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其人復又來看兩個親戚:“你們聽懂了嗎?”
舅甥二人三度面面相覷……敢你說了半天不是在直抒臆,而是在跟我們兩個親戚做解釋?
無奈之下,聞人尋安著頭皮來問:“那總管準備如何踐行忠義仁恕這四個字呢?”
王代積搖頭道:“不讓天怒人怨之余保持氣節就行了……聞人兄弟,你跟我走,去南,到了地方我把南的淮南兵都給你,我自己帶著東都人跟南人去翟找司馬正,這里干脆給小兒輩就好。”
這倒是個法子。
聞人尋安也大為心,但還是有些不安,便起來問:“總管,我若去南領淮南兵,你可有什麼代?”
“盡量拖一拖。”王代積正道。“畢竟誰也不知道關西軍什麼時候出來……你倒得快了,等關西軍來了,我跟著司馬正進了東都,南諸郡百姓的生死就變你的負擔了;反過來講,你是淮南人,拿住這剩下的兩三萬淮南子弟兵,只要維護好南地方……便是你曾經叛離了黜龍幫,此時也顯得頭搖擺,卻必不了一個大頭領。”
聞人尋安還是不說話。
王代積低聲音以對:“你還不明白嗎?我帶著淮南子弟兵去降,我就是被迫的降,可只要換你這個淮南人自領,你就是淮南子弟兵的頭,黜龍幫就會花大頭領去買!你還能為下面兄弟尋幾個頭領!等將來黜龍幫真了氣候,我再回來,咱們還能相互扶持!”
聞人尋安終于點頭:“萬事扭不過總管,我再信一次總管便是。”
郭祝全程沒有言語,只是按部就班在王代積和聞人尋安的帶領下見了淮本地駐軍的高層軍們,自承了王代積侄子兼聞人尋安外甥的名頭,接了中郎將的任命,然后送兩位長輩打馬西向。
回到城,其人立即派遣了自己舅舅留下的親衛和自己帶來的巡騎,一并往淮水去,順流而下去找自己的上司,徐州行臺指揮、龍頭牛達。
最后,只安坐城,請隊將以上軍繼續宴飲,同時依舊犒賞全軍。
臘月初二過去,臘月初三,在又一場新雪中黜龍軍奪取了整個潁水東面的潁川大半郡之地,與此同時,汝郡郡治汝城被伍驚風攻下,其部馬不停蹄,扔下本沒有去掃的東半郡給侍軍,徑直沖殺向西,直撲淮西要害汝南懸匏城!
而同樣是當日,北面黜龍軍主力也隨著一場城下慘敗得知司馬正就在翟,卻干脆臨潁水不進,反而就在潁川、許昌二城之間匯集兵馬,儼然是要待對方自退。
臘月初四,長安城,正在吃飯的白橫秋終于從東都線那里得知了黜龍軍掃淮西全境的消息,驚得筷子都掉下去了!
當然,他馬上甩手將筷子卷回手中,還不忘拭一二,然后緩緩來言:“所以之前朕在河心來,回到長安也一直心緒不寧,就是應驗在這件事上嗎?”
隨侍群臣也都有些慌。
還是劉揚基勉力來言:“現在看來,就是這個了……若是我們不回來,繼續對峙著,他們在南面發了,怕是不但淮西、南諸郡全黜龍幫之手,連荊襄也能沖進去!然后來襲武關,乃至于去荊襄協助三娘……都可以直接破局!”
眾人議論紛紛,包括商討如何出兵。
這也沒什麼可商討的,因為這里的人不缺軍事素養——就好像之前關西軍出河,引得黜龍軍主力不得不擁上一般,這個時候再難、再麻煩、再辛苦也要立即出兵!而且必須是白橫秋親自帶隊!
所以,事本沒有什麼可計較的。
但是,幾乎所有人,在劉揚基說出那番堪稱挽回尊嚴的話之后,還會忍不住心里嘀咕……為什麼?為什麼黜龍軍可以分兵兩路,連續不斷的攻擊?而大英卻只能合兵一呢?
是張行又耍了個小把戲,將兵力分段使用,他和幾位宗師不斷移?可要是這樣,為什麼黜龍軍分段的兵力竟然能抵擋關西軍的全力?
總不能是黜龍軍真的越打越強!而我們關西后繼無人吧?!
而且,便是不論這些,攻守易形總是實話吧?
似乎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當日議定,白皇帝親自率領長安-潼關-武關諸路兵馬齊出武關的同時,要求長安各勛階子弟,凡年者無病弱者,有者轉武階,無者授,皆隨行無誤。
若有藏匿不從者,子弟棄市,父祖罷!
后續各路府兵重新匯集后,再隨從各衛將軍出武關作戰。
臘月初五,得到軍不過一夜而已,關西軍再度大舉出,白皇帝再度駕親征。
長安西南面的太白峰上,沖和道長神復雜的著長安城方向,手中木被攥住……坦誠說,這一刻,沖和真的搖了,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唯二可稱之為友人的存在現在都面臨著人生之困境。
但是,雪花飄搖,白皇帝帶著長安駐軍與關隴子弟并出長安,一直到他們消失在風雪中,這位三一正教掌教始終沒有作。
這不僅僅是多年來方外之人的份規訓,讓他不愿意輕易卷這些龍爭虎斗中,另一個讓他覺到無力的事實在于,若論私,他最喜歡的兩個學生,伍驚風和白有思,竟然正在自己兩個友人對面。
自己救了兩個友人,萬般反噬皆可承,可壞了兩個學生的道途又算什麼呢?
什麼天命難違,這就天命難違!
風雪如故,似乎整個天下在臘月初的時候都在下雪,而這其中,更以北地與巫地為甚。
臘月初六,就是在關西軍大舉出武關的當日,李定正在苦海顛簸之中。
沒錯,十天了,李定和他的遠征軍還沒有渡海完。
沒辦法的,渡海太難了。
首先,人也好,也好,只能一船一船的發,北地港口雖然多,卻不敢離得太遠,只能用落缽原周邊幾港口,于是全軍十萬余眾,只能兩三萬人一渡,然后往復運輸。
按照原計劃,苦海近只有幾百里寬,又是狹長形狀,本起不來風浪,一兩日一個來回,五六日也足夠過去了。
然而,不知道發了什麼邪,偏偏就從黜龍軍渡海那日開始,風雪不斷……風雪一起,海中船只可上下前后都不著,人心就發慌……也就是李定下了死命令,并且以武安舊部外加那個自己請纓的侯君束為先鋒先發,否則可能一開始就要延期的。
而即便如此,也免不了一些流言,都說是罪龍在海底不愿意看到巫族被襲,所以興風作浪。
還有人忍不住去扯李定那個讖言。
甚至,等到李定本人在第三批渡海時,連在這里坐鎮的竇立德都慌了,他可不是擔心他兒婿,而是在苦海展示出它的隔絕之態后更加清晰的意識到,整個北地、幽州的華竟然都要被送出去了!
真的是整個北地、幽州的華,五到六萬各類編制的戰兵,四到五萬各類輔軍或者民夫,一萬余各類工匠,合計十余萬人,外加數不清的糧草、軍械,全都要送到對岸!
他是真害怕了!
但是李定還是堅持登船渡海。
開什麼玩笑?便是那日落日堂上的表演浮夸,可他的本意難道是假的?事到如今,便是那罪龍自己鉆出來,他也要先屠龍的!
當然,他沒有遇到罪龍,還是風雪,有些又變大的風雪,苦海一時海浪如,似乎真有什麼神異在阻止他渡海一般。
“我鞭子在哪兒?”隨著一船滿載著百余人的帆船整個傾倒最后卻只撈上了小半后,立在船頭的李定終于黑了臉,老婆在鄴城帶孩子,他便扭頭看向自己弟弟李客。
李客不明所以,還是把就掛后船艙里的黑筋馬鞭取來遞給了自己兄長。
李定住馬鞭,藏在袍子里,就在搖搖晃晃的船上繼續詢問:“黑延黑司命的船是哪一個?”
有人遠遠隔著風雪指了,李定立即騰躍而起,空中大風似乎格外凜冽,落錯了兩艘船,方才來到黑延船上,然后便做喝問:“黑公!你船上沒有黑帝爺的雕塑嗎?這個天象如何生出來?你難道沒有拜祭嗎?”
一冰水的黑延也無奈,只能攤手:“拜祭肯定是拜祭的,但苦海上委實無用……或許是正常天象!”
“若是正常天象,全軍葬海我也不急,怕只怕真是罪龍作祟,最起碼上上下下的北地人都覺得是罪龍作祟。”李定走過去,正以對。“我是一軍主帥,雕塑在哪里,我去拜一拜,堵住人,省的一下船便嘩變起來!”
“船上沒有雕塑,我是上船前祭拜的……只有一塊平素渡海時用的天地人鎮石在艙里。”黑延也沒轍了。
李定聞言,便往船艙里走,走到艙門,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還是黑延扶住,方才走了進去。得船艙,果然見到一塊不大不小的“天地人”石碑擺在此間,與神仙里石壁字跡彷佛,儼然是認真雕塑過的,便不由一聲嘆氣。
然后,他猛地將馬鞭出,在后方黑延等人目瞪口呆中,狠狠到了石頭之上。而且是接連三四鞭,黑延等人醒悟過來,死死護住石頭,方才止住。
不曉得是不是之前救落水軍士弄得滿冰水緣故,黑司命只覺得自己頭都昏了,卻還是艱難來問:“戰帥為何如此?”
“執行軍法。”李定收起鞭子,從容做答。
“一塊石頭有什麼違背軍法?”黑延還是有些發懵。
“不是你說的嗎?這石頭是渡海鎮倉用的,如今不能鎮這苦海,豈不是玩忽職守?!”李定振振有詞。
“我曉得這是你們領兵的鼓舞軍心手段。”黑延無語道。“可這到底是黑帝爺的象征,你自去割袍祭海,去脅迫罪龍,去鞭打海水都行,如何來打自家至尊?”
“打的就是自家至尊!”李定聞言嗤笑一聲,毫不懼。“我難道是第一次打祂?這幾日海上的事,若是天象倒也罷了,可若真是罪龍作祟,不正是他黑帝爺玩忽職守的結果嗎?非只如此,他一位至尊,若真是故意放縱,念祂經歷,只怕里更加齷齪……黑公,要我說,怕是祂一輩子不能覆滅巫妖二族,不能使天下一統,已經魔障了,如今見我將渡海而大業,心中起了妒忌之心!否則為何如此呀?而祂若還真記得祂為人時的一點初心,便是今日打了祂,日后還我上我也不懼,只不該耽擱全軍進發才對!”
說完,直接負手而走。
黑延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是該反駁對方荒唐,還是呵斥對方狂妄……而且,似乎竟有幾分道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到了這日下午,苦海之上風雪居然漸漸平息,李定本人更是平安渡海,抵達巫地……而不過一場晚飯,上下就皆知,這苦海風雪平息,乃是戰帥李四郎鞭笞至尊,至尊竟然聽令為之。
委實可怖!
PS:謝養生老楊老爺的上盟,激不盡,鞠躬致謝,也祝大家高考順利,人人都上六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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