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絨得意洋洋,帶著丫鬟去了時春那兒。
寶珠在門口攔住,“我家夫人還在休息呢,請雪絨姑娘晚些時候再來吧。”
還在休息?
看來也不是鐵打的嘛,終于扛不住了是吧!
想到這兒,雪絨的心愈發好。
直接將寶珠給推開了,“我和督主夫人是好姐妹,以前還睡在一起呢,進去看一眼怎麼了,又不礙事。”
“都說了我家夫人在休息,雪絨姑娘這是干什麼,聽不懂嗎?”玉的暴脾氣上來了,氣鼓鼓開口。
“你們兩個小小賤婢也敢攔我,趕滾開,不然我就告訴督主,把你們兩個都發賣出去!”雪絨惡狠狠地瞪們。
寶珠玉也不是嚇大的。
“我們是夫人邊的奴婢,就算是發賣出去,那也是夫人發話才是,就不勞煩雪絨姑娘心了!”
三個人爭執不下,吵得要翻天。
玉本來就是暴脾氣,這會兒又有點忍不住了。
想悄悄把平平安安給放出來,嚇死雪絨!
但念頭剛起,屋子里便傳來了時春的聲音。
“進來吧。”
這話自然說給雪絨聽的。
雪絨得意,將寶珠玉推開,梗著脖子宛如驕傲的老母,抬步走進屋子里。
在進去之前,時春便將自己的地鋪給收拾好,放進了柜子里。
因為作有點急,的上出了一層薄汗,沒梳起的長發都沾了一些汗水,黏在脖頸上怪不舒服的。
“雪絨你先坐吧,玉你去泡茶,寶珠,你幫我隨意挽個發髻吧。”時春開口道。
這還是雪絨第一次來督主的房間。
四空曠,沒什麼多余的家,但眼可以看見的東西,都價值連城,昂貴無比。
不說別的,就說房梁上那幾柱子,可都是金楠木呢!
還有桌上的小擺件,也是沉香木做的,看起來黑漆漆平平無奇,實則都不用點燃,只是輕輕靠近,便能聞見那清香了。
時春平時,就和督主住在這樣富麗堂皇的屋子里?
雪絨嫉妒得眼睛都發紅了。
但再轉念一想,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反正和時春都一樣,只不過是督主的玩,被帶出去就會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些東西再好又有什麼用,能幾回啊!
想著,雪絨將目挪向時春,準備欣賞滿淤痕的模樣。
時春正在梳妝,寶珠撈起秀麗如海藻的烏黑長發,出之下纖細白皙的脖頸。
干干凈凈,什麼痕跡都沒有。
“幫我戴這支簪子吧。”時春舉起手,從梳妝臺的屜里拿出了一支碧玉的簪子。
抬手的時候,袖子往下了一截,出了瑩白的手腕,同樣干干凈凈。
什麼?!
雪絨還以為自己眼睛出了什麼問題。
快步沖到了時春跟前,扯著的領和袖口檢查。
沒有,真的什麼都沒有!
雪絨不信邪,又去掀的子。
“雪絨,你在干什麼?!”時春懵了,下意識拍開了雪絨的手,“大庭廣眾之下,你別胡來啊!”
寶珠也張開手臂護在了時春跟前,“雪絨姑娘請自重,我家夫人可不是能被你這樣欺負的人。”
“你的上為什麼,什麼都沒有?”雪絨雙眼猩紅,質問的聲音都帶著抖。
時春不太明白,“什麼?”
“那些傷痕啊,督主不是帶你出去了嗎,他沒對你做什麼嗎?”雪絨又問道。
的確是帶出去了,而且還是帶去泡了個澡。
但是渾漉漉的,里頭的肚兜和都被督主看個來著。
時春一想到這點,臉頰便不自覺地紅了。
“你說話啊!”雪絨要崩潰了。
時春清了清嗓子,“督主就是帶我出去玩了一圈而已,然后就回來了,能做什麼啊,還會留下傷痕?”
難不,雪絨是想問,督主有沒有把帶出去,收拾,兩鞭子?
想到可能是這個意思,時春立馬補充,“督主對我很好的,他很溫,不會傷害我的。”
“怎麼可能!”雪絨直接激到破音。
為什麼會這樣?
和督主出去,就會被折磨得無完,嚴重的時候兩天都下不來床。
可時春卻被溫對待,非但沒被折磨,甚至上連個傷痕都沒有留下。
憑什麼啊!
“你到底怎麼做到的?”雪絨一把攥住時春的手臂,“督主為什麼會對你這麼好,你說啊!”
時春想了想,大概是因為幫墨云渡找到了那些硫磺,還險些蠢到丟了命,所以督主才會對那麼好吧。
有用的棋子,總是要更多優待的。
但這種邀功的事可遇不可求,時春自己都不清楚,下次什麼時候還能這樣邀功。
自然也就沒辦法告訴阮棠了。
只道,“這算是我的吧,我不能告訴你。”
“時春,你好自私!”雪絨滿臉毒怨恨地看向,“虧我們以前還是好姐妹,可你現在連這個都不肯告訴我。”
“我真的沒法告訴你。”時春無辜攤開手,“再說了,督主現在不是已經很疼你了嗎,你也用不著再去做別的事討他歡心吧?”
“就是啊,”寶珠在旁邊幫腔,“過滿則溢,雪絨姑娘可不要太貪了哦。”
這話在雪絨聽來,就是赤果果的挑釁和嘲諷。
督主疼?
是,督主的確給了很多的金銀珠寶,就連宅子也給了兩套。
可這都是拿命換來的。
雪絨不想要這樣的疼,想要的是,是時春這樣,細水長流,可以讓督主溫對待,不至于出去一趟就丟了半條命的疼!
“我給你銀子,給你很多錢,還有我拿到的宅子,我也分給你一套。”雪絨還是不死心,“告訴我,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時春開口,“抱歉,無可奉告。”
無法告訴雪絨,自己是靠著裴青蒼提供的線索,才將那些硫磺給墨云渡的。
一旦自己和裴青蒼的關系被放在明面上,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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