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絨一路走到時春的院門口,得罪的小太監就有五個。
卻毫沒有察覺到,趾高氣昂的站在院門口,問守門的護衛,“時春呢,我要見。”
護衛很不高興,“雪絨姑娘,你口中要找的那個人,可是東廠夫人,還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
雪絨翻白眼,“什麼夫人不夫人的,我在督主面前也就是一聲阿而已,倒是你,應該對我尊重些,否則回頭我就告訴督主,說你欺負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一邊說,一邊問護衛什麼名字,顯然是打算記下之后,回頭去墨云渡面前狠狠參一本。
“雪絨,”時春在里頭聽見了靜,便走出來,不聲地擋在了護衛跟前,“他只負責看門而已,何必一般計較,你來找我對吧,那我們進去吧?”
雪絨拿鼻孔哼了聲,又拿眼白掃了眼護衛,這才得意地抬步往里走。
看吧,什麼東廠夫人,到這里不也得伏低做小嗎!
在這個東廠里,又不是誰當夫人誰就最厲害,而是誰最得督主疼誰就地位更高。
而現在,的地位可比時春高多了。
雪絨大搖大擺地往里走,擺出了一副當家主人的氣派。
但也沒持續多久。
從院子里突然沖出來的兩只小狼,直接朝著雪絨狂吠,嚇得一屁坐在了地上。
正好地上是方才喂了小狼的地方,殘余了不水,直接把雪絨的服給浸了。
“啊!”雪絨抬手看見滿手的,嚇得狂起來。
“寶珠玉,快過來幫忙。”時春趕道。
寶珠玉剛才就聽見了雪絨的話,本來就看不慣,此刻見出糗,怎麼舍得立馬就過來解圍呢。
是欣賞了一陣之后,這才不不慢走上前,將小狼抱在了懷里。
還不等雪絨破口大罵,寶珠便道,“哎呀真是對不起啊雪絨姑娘,這畜生就是畜生,它控制不住自己的緒,大概是瞧著這院子里都是護著它的人,所以就狐假虎威故意狂吠吧,你大人有大量,怎麼可能跟一條畜生計較呢,對吧?”
雪絨瞪圓了眼睛,“你是不是在指槐罵桑,說我是畜生?!”
寶珠的眼睛比瞪得還大,語氣委屈得要命,“雪絨姑娘你怎麼這樣想我呢,我哪有這膽子啊,大家有目共睹,罵得就是我懷里這只小畜生,雪絨姑娘何必往自己上攬?”
玉幫腔道,“對啊,雪絨姑娘不要妄自菲薄,你比畜生強多了!”
兩個人一唱一和,快把雪絨給氣暈了。
“好了,”時春上前打圓場,怕日后雪絨去墨云渡面前告這兩個丫頭的狀,便先板著臉訓斥,“一個個的不會說話,都下去,罰你們今晚不許吃飯!”
寶珠玉有些委屈地向時春,然后抱著小狼下去了。
而時春先收拾了這兩個人,雪絨也就不好再追著不放了。
把這口惡氣咽回肚子里,又看向時春,“算了,我也不是那麼計較的人,再說今天是過來找你的,先進屋吧。”
時春點頭,“好。”
雪絨走在前面,到了門口又把手回來,“這里面沒有狗了吧?”
“沒有,”時春搖頭,也沒糾正那其實是狼。
雪絨這才推開門走進去,大刺刺地坐在屋子中央的繡花鼓凳上。
目四張,而后嘖嘖點評,“你怎麼住得這麼寒酸啊,外頭都你一聲督主夫人,那他們知道你在東廠里過的日子還不如我嗎?”
“那只是虛名而已。”時春在旁邊坐下,“實際上,我就是督主邊的一個下屬罷了。”
“就算只是下屬,也不能過得這麼寒酸啊。”雪絨繼續開口,然后褪下自己手腕上的紅玉鐲子。
遞給時春,聲音里帶著一子高貴,“這是督主給我的,說是整個大齊也就七八個,非常珍貴,如果你拿去當了能值個上千兩吧,正好可以用來修繕這個屋子。”
時春怎麼可能去接,當即推,“不用了,這是督主給你的,我要是拿去當了,督主會不高興的。”
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雪絨捂笑得格外開懷,整個人花枝的。
抬手去拍時春的肩膀,“放心吧,督主給我的好東西多得是,本就不會注意到了這一樣。”
頓了頓又道,“而且就算注意到了,督主疼我,也不會說什麼的,待會兒我回去再給你找幾件東西,那邊的角桌上好像缺個花瓶,我那兒正好有。”
“不用了,”時春十分平靜地拒絕,“無功不祿,這些東西太貴重,我不起的。”
說著,就要把鐲子還給雪絨。
雪絨按住的手,目里多了幾分炙熱,“你當真不要嗎,如果我能一直在東廠里待著,你以后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你當真不心?”
時春明白了的來意。
“你想讓我替你遮掩謊言,是嗎?”
雪絨點點頭,又搖搖頭。
“也不算是謊言吧,我肯定不會是石頭里蹦出來的,所以棄我的親生父母,大概率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這也沒問題啊。”
這樣的假設自然沒什麼問題。
但拉著一起撒謊,問題就大了。
時春想了想,問,“你是不是冒充了誰的份,所以才必須拉著我來給你作證?”
此話一出,雪絨后背的汗都豎起來了。
眼神驚恐的看向時春,甚至差點后仰從鼓凳上摔下去。
怎麼回事!
難不是時春看出了自己是冒充了的份,現在要來找算賬了?
雪絨心無比,但上還要矢口否認,“怎麼可能,我能冒充誰啊,對于督主來說很重要的人,是我能隨便就冒充的嗎!”
時春也覺得是這樣,“是啊,在你出宮之前甚至都沒機會接到督主,更別說冒充他在意的人了。”
那時春就想不通了。
如果不是冒充誰的話,為什麼非要拉著一起撒謊,甚至不惜拿東西來賄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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