翼翼低看向墨云渡。
生怕墨云渡會因為這句話生氣,把寶珠給置了。
但墨云渡臉上什麼表都沒有,只是掃了眼便開口,“走吧。”
他沒什麼反應本來是好事,可不知道為什麼,時春反而覺得心里空落落的,有點不舒服起來。
上了馬車好半天,才覺得心好了點。
而后抬起頭看向墨云渡,小聲問道,“督主,我們今晚是要去哪兒啊?”
“去過一次,不記路?”墨云渡闔眼養神,緩緩掀開薄。
時春立馬從車窗往外掃了眼,發現這是往端王家去的路。
上次去端王府的事還歷歷在目,時春實在是怕了。
怎麼這次還要帶去啊!
許多人都說,妙手丹青瀾公子有著世間難尋的芝蘭玉樹之姿,只可惜摳了點。 許多人都說,朝中二品大員,最年輕一輩的閣老連大人,擁有普天之下最干凈剔透的容顏,只可惜太摳了點。 只有方婉之知道,這兩個摳到骨子里的男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方婉之的爹說:你想辦法勾搭他,咱家今后能不能發達就全靠你了。 她看著那個站在不遠處,拿著根繩子認真溜貓的男子,只覺頭頂的鴨梨真格不是一般的大啊。
四歲那年,明嫿見到小太子的第一眼,就記住這個仙童般漂亮的小哥哥。 及笄那年,她被欽定爲太子妃。 明嫿滿懷期待嫁入東宮,哪知妾心如明月,郎心如溝渠。 太子只看重她父兄的兵權,對她毫無半分愛意。 明嫿決定和離,換個新男人,圓了她的姻緣夢。 看着桌前的和離書,太子裴璉提起硃筆,畫了個圈。 明嫿:“你什麼意思?” 裴璉:“錯別字。” 明嫿:“???我現在是要跟你和離!你嚴肅點!” 裴璉掀眸,盯着滿腦子情愛的太子妃,皺起了眉。 ** 一番商議後,倆人各退一步,不和離,裴璉替她物色男人。 第一夜,明嫿懷着忐忑的心翻牌子:清秀書生。 第二夜,明嫿頂着黑眼圈再翻牌子:江湖俠客。 第三夜,明嫿顫抖着手,不死心再翻:酒肆花魁。 夜裏紅羅帳中,明嫿哭唧唧:“不要了!” 身側男人黑眸輕眯:“難道伺候得不好?” “你當我傻啊,連着三天都是你!” ** 裴璉自小立志,要當個流芳百世的聖德明君。 讀書學藝,接物待人,人生每一步都有嚴格規劃。 娶妻也是,不求貌美,只求賢良。 大婚當夜,看着蓋頭下那美眸明亮,一團天真喊他“哥哥”的小姑娘,裴璉擰眉—— 好怪。 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